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止月115.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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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東堤的家,是城中最大的建築,在那白的、充滿止月風格的圓頂大宅前面,是一大片開闊的院落,兩邊分別有兩座較小的房子,當中種着耐旱的植物。在大宅後面則是存放貨物和牲口的倉房和牲口欄。
未到門口,五個身材高大、年齡不一,長相像極了沙東堤的男子便衝了出來,興奮地喊着:“父親,您回來了!”沙東堤笑着上前將他們抱住,問道:“小駱駝們,我不在家裏,有沒有照顧好你們的母親?”小夥子們紛紛點頭。
這時,一個婦人在一位少女的攙扶下從裏面緩步而出,見到沙東堤,立刻笑道:“老爺,您總算回來了,艾香可天天盼着你答應給她帶回來的絲綢呢!”那少女嬌嗔一聲,道:“母親,人家明明是想父親嘛!”沙東堤笑道:“不管是想什麼,反正父親和絲綢都回來了。對了,我還帶回了一位朋友。”説着,將龍紫紋從駱駝後邊拉了過來。
幾人一見龍紫紋,立時驚為天人,再不敢隨意笑鬧,恭敬地向龍紫紋行禮問好,龍紫紋茫然地還了還禮。沙東堤道:“兄弟,這麼多天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龍紫紋如作夢般喃喃道:“名字…我配用這名字麼?我配用這姓氏麼?”眾人聽不清他説些什麼,均奇怪,沙東堤尷尬的笑了笑,轉過身對家人説道:“我發現他時,他一個人倒在沙丘正面,唉,也不知他在沙漠中遭遇了什麼慘事,醒來後他便一直如此。我將他帶回家中,等他狀況好些了,下次再帶他走。”那少女艾香看着龍紫紋,喃喃道:“他可真可憐…”沙東堤一面吩咐幾個兒子領着家僕將駱駝和貨物安放妥當,一面吩咐女僕們去準備晚飯和洗澡水,不多會兒,一切便均收拾利落,沙東堤拽着龍紫紋來到大宅一間屋子內,道:“小兄弟,你先好好洗個澡吧。”這屋中地面均用光滑的大理石鋪成,中間一個大池,可容四五人同浴,此時裏面填滿了冒着熱氣的清水,飄渺的水氣將屋裏變得如仙境一般。
沙東堤幫龍紫紋去外衣,龍紫紋忽道:“你已經如此富有,為何還要受大漠奔波之苦?”沙東堤一怔,喜道:“你終於又開口了。”接着又道:“在大漠中,我不是和你説了麼?”龍紫紋搖了搖頭,道:“可是你大可另僱嚮導,自己在家中安享天年,為何非要親身涉險?”沙東堤道:“我家世代經營駝隊,對於大漠,止月國中再無人比我更為了解,在大家眼中,我就是指路的星啊!積雨塢的人均以經商過活,如果我不再帶領駝隊穿越可怕的大漠,如果駝隊因此而遇到了危險,叫這些人們怎麼活下去?”龍紫紋怔了半晌,忽自語道:“是啊,這就是我的宿命,我又怎能獨自逃走?”他聲音細小,沙東堤也未聽清,加之他向來行事古怪,沙東堤倒也不太在意,囑咐他不要再多想後,便退了出來。
天完全變黑,宅子和大院中齊燃起燈火,在宅內的一間大屋裏,一張長桌上已經擺滿了各樣美味,沙東堤和
子坐在上首,女兒、兒子和兒媳們圍桌坐定,只等龍紫紋到來。不多時,在幾名女僕的帶領下,龍紫紋緩步而來。
眾人抬頭一看,不由均呆住了。
此刻的龍紫紋再不是沙漠中那滿面黃塵的“易安哥”他洗盡了一身塵土,換上了止月人獨特的白寬大衣衫,烏黑的長髮再不胡亂披散,而是如從前一般在身後結成一縷,前額上幾縷烏絲輕垂,微微晃動中彷彿有一種懾人心魄的催眠力量,他乍一出現,屋內眾人幾乎以為是天神下凡。
那少女艾香更是看得呆了,她從不知這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那秀美的面龐和天神一般的氣質,尤其是其眼中那揮之散的一縷哀傷與憂鬱,讓這個剛滿十七歲的少女心中波瀾湧動,一顆心不能自持地狂跳起來。
沙東堤起身請龍紫紋落座,隨後道:“小兄弟,止月不比大漢國,這些東西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且先將就一頓吧。”龍紫紋淡淡道:“已經很好了。老伯,我真的要謝謝你,你讓我記起了我是誰,也讓我明白了有些東西是必須承擔的…”大家雖不知他所言何意,但也聽得出他是解開了心結,沙東堤笑道:“明白就好,來咱們先乾一杯!”方舉起杯,一名家僕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道:“老爺,城守大人來了!”大家聞言立時皺起眉來,沙東堤自語道:“來得好快!”子在旁焦慮不安地説道:“這可怎麼辦?”他的大兒子桑西傑一拍桌子,怒道:“怕他做什麼,大不了和他拼了!”大兒媳急忙道:“千萬不要衝動,咱們怎麼鬥得過大官呢?”正説着,一個身穿白
止月國官服的胖子便率領着一隊披甲武士大步闖了進來,高聲笑道:“我聽説咱們止月商隊的頭駝回來了,就立刻趕來拜訪,怎麼,不是時候嗎?”沙東堤一家世代經營駝隊,經常往返於大漢國與止月國之間,故此全家皆通曉漢語,平時更是經常用漢語
談,以防
久生疏,故此龍紫紋才一直聽得懂,但這城守的一番話卻是用止月語説出,龍紫紋就一點也聽不懂了。
沙東堤和全家人起身施禮,沙東堤亦用止月語道:“都哈大人光臨,我只到榮幸。”這城守都哈笑了笑,一雙眼睛便立時變成了一條不起眼的**,嘴
上的小鬍子跟着嘴
一顫一顫,看得艾香一陣噁心,不由低下頭去。
都哈道:“艾香小姐怎麼低着頭呢?你那人的小臉兒,若是不高高抬起讓人看個夠,可是愧對神主對你的恩賜喲。”又轉過頭對沙東堤道:“沙東堤,上次你説要給我答覆,卻一聲不響地就領着駝隊走了,害得我一等了這麼長時間,這次――總要給我個準確的答覆了吧?”、沙東堤急忙垂首道:“蒙大人抬愛,但沙東堤只是個尋常百姓,實在是高攀不起?”都哈聞言笑道:“美麗的花兒自然要有人呵護――什麼叫尋常百姓?艾香若嫁給了我,你就不是尋常百姓,到時這積雨塢裏,誰敢説你是尋常百姓?大家都會叫你‘大人’的。”沙東堤道:“大人説笑了,我確實是高攀不起。”都哈冷笑了幾聲,道:“如此就算了,天下的女人多得很,我也不一定非要你的女兒。我這次來是有公事――有人秘告你這次回來帶了違
的東西,本大人是來此搜查的――來人,給我好好的搜!”沙東堤的幾個兒子均已怒火中燒,老大雙眼一瞪,就要發作,沙東堤忙使個眼神將他攔住,道:“貨物全在後院,請大人隨我來,若真能搜出什麼違
的東西,我甘願受罰。”都哈冷笑道:“隨你去?哪有這麼好的事,我們隨你去了,你的兒子們就在這邊把東西藏好,當我是傻子嗎?給我搜――一間屋一間屋的搜,挖地三尺的搜!只要是能撬開一點兒縫的地方、只要是下得去鏟子的地方,就都給我掀開了搜!”沙東堤的大兒子桑西傑再忍不住,怒喝道:“都哈,你這是故意為難我們!我和你們拼了!”説着從
間拔出隨身的匕首,向都哈衝去,他的幾個兄弟見了,也紛紛拔出匕首衝了過去。止月國中稍有身份的男子,均隨身攜帶匕首,卻不是用來防身,只是用來裝飾,表明自己尊貴的身份,卻無多大殺傷力。
都哈臉一變,急退到帶來的士兵身後,喊道:“造反了!你們造反了!快給我殺了他們!”一聲令下,士兵們拔出
間的長刀,
向沙東堤的五個兒子。
這裝飾用的小匕首怎是長刀的對手?眼見兒子們就要吃虧,沙東堤急得不顧許多,抓起一隻盤子,便向士兵們擲了過去,士兵們怕被湯水濺到新衣服上,紛紛向後退去。
便在此時,龍紫紋長身而起,向沙東堤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等沙東堤回答,士兵們又已舉刀衝來,龍紫紋微一轉頭,冷冷地看着他們,一股強橫的氣勁立時洶湧而出,將這些士兵衝得摔倒一地。
都哈驚叫道:“魔法!你是魔法士?”怔了片刻,竟跪倒在地,叩首道:“是小人不好,小人不知大人是沙東堤的朋友,是小人不好!請大人饒命!”那些士兵爬了起來,也紛紛跪倒磕頭,一個勁兒地哀求饒命。
龍紫紋轉向沙東堤,緩緩問道:“他在説什麼?”沙東堤和家人也是一臉惶然,聽龍紫紋問話,沙東堤急忙垂首道:“您原來是魔法士大人,小人不知,請大人勿怪!”龍紫紋問道:“什麼是魔法士?你們為何這般怕這魔法士?”沙東堤訝道:“你不是我國的魔法士?”龍紫紋輕輕搖了搖頭,道:“我聽不懂你在説什麼。”一指仍跪地磕頭的都哈,問道:“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們?”沙東堤至此確信此人並非本國地位最高的魔法士,長出了一口氣,接着又面憂
,道:“這人是本城的城守都哈,看上了我女兒艾香,非
我將艾香嫁給他,我推辭不肯,他就説有人舉報我帶回了違
之物,要搜查我家,我的兒子們一時衝動,才惹得他們動手。”頓了頓,道:“你快走吧,你既不是魔法士,怎惹得起官家?趁他們還不知真相,你快逃吧!”龍紫紋淡淡道:“為何要逃?我已從東方大漢逃到了西域止月,難道我還要逃麼?”看了看那都哈,向沙東堤道:“你告訴他,叫他快滾,從此莫要再來難為你,不然我會殺了他。”這一番痛心的經歷,讓他的
格起了絕大的變化,若在從前,他絕不會輕易開口説出半個“殺”字,可現在,他卻能隨意講出,甚至真的打算這樣去做。他對生命,已再沒有從前那種不分敵我的珍視。
沙東堤和兒皆面
難
,艾香見狀突然指着龍紫紋,用止月語向都哈道:“你聽着,他是我的未婚夫,是女皇最器重的魔法士,你要是再敢來糾纏我,他就殺了你!快滾!”都哈連磕了幾個頭,顫聲道:“不敢、打死我也不敢了!”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領着手下的士兵逃之夭夭。
艾香一臉得意之,向龍紫紋笑了笑,道“謝謝你!”龍紫紋淡淡道:“舉手之勞,不必了。”沙東堤長嘆一聲,道:“他會就此罷休嗎?你方才説這位小兄弟是女皇最器重的魔法士,可你忘了嗎?女皇直屬的魔法士,是嚴
離開都城的,又怎會來此?都哈不過一時受了驚嚇,等一會兒緩過神來,就會想到其中破綻…到時…這位兄弟,你還是快走吧!不然一會兒他調來大軍,你想走也來不及了…”艾香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必嚇得花容失
,急道:“那我們怎麼辦?那我們怎麼辦?”龍紫紋臉上是淡然而無所謂的表情,道:“兵來將擋,有我龍紫紋在此,任誰也動不了你們分毫。”搬兵沙東堤至此方知龍紫紋姓名,但此時卻已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了,他搖頭嘆氣不止,連聲道:“這可怎麼辦?”不想他焦急了一夜,卻也未見都哈領兵而來,沙東堤不由疑心這都哈真被女兒的一番話嚇住了。
不想第二天一早,外面便傳來馬嘶人吼之聲,沙東堤和家人匆忙穿上衣服來到院中,只見大街上站滿了士兵,數百名弓箭手攙弓搭箭對準了自家宅子,不由嚇得面如死灰。
遠處都哈騎在馬上,旁邊一個高瘦老者手捊着山頭胡,輕蔑地看着沙東堤,道:“沙東堤,你串通大漢細,
行謀反,還不快快
出那
細,束手就擒?”沙東堤認出這人是副城守坦丘虎,此人陰險而多計,定是他識出了其中破綻,這才鼓動都哈率軍而來,心立時涼到了底。
便在這時,龍紫紋自宅內緩緩走出,站到沙東堤一家前面,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來糾纏麼?為何執不悟?”都哈雖聽不懂他説些什麼,卻為其氣勢所懾嚇得一縮脖子,坦丘虎見狀問道:“此人便是昨天冒充魔法士的漢人?”都哈點頭道:“是…這人很厲害,咱們能擒得住他麼?”坦丘虎笑道:“若是昨
此時,咱們還敵不過他,可今
…嘿嘿,都哈大人,我的侄子沙南斯昨夜剛到,有他在,還怕這個小小的漢人嗎?”都哈喜道:“沙南斯大人來了?你怎麼不早説?有沙南斯大人在,我就不怕他了,沙南斯大人呢?”坦丘虎道:“他向來起得晚,我已派人去催了。不用怕,就算他真是魔法士,也敵不過這數百個弓箭手啊!”龍紫紋見他們只顧説自己的,卻不答話,便想問問沙東堤他們到底在説些什麼,不想沙東堤和家人害怕得已説不出話來。他輕輕將手搭在沙東堤肩頭,送出一股温暖的溟氣,沙東堤只覺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無比,心中那些驚懼漸漸消失。
龍紫紋緩緩問道:“你們怎麼了?”沙東堤的聲音帶着一絲恐懼,道:“這下我們全完了…那個高瘦的老傢伙是副城守坦丘虎,他剛才説他的侄子回來了…他的侄子沙南斯,是北邊兵城的中隊統領,而且…而且還是魔法士,你絕鬥不過他的!”龍紫紋淡淡一笑,問道:“這魔法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們為何都這樣怕他們?”沙東堤道:“你有所不知,魔法士是止月國中最強的人,幾百個止月人中才能出一個魔法士。他們有着神奇而可怕的魔力,發出的魔法可輕易殺死沙漠巨熊,光憑力量也可一拳打死一頭最健壯的駱駝,而且他們都是軍隊中的將領,手握兵權,誰也得罪不起啊!坦丘虎的侄子是四星魔法士,一個人能對付得了上百個士兵,你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唉,昨夜你聽我的話,趕快離開就好了…”正説着,一匹黑馬飛奔而來,馬上坐着一個身着白鎧甲的武士,他方來到坦丘虎面前,都哈便滿臉堆笑地向他點了點頭,道:“沙南斯大人,您好!”那武士點了點頭,向來坦丘虎問道:“叔叔,找我來有什麼事?”坦丘虎指了指龍紫紋,道:“院中那人是大漢派來的
細,昨天他和沙東堤串通一氣,要害都哈大人,這人好像也懂魔法,我怕軍隊擒不住他,所以請你來幫忙。”這人正是坦丘虎的侄子沙南斯,他望了望遠處院中的龍紫紋,奇道:“漢人也懂魔法?真是奇怪,若不參加軍隊,又哪裏能學到魔法呢?”都哈卻不想這些,此時他有了靠山,再不膽虛,大聲道:“沙東堤,本大人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將這
細和你艾香
出來,我就饒你全家
命!”沙東堤猶豫了一下,忽然道:“我可以把女兒給你,但求你放過這位小兄弟,他與此事全無關係,只要你答應放過他,我就把艾香給你!”家人聞方驚呼一聲,艾香更是立時淚
滿面,沙東堤將她拉到懷中,道:“好女兒,這位龍兄弟是為咱們出頭,才得罪了都哈,咱們不能忘恩負義,為了自己而出賣別人對不對?”艾香哭道:“父親您放心,女兒便是死,也絕不能讓他們傷害龍公子!女兒…女兒願嫁給都哈!”都哈在遠處聞言狂喜不已,大笑道:“早若如此,也不必
出這麼多事來了。不過這
細我們可必須得帶走!”一揮手,數百弓箭手齊將箭指向龍紫紋。
艾香見狀急攔在龍紫紋身前,喊道:“都哈,你想殺他,就要先將我殺了!”龍紫紋雖聽不懂他們在説什麼,但卻也能猜到些大概,他知此時沙東堤為對方威所迫,已經再
不住,當下自語道:“不能拖沓,要馬上解決!”話音方落,溟氣狂湧而出,霎時化作一陣狂風,眾士兵只道是天氣突變,大風忽起,誰也未在意,只是半閉上眼,防止沙塵吹入眼中。
龍紫紋輕嘯一聲,身形一動,人已站在院外弓箭手中間,眾人疑心自己看花了眼,正要眼細看,龍紫紋已如疾風一般吹到了都哈面前,飄然躍起,站在馬頭之上,道:“我説過,你若再來糾纏,就殺了你。”都哈雖聽不懂,卻知對方絕無善意,不由嚇得面如死灰,那些弓箭手見龍紫紋與幾位大人站在一處,卻也不敢放箭。
坦丘虎和沙南斯均看呆了,龍紫紋也不理他們,緩緩伸出手來,一道溟氣充斥掌中,他輕輕一鬆手,溟氣立時飛而出,擊在都哈
口,都哈悶哼了一聲,落馬而亡。
沙南斯見龍紫紋殺了都哈,想也不想,打馬便跑,坦丘虎反應倒快,跟着跑了出去,顫聲問道:“你跑什麼?”沙南斯冷汗了一身,道:“他…他的魔力太強了,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快跑,回去搬兵!”眼見副城守和魔法士落荒而逃,餘下的士兵一時慌了神,怔了片刻後,終也一窩蜂地逃了去,將弓箭和刀槍丟了一地。
見魔法士沙南斯竟被龍紫紋嚇得打馬逃走,沙東堤一家不由呆住了,許久後,艾香才歡呼一聲,道:“龍公子,你好厲害啊!你怎麼會用魔法呢?你並不是軍人啊!”龍紫紋緩步走回院中,道:“這不是什麼魔法,而是內力。”眾人顯是未聽過這個特殊的詞,均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龍紫紋也沒有心思向他們講明。
沙東堤滿心的憂慮,更無暇多想什麼叫“內力”它與魔力之間又有何關係,只是嘆道:“他們定是要調兵城中的大軍來此,我們又怎麼鬥得過呢?”艾香忽道:“父親,既然如此,我們不如逃走吧,我們逃到大漢去,任他們再兇,也追不到那裏。”桑西傑聞言點頭道:“小妹説得對,事情已然如此,改變不了了,如果我們繼續留在這裏,和等死無異啊。”沙東堤面難
,顫聲道:“幾代祖輩積下的產業,就這樣扔下了嗎?止月最大的駝隊,就這樣消亡了嗎?要走你們走吧,我死也要留在這裏。”幾個兒子急忙上前勸解。
龍紫紋緩緩道:“不必將事情想得這樣嚴重。我想止月的女皇若是賢能之君,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怪你們的,就算她昏庸到一力袒護手下欺壓百姓的地步,此事也由我一人承擔,你們不必害怕。”沙東堤聞言卻只是嘆息,其他人對龍紫紋的話也頗不以為然。
畢竟在他們心中,世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軍隊,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官。
龍紫紋見狀道:“我這就去找城內官員説個明白,你們放心吧。”艾香猶豫了一下,跑到龍紫紋身邊,道:“你不懂止月語,我陪你去。”龍紫紋點點頭,在艾香的帶領下向城中官衙走去。
沙東堤和家人此時對龍紫紋產生了一種畏懼,雖然想攔住女兒,卻無人敢開口。
二人一路走來,見者無不急急迴避。沙東堤帶回了一個漢人魔法士,將城守殺死的消息,已經傳遍全城,大家不明真相,不免人人自危。
到達官衙,守門士兵一見龍紫紋便奔逃,艾香忙道:“你們不要跑,這位大漢國的龍公子有話要對副城守説,請你們傳話進去。”那些士兵愣了愣,一個兵長壯着膽子問道:“他不是來殺副城守的吧?”艾香道:“都哈想要強娶我,我不答應,他就陷害我的父親。我父親曾救過這位龍公子,所以他才殺了都哈。我們與副城守又沒有仇,殺他幹什麼?”那兵長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道:“那…那我就去告訴大人…你們在此等着,不要亂來啊!”艾香點頭道:“你放心吧,若要亂來,方才就直接打進去了――你們難道攔得住麼?”那兵長跑進衙內半晌,留在外面的士兵面對龍紫紋,只覺度
如年。好在最後那兵長終於跑了出來,不然這些士兵只怕要扔了兵器,各奔東西逃命去了。
兵長恭敬地施了一禮,道:“坦丘虎大人有請龍大人。”隨後便閃在一旁。
二人步入衙內,穿過一片大院,來到一間大屋內,屋內上首是一架大椅,前方放了個大理石的桌子,看樣子和大漢國的府衙相去不遠。此時屋中間擺上了一張大桌,陸續有僕人端來酒菜,坦丘虎恭敬地站在一旁,見龍紫紋走來,忙施禮道:“大漢的魔法士大人請。”艾香將他的話譯給龍紫紋聽,龍紫紋淡淡問道:“你這是何意?”坦丘虎怔怔地看了看艾香,艾香立時將這話用止月語講給他,他急忙笑道:“大漢的魔法士光臨小城,是我的光榮,只怪都哈那傢伙沒有説清楚,才出誤會來,請您不要責怪。”龍紫紋道:“都哈依仗權勢,欺壓百姓,我已警告過他,但他執
不悟,也怪不得我。不過擊殺官長終非小事,請你上書轉告貴國女皇,龍某一人做事一人承擔,請不要將沙東堤老爹一家牽連在內。”坦丘虎急忙點頭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我已備下酒席,特此向大人賠罪,請大人一定賞臉。”龍紫紋道:“不必了,請快修書上奏此事吧。”坦丘虎猶豫了一下,隨即道:“其實方才我已派人將此事向兵城的金門大人上報,估計過不了多久,大人的回話就能到此,龍大人還是留在此處等消息的好。”艾香將這一句譯給龍紫紋後,道:“龍公子,他這人是有了名的陰險狠毒,今天出奇的老實,一定有詐,這酒菜可千萬吃不得。不如…我們還是逃到你們大漢國去吧!”龍紫紋微微一笑,道:“逃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有些事,如果你有勇氣面對,就會發現最後的結局並不如想象中那樣壞。我們就在此等一會兒吧。”艾香只覺龍紫紋在説這番話時,隱隱顯出一絲王者氣質,不由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