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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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諸侯在真煌城下乒乒乓乓的打了十多,很多本來是抱着看熱鬧撿便宜心理的諸侯也被趙颺打出了火氣,無不在眼巴巴的等着趙徹出兵,也好在新主子的面前博個忠君愛國的好名聲。

四月初三,趙徹宣佈出兵征討叛臣趙颺,當天下午,諸葛玥景從,帶着二十餘萬大軍,往真煌而去。

而同一,趙颺的親隨軍隊西南軍,也在部下一些高級將領的率領下,由西南運河趕到了真煌,十七皇子趙義被架空,十五萬軍權,再次落入了趙颺之手。

如此一來,已經醖釀了多年的雙龍奪嫡之戰,終於在這個冰雪消融的季節,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戰爭在最初就充分的顯示了它的殘酷,為防楚喬再次用那種手法摧毀城牆,趙颺放棄高聳的城牆,派出大批軍隊於城外三十里處設伏阻截,和多餘自己兵力的趙徹諸葛玥兩人野戰。實際上,楚喬這些年來也只是私自研製了少量的炸藥,為防這種超時代的武器造成大規模的傷亡,楚喬始終沒有將火藥的配方傳出去。

死去的人如秋後的篙草,一批一批的倒在清脆油綠的草原上,淒厲的號角整的迴盪在大夏的天空之中,場面如同地獄般猙獰,泥土中到處都是鮮血浸泡的腥氣,每天戰後各家軍隊的醫護隊抬着擔架跑上戰場,做的最多的不是營救,而是給那些重傷垂死的傷員們一刀,讓他們得以痛快的解

楚喬也是經歷過戰場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仍不免心寒。

她私下裏也曾問過諸葛玥,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讓大夏的士兵互相殘殺嗎?

諸葛玥看着她,堅韌的臉旁有着妖異的瑰美,他説內戰無可避免,趙颺掌權太久,朝中勢力盤踞,尤其在軍中更是享有盛譽。想讓他心甘情願的奉趙徹為主本不可能,而趙徹和自己回國時尚短,想要架空他或是分裂他的勢力,更是困難重重,這場戰役無法逃避。如今將夏皇之死扣在他的頭上,並讓各路諸侯事先磨損了他的勢力,已經是內戰爆發的最好時機了。

楚喬其實一直想問夏皇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究竟是誰動的手,是趙颺?是趙徹?還是他諸葛玥?

可是最終她還是沒能問出口,反倒是諸葛玥主動告訴了她。

説起來,也是天意,御藥房一名醫正貪污舞弊,私自進了一批黴藥,偏偏那幾天夏皇病情反覆,偷偷吩咐信得過的御醫換了藥方,又害怕朝野知道他病情加重,是以並沒有對外宣揚。好巧不巧的是,那批黴藥裏,有一味藥就是夏皇新藥必吃的,這件事趙颺是最先得知的,他是負責京畿軍的將領,早年安了幾名親信在御藥房之中,是以及時得到了消息。可是他卻不知道趙徹也在他的身邊親隨中安了親信,所以他知道的消息轉手就到了趙徹的手中,而他卻不自知。

就這樣,夏皇一吃着新藥,他的貼身醫官只負責開藥,而試藥的太監身體健康,也沒有被黴藥要了命。而體弱的夏皇,終於在諸葛玥大婚的那一,嗚呼而死。

夏皇謹慎了一輩子,可能到頭來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會死在一名貪污舞弊的小醫正的手上。而他的兩個兒子,明知道這件事,卻沒有一個人想過要救他一救。

楚喬知道之後,靜默了許久,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燕洵,心中生出幾絲悲涼的蒼茫。

燕洵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殺了夏皇為自己的父母親人報仇吧,而如今,他大權在握,兵力強盛,可是他的敵人,卻在歲月的沖刷之下,病死在了睡榻之上,不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作何想?是開心的大笑,還是悲憤的痛哭?也許都不會,也許他只會靜靜的坐着,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然後在第二,繼續該繼續的事。

“嗚嗚嗚”的號角聲響起,趙颺又派了三個騎兵團從側翼殺了上來,諸葛玥下令佈置了四個輔助兵團上,從側面突擊趙颺的軍隊。

戰爭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沒有一刻停息,各種戰術五花八門的輪番上陣。趙颺和諸葛玥都是當世一等帥才,此番實力相當,硬碰硬之下,沒有人佔據明顯的便宜。

楚喬的秀麗軍也三次參戰,配合青海軍攻打趙颺的右翼,賀蕭帶人曾兩次撕開敵軍的缺口,可是都很快就被敵人堵上了。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皇權爭奪戰。勝利者將會問鼎天下,失敗者註定死無葬僧地,而他們這些隨從,也將面對同樣的命運,是以沒有任何人退縮,哪怕盡最後一滴血,也要死在戰場上。

第三天清早,諸葛玥一身戎裝,坐在將台上,沒有動人心的演講,只是拔出戰刀,對着他的部下們朗聲説道:“這是最後一天,此戰之後,我們必將被載入青史。”

“殺敵!殺敵!”千萬條壯的嗓子一起高呼,楚喬站在人羣之後,半眯着眼睛,逆着光看着被千軍萬馬簇擁着的男人,微微一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最後…一戰!

空曠的原野上出現一條淡淡的黑影,伴隨着如同天邊悶雷一般的低沉響聲,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諸葛玥的軍隊終於正式遭遇了趙颺的主力。兩的苦戰,讓雙方都損失慘重,可是他們此刻還是戰意高昂的站在這裏,沒有一絲退卻。

陰影在急速的擴大,猶如一團黑雲,浩浩蕩蕩的在天際鋪展,一眼看不到頭。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帶起了大片翻滾的塵土,以密集的衝鋒陣型,遙遙的凝望着諸葛玥的軍隊。

二百丈,一百仗,五十丈…

越來越近,雙方几乎能嗅到對方戰馬鼻子裏噴出來的温熱呼

死亡的氣息迴盪在戰場上,食腐的烏鴉在上空盤旋,不時的發出難聽的怪叫。

隆隆的戰鼓響起,萬千馬蹄不安的挪動着腳步,大地在止不住的震動,那聲音由人的腳底板升起,一路鑽進了脊樑骨髓之中,讓人心口發寒。

惡戰在即,所有人都屏住呼,手緊握着刀柄,似乎想將那刀疤攥出水來。

“進攻。”諸葛玥抬起頭來,輕描淡寫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而就在他下達攻擊命令的同時,趙颺的軍中,也有同樣的命令傳遞下來。

前排騎兵一把出戰刀,整齊劃一的刀聲一時間傳遍了大地,整齊的像是天神打了一個噴嚏。肅殺的風在平原上吹起,天地蒼茫,有凝重的血滑過刀鋒,遙遙的指向對方,等待一場生死麓戰。

然而,就在這時,極遠的古道上,突然響起一連串沉重的馬蹄聲,順着凌厲的北風,吹進了這場浩大的戰場之上。

“三千里加急戰報!西南祝將軍像帝都求援!三千里加急戰報!西南祝將軍像帝都求援!”那年輕的訊兵滿頭土灰,風馳電掣的衝進戰場,在所有人的驚悚目光之下,一下躍下馬背,伏地大呼道:“將軍!殿下!不要再打了!西南戰報!西南有戰報!”幾十萬人同時緘默,沒有一個人回應這個膽大包天到突然跑到戰場上的小兵。

“你在説什麼?”一個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趙颺身為西南總統領,部下戰士也全都是出身於西南本土,聞言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殿下!殿下救命啊!”那小兵見到趙颺,頓時大喜,連忙説道:“燕洵帶大軍四十萬,衝破了關口,殺進我國,兩之內橫掃十九個行省,西南一代如今已淪為一片焦土。”

“妖言惑眾!”月七手握戰刀,一身戎裝的坐在馬背上,聞言冷然説道:“雁鳴關守將多達三十萬,怎會讓燕洵悄無聲息的進入西南領土?”眾人聞言齊聲應是,楚喬強壓下心底的震撼,也覺得此事沒有道理。就算國內正在內戰,但是誰都知道雁鳴關的重要,知道燕北的威脅,是以不管是趙颺還是趙徹,都沒有從雁鳴關調一兵一卒,不過幾之間,燕洵怎能攻破雁鳴關,殺進大夏腹地?

“司馬大人,燕北攻破的不是雁鳴關,是白芷關啊!”訊兵悲聲説道:“卞唐國內大亂,靖安王妃舉旗叛變,聯絡靖安王舊部,私自帶兵打開唐户關口,放燕北軍進入卞唐。卞唐東南一代守軍盡毀,國都岌岌可危,燕北取道卞唐,聯合懷宋大軍,攻打我軍白芷關。白芷關的西南守軍全部被調離,如今傭兵不到一萬,還被城內風四爺的探子毀了烽火台,消息無法傳遞,是以不到兩,整個西南國土都淪陷了!”霎時間,全場落針可聞,北風蕭瑟,靜靜的吹過石化了的戰場。

白蒼歷八八二年四月六,一個猶如玩笑般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般把所有人震撼了:“四月初三,燕洵率領四十萬燕北軍,取道卞唐,攻入大夏,西南國土全線淪陷,約四百萬國民淪為亡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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