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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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這是我哥。”翼揚問出她叫凌竹便這麼稱呼她。
凌竹正要開口和翼飛打招呼時,忽然有四個人圍過來,帶頭者身上的制服口袋頂繡了三條槓。
“學長好!”翼揚嘻皮笑臉的打招呼。
“放開我馬子的手!”帶頭者綽號“灰仔”囂張得伸出手就要抓走凌竹,翼揚替她揮開。
“小竹是我女朋友,你的髒手別碰她!”其餘三個小嘍羅開始掏出香煙,斜叼着點火。
“拒二手煙,你們老師沒教你們,公共場所不準
煙嗎?”翼飛沉聲説,已經暗自握緊拳頭。
“你這個王八蛋!”其中一個小嘍羅伸手要揍翼飛,卻被翼飛反制在路旁的電線杆上。
“開扁嘍,哥,你顧好自己,我保護小竹。”翼揚邊説,邊出其不意的踹了灰仔一腳。
翼飛、翼揚各自應付兩個對手,一場混架下來,雙方都掛了彩,只有凌竹毫髮未損。
“你他媽的,別給我碰上!每碰上一次就揍一次!”灰仔鼻青臉腫的向他倆撂下狠話,接着踉蹌逃走。
從此之後,翼揚的國中生活開始不平靜,已經國三的翼飛則被他拖下水,不是一放學就被那羣不良少年圍堵,便是常向訓導處的“雷公”報到,害翼飛差點畢不了業。
翼揚翻看着國中畢業同學錄,悵然若失,因為裏頭沒有凌竹清秀可人的照片。在國二那年,凌竹不曉得為了什麼重大緣故而悄悄轉學,之後音訊全無,他短暫而純真的初戀於是落幕。
“你們怎麼重逢的?”翼飛對他倆十三年後的重逢到相當意外。
翼揚無奈地笑着,把昨天參加凌松的婚宴過程全告訴翼飛。
翼飛則問:“她認得你嗎?”翼揚搖頭。
“如同我認不出她就是小竹一樣,她並不認得我,我倆都變了很多吧。”在翼揚心目中的小竹完全變了樣,不再是那位笑容可掬的天使,不再是那張天真無的臉孔,甚至不再有那顆温柔的少女心。
她的笑容呢?她天真無的臉孔呢?她那顆温柔的少女心呢?被誰奪走了?被誰掩藏了?
“那你打算如何?再續前緣嗎?”翼飛出關心的眼神。他希望老弟的
情能穩定下來,別再
情浮濫的過
子。
翼揚卻沒聽見他的話,滿腦子盡是如何讓凌竹恢復女人心?怎麼開始着手?想接續十三年前那段純純的愛。不久,他出詭詐的微笑,令人猜不透他在盤算什麼?
隔天,他寄出一封信給凌雲武術館的負責人——凌父…
凌父平常因為忙着拓展武術加盟事業及籌措武打片事宜,忙得不可開,
本沒時間和家人見面。今天他卻赫然“駕臨”松竹居——“爸,你今天怎麼這麼難得呀?還特地大老遠的跑來看我們?”凌松驚訝地問。
“看你們?我忙都忙死了,哪有空來看你們。凌竹呢?把她叫出來,我有話問你們兩個!”凌父氣急敗壞地説,手上緊捏着一封信。
凌松乖乖奉父命,上樓把凌竹叫醒。
凌竹睡眼濛地跟着凌松走下樓,怨聲道:“爸,你一大早跑來這吵什麼吵啊,我昨晚值大夜班,現在才剛入睡呢。”邊説邊呵欠連連。
“你們兩個兔患子!背地裏給我幹了什麼好事?怎麼有人寫信來,説要向跆拳道協會檢舉我們凌雲武術館作弊?”凌父咆哮着,像要活活把兄妹倆下肚。
“爸,你在説什麼作不作弊的?我們本聽不懂。”凌松、凌竹兩人
換了眼
,故意裝傻,心中已知凌父所為何來。
“你…你這渾帳!每年要你去參加女子組的武術比賽,你不去,卻跑去當你哥的代打手?你們是要我在武術界抬不起頭嗎?萬一這個人真的跑去告發我們,那凌雲武術館往後還怎麼在同行中立足?多少人處心積慮要扳倒我們,你們竟然…”凌父嘰哩呱啦地罵個沒完沒了,凌松、凌竹倆眼波暗送,沒一會兒,兩人一起爆笑出來。
“你們兩個,事到如今還笑得出來?説,你們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凌父銅鈴般的眼睛一瞪大,又教凌松、凌竹大笑起來。
“爸,你現在這張臉,好像一隻‘凸眼金魚’,在那張嘴、合嘴、張嘴、合嘴…”凌竹的取笑,無非是火上添油。
“你…你這個孽女!説,為什麼你不參加女子組?偏偏給我跑去男子組瞞天過海!”凌父只恨當年凌竹出生時沒把她掐死,留她在人間專門吐他槽、丟他的臉。
“我怎麼可以對女人動手動腳?女人是抱着疼的,怎能又是踢又是打的?”凌竹本着自己是個“大丈夫”的原則,所以她不和女人手。
“還有,哥每到年底社會杯比試時,總軋了一堆戲要拍,累都累死了,哪還有體力比,我是為了咱們凌雲武術館不敗的招牌着想,才勉為其難的代兄出賽耶,爸應該誇獎我才是,怎能罵我呢?”
“你…你這個牙尖嘴利的死丫頭,給我捅了這麼大的樓子,還敢嘴硬!”凌父要不是早就對凌竹的舌功有免疫力,現在説不定已經氣得口吐白沫。
“小竹。”凌松遞個眼給她,要她別
老父
得太急,當心狗急是會跳牆的。
好啊!你竟然把爸比喻成狗,我要跟他告狀!凌竹丟了個眼回答凌松。
小竹,饒了我吧,你敢跟爸頂嘴,我可不敢,別教我當炮灰…凌松出乞憐的眼光。
“喂!你們兄妹倆夠了沒?眼睛不怕筋?快來討論眼前這件事怎麼解決才是啊!”凌父被凌松、凌竹倆的“心電
應”搞得愈來愈火大。
“爸,到底是誰説要舉發我們的?”凌松正經地問。
凌父把手中的信放在他倆面前説:“你們自己看吧!”凌松看了信以後,一直搖頭。
“展翼揚?我不認識這個人哪!”
“他是社會杯跆拳道的亞軍,大概是輸了我三年,不服氣才憤而投書吧。”凌竹看完信後,將它丟進垃圾桶。
“你做什麼?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信隨便亂扔!”凌父趕緊將信從垃圾桶裏撿回來。
“不可能啊,我和小竹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家人的話,是絕對分不出我倆誰是誰的啊。”凌松十分懷疑。他看向凌竹,使個眼問:是你
了底嗎?
我何必做這種事?凌竹回了個眼。
再一轉頭,凌竹訝異地看着凌父,他正拿出打火機要點火將信燒掉。信快燒完時,凌父還不小心被火燙到,直對着燒紅的手指頭呼呼地吹氣。
“爸,你在做什麼啊?”
“湮滅證據啊。那個人要是去檢舉我們,我們來個死不認帳,這不就得了?”是凌松剛剛的一番話,令凌父有了這個“抵死不認”的想法。
“爸,你剛才點火時,沒看到什麼叫做紙包不住火嗎?”凌竹潑凌父冷水,要他別想得太美。
凌父溜溜眼珠,説:“我凌雲志絕不受人威脅或勒索的,好,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到此結束。我回去啦,哈哈哈…”凌父大笑着走出松竹居。
“爸可真像個老頑童呵!”凌松搖頭嘆道,見凌竹若有所思,遂又探問:“小竹,你覺得展翼揚這個人有何目的?”凌松隱約能覺到凌竹紛亂的思緒,直覺告訴他,展翼揚的出現一定和小竹有關,只是不曉得是何關聯?
“大概是要錢、要名位吧。”凌竹隨口敷衍一句,她也不清翼揚的意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