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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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已多，情未了，回首油重道；記得緣羅裙，處處憐芳草。…牛希濟《生查子》“夢？”朱高煦喚道，清早醒來，他的聲音總是有些暗啞。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應聲而來的竟是他的貼身太監小豆子。

“我怎會在這裏？”看着周圍悉的擺設，他的心中不泛起淡淡的疑惑，他記得他是在嬉閣裏佔有了她，然後與她相擁而睡的。

“是方侍衞…”注意到自家主子不悦的臉，機靈的小豆子趕緊打住。

“夢呢？”朱高煦沉聲問。

“方侍衞告假一天，工作暫由李侍衞接替。”小豆子膽戰心驚的説。

“可以這樣嗎？”朱高煦很不悦自己竟被他的女人“丟棄”在一邊。

“李侍衞不會介意，其實，他很樂意幫方侍衞的忙。”小豆子一時忘了注意朱高煦越來越鐵黑的臉。

“哦？他們很有情嗎？”朱高煦一臉的陰霾。

小豆子這才注意到朱高煦鐵青的臉，當下忍不住靶慨起自己的命不好，竟要單獨承受王爺的怒氣！

他嘆口氣，硬着頭皮答道:“是吧！畢竟他們都是男人。”原來，他以為夢是個男人！

“更衣！”高煦的心情忽然變得大好。

唉！王爺的情緒也實在太反覆無常了吧？小豆子戰戰兢兢地服侍朱高煦更衣，幸好他的注意力並不在穿什麼上，否則，他很可能就是下一個倒黴的人。

才一出大門，朱高煦就打發那個前來代班的李侍衞離去。

“王爺，您的安全…”小豆子才剛慶幸朱高煦不曾發飆，又得為他缺人保護而到不安。

對小豆子的杞人憂天，朱高煦只是冷哼一聲。

“夢在哪裏？”朱高煦已意識到，他的生命將因她的存在而變得有生機！

“方侍衞回忠院去了。”忠院是漢王府所有侍衞的宿處。

“如此…”朱高煦出若有所思的笑意。

她已好久不曾作夢了，可昨天夜裏，當她從夢魘中掙扎逃出生天時，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又再次作夢了！

夢的內容已模糊，陌生的痛楚卻折磨着她脆弱的頭殼。

當然，她告假的初衷並非因為頭痛，而是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讓她全然無措了。

她做不來傳統的女子，也永遠不能像豔姬那樣的柔媚順從，她只想做個盡職的侍衞而已，可昨夜的一切卻顛覆了她對人生的設想…

她琴的水平能與一的琴師比肩，卻改變不了其本質:這非關風雅，只是她攝魂的途徑罷了。

此刻，她琴只是為了控制自己紊亂的心緒！

師父曾告誡過她，要她不要勉強自己回憶，但她此刻的思緒卻如萬馬奔騰似的。

琴聲更急了，卻無助於舒緩她的痛苦。她的頭腦更混亂了，恍惚中似乎看見豔紅的澤淌了一地！

“不…不…”有淒厲的叫喊在她的耳際響起，那是…那是…

夢終於敵不住這一波強似一波的頭痛，在狂亂中掃落了几上的瑤琴，卻掃不去腦中折磨人的痛楚！

“啊…”她終於喊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