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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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遠厲聲答應一聲,轉身策馬而去。馬蹄踏在雪原上,掀起白花花的雪。燕洵靜靜而立,很久後才輕聲説道:“這一次,我要你
翅難飛。”這一天,燕北東線戰局上兵力調動十分活躍,剛剛整編的黑鷹軍全軍被程遠將軍帶出去,藉口野戰拉練,實則卻是向着燕北內陸而去。負責監控燕北軍的大夏官員覺得奇怪,如實上報給了大夏的軍機處,軍機處的文官們分析了半天,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燕北內部極有可能發生了大風雪,平民傷亡很大,燕北不得已下不得不調動軍隊加以鎮壓救災。對於這個結論,軍機處的官員們報以了熱情的掌聲,即為燕洵倒了黴,又為東線少了一路大軍的威脅而鬆了口氣,並且及時的將這個喜訊上報給了大夏北伐軍中軍大營。然而趙徹的軍務官卻因為覺得此事實在無關痛癢,就算黑鷹軍不在,以目前北伐軍的實力,也是無法和第一第二聯合軍對抗的,大夏的作戰計劃早已定下,一切要等到明年開
,等北方和卞唐的戰事平定下來。於是,他理所當然的將這份“無關緊要”的消息扣了下來,不想再去打擾已然十分辛苦的趙徹殿下。
很多時候,改變歷史的往往就是這些無關痛癢的人的一個無關痛癢的念頭,就比如現在,諸葛玥此行的唯一知情人趙徹失去了這個重要情報,也失去了及時發出通知和增兵掩護的機會了。
然而儘管這樣,燕洵的計劃卻進行的並不順利,一天之後,戰報相繼傳回來,卻讓在座的諸位將軍險些紅了眼睛。
黑鷹軍輕騎軍第一大隊第三中隊五百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輕騎軍第四中隊五百人遭人襲擊,被亂箭死,活像一個個人體篩子。
輕騎軍第十七斥候隊憑空失蹤,參謀部分析得出的結論是在這七百人全部在風雪中走丟了。
六個斥候小分隊隨後也憑空失蹤,每隊二十人,無一人發出訊號或者回來稟報。
弓弩隊進了松嶺,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進去,就像同樣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進去了就不出來了一樣,因為進去找他們的兩個步兵隊也同樣失蹤了。
潰散,戰敗,覆滅,失蹤…戰報一條一條的傳回來,燕洵的臉越來越難看,在座的將領們也是人人如臨大敵,一名老軍官戰戰兢兢的説道:“要不,我們還是合兵在一處吧,這樣分兵太危險了。”
“笑話!”阿此刻也在大軍之中,但是地位明顯不如程遠,遠遠的坐在軍官們的隊尾,聞言冷聲道:“對方只有不到三百人,我們卻有大軍足足二十萬,這樣懸殊的比重還要合兵?”那老將還試圖辯解道:“可是對方戰鬥力強,人人以一敵百…”
“我也不贊成合兵。”程遠説道:“內陸地廣人稀,又是風雪天氣,三百人隨便往哪裏一貓,我們就無計可施。讓二十萬大軍合兵在一處,目標更大,對方更容易避開我們。陛下,屬下建議圍軍中困,只要將各條路堵死,不怕他們不現身。”
“程大將軍是忘了漕丘一戰了吧,當時你也是這麼説的。”阿冷眼看了他一眼,嘲諷道:“在各條路
上設路障,全軍出動,連山路小道都不放過,當時將軍可是信誓旦旦的説連只老鼠過去都逃不過你的眼睛的,可是一月之後,諸葛玥好好的坐在雁鳴關裏吃飯睡覺,我們卻累得像龜孫子一樣。”程遠聞言面
一沉,卻沒有説話,而是轉頭看向燕洵。誰都知道漕丘一戰是燕洵的
忌,他程遠雖然有責任,但是作為被突襲了營地的主帥燕洵,卻更是責無旁貸。然而只見燕洵面不改
,好像沒聽到一樣,眼若寒霜,波瀾不驚。
呼的一聲,阿一韶鐵鎧甲,推開小几站起身來,上前兩步對着燕洵沉聲説道:“陛下,諸葛玥只有三百人,傷了我們三千多人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是我們卻沒看到一具大夏的屍首,這就説明所有的傷員都被他帶走了。他們人數本就少,如今再加上傷員拖後腿,戰鬥力必當大打折扣,屬下自請帶着一千人親自追擊,定然完成任務。”燕洵的目光如滄海暗波,靜靜的掃過阿
的臉孔,帳篷外面狂風捲着雪花在原野上肆
着,卻都寒不過燕洵的眼睛。他在細細的權衡着,如同一隻心機深沉的狼王。
阿?阿
能力堪當大用,之前對他的打壓也稍稍磨平了他身上的稜角,他此時請戰,無外乎是想證明自己而已。但是卻也不得不提防,畢竟他和阿楚關係密切,而此事一旦被阿楚得知,又會發生什麼變數?
大帳裏很靜,所有人都在注視着燕洵,等待着他的指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更漏裏的細沙緩緩的落下,突然只聽一聲戰馬長鳴,阿幾步跑出去,只見二百多騎戰馬狂奔而至,領頭的將領滿身鮮血,大聲叫道:“已將敵首擒獲!”霎時間,全帳震動,燕洵眉頭緊鎖,眼若鏡湖封凍,暗裏波濤翻湧,滾滾如
。
天地間蒼茫一片,鵝般的大雪漫天飛舞,一片素裹銀白,輕騎軍第一隊五百人一同出發,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不到三百,可見戰況如何慘烈。第一大隊大隊長陸河滿身鮮血,肩頭中箭,跳下馬來單膝點地跪在地上,對着燕洵説道:“啓稟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將夏國西北兵馬元帥諸葛玥擒拿。”眾人聞言齊聲歡呼一聲,這一年來在雁鳴關下,燕北大軍已不知吃了諸葛玥多少虧,此人用兵如神、從不按理出牌,兼且膽大包天、座下猛將如雲、兵士人人效死,打的燕北軍十戰九敗,更何況此人更代表了大夏門閥對燕北的態度和對大夏的支持,身牽數方,此人一旦不在,戰況登時就要大大扭轉。
相比於其他人的開心,燕洵卻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他看着陸河,沉聲説道:“將人帶上來。”
“帶上來!”陸河回頭吩咐了一聲,立刻就有人將捆綁着的男子押了上來,此人一身紫貂長裘,衣衫華貴,但身上多處負傷,右腿上着五六隻勁箭,已然不能站立,見到燕洵,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冷淡,嘴角微微一笑,不屑的挑了挑嘴角,道:“燕世子,好久沒見了。”燕洵的眼角頓時緊
,身影低沉陰鬱,緩緩道:“月七?”
“燕世子好記,難怪能使出那麼多卑鄙陰險的招數來對付我家少爺,原來是有一顆這麼好的腦袋。”月七嘿嘿一笑,一道刀疤血淋淋的橫在臉上,皮開
綻,已然沒有了昔
的英俊和倜儻,笑容如鬼魅
物一般。
燕洵不為所動,冷冷道:“諸葛玥在哪裏?”月七哈哈一笑,好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反問道:“燕世子是不是瘋了?竟然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拖下去,斬了。”燕洵冷然轉過身去,沉聲吩咐道。衞軍頓時上前將月七制住,只聽月七的聲音輕快的在背後響起,帶着不在乎的笑,好似要去吃飯一樣的輕鬆自在:“燕洵,你不是軍人,不過是慣耍陰謀詭計的小人罷了,你不是我家少爺的對手,我會晚走一步,在黃泉路上等着你的。”
“是嗎?”燕洵的聲音冷冽而低沉,好似蒙塵的鐘鼓,緩緩回過頭來,眼梢如刀:“那你就等着吧。”
“妹妹你慢慢走,前頭山溝溝,哥哥前山等一等,等你來會呦…”大雪紛飛,月七被拖得遠了,歌聲猶自在風裏迴盪。燕洵站在風雪中,臉若寒霜,漸漸被攏上了一層風雪。
“陛下,”陸河緊張的説道:“屬下有罪,屬下一時大意竟被他給騙了,不過屬下已經知道諸葛狗賊的去向,屬下現在就去追。”燕洵眼梢一瞟,看着他間的佩劍道:“給我。”陸河更是大驚,連忙解下
間寶劍
給燕洵,滿頭大汗的説道:“這是那小子的佩劍,屬下,屬下正準備
給陛下的。”劍身四尺,通體玄青,劍身上隱隱有微微紅紋,看起來如血一般,正是諸葛玥的貼身佩劍破月,對於這把劍,燕洵自然是再
悉不過了。
“孫才,你馬上帶着這把劍去攔截楚大人,她此刻應該在回尚慎的路上。就説諸葛玥率兵襲擊悦貢的糧草,正好遇到我在悦貢,衞軍本部受損,我身受劍傷,如今已被圍困,讓她馬上帶兵支援悦貢城。記住,你要從南赫山繞道,做出從悦貢逃出偶遇的假象,明白嗎?”年輕的將領頓時跪在地上,沉聲説道:“屬下明白。”
“念卿,你立刻趕往悦貢城,帶着我的口諭給悦貢守軍,告訴他們必須在一之內做出頻繁調兵,以待圍困的模樣。”
“是,屬下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