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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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梟、陵梟、陵梟…”就算聽不懂他説的話,她也看淸楚了他臉上的焦急與痛苦表情,可她就只能用她唯一會的異國浯言——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不停叫喚着他。

直到喚回他的心神與理智,她才偷偷用衣袖藏起手臂,再輕拍身上的灰塵,以示自己安然無恙。

當她找到瓦斯源頭時她同時也發現在瓦斯源頭邊的這個小崖,所以她一半躲在崖裏,一半傾身出去利用敲擊石頭的火花來引爆瓦斯,如此她才幸運的沒被不斷滾落的石頭給直接壓扁。

可小小的崖還是因為煤炸的威力而崩塌了一些,她也才會被坍塌的石頭給困住。

但她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不是嗎?

至於她雙手,則是因為離瓦斯源頭太近,難免會有一些傷口,“這不要緊。”彆扭的想收回她被他強抓過去的雙手。

他卻怎麼都不肯放開,“你怎麼可以…”有着如此過人的勇氣,又如此的無私而美麗呢?

他看着她幾乎去一層皮的手臂,心頭不知為什麼竟會痛到讓他顫抖不停,或許…他早就被她折服了,而他卻是直到現在才肯承認這個事實。

他抬頭看了一眼她被沙土掩蓋住的清冷臉龐,情難自的親吻了她帶着沙塵的瓣。

她不敢置信的怒瞪着他,並抬手狠狠賞了他一個結實的巴掌,“不准你碰我!更不准你吻我!”

“你不再嘔吐了!”陵梟着的看着她的雙頰因怒火而燒出兩朵瑰紅,然後再次在漫天飛沙中吻上她倔強的

她當然立刻送出另一個氣憤至極的巴掌——又響又亮!

“無人可以抗拒這般的美麗。”陵梟看着她那倔傲的雙眼,乾脆將她整個人壓制在崖壁上,再深吻進她的靈魂裏。

而她舉高的手就這樣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再也沒有落下,而因他為她到焦急、痛苦的神情太過明也太過真實,他因她而灼燙、燃燒的眼眸太過熾熱,也太過烈…

所以她選擇暫時忘記當初所受到的屈辱,任由他吻着她,任由他好像非常珍惜似的深吻了她——就在她滿身髒污,而他則是滿身鮮血之時!

就只因為他的吻是那麼不温柔,又完全不漫,卻是比什麼都還要真實。

這個叫做陵梟的男人是人嗎?他真的是人嗎?

那麼深的傷口、那麼多的失血,只要是人都會承受不住昏死過去,可他不但沒有昏、沒有死,還不當一回事的着滿身傷口,硬是將他們平安帶回來安頓好,才終於肯躺下昏睡。

若不是他與她的開始太過污辱她,她想她是會欣賞他的,偏偏…他從一開始就先污辱了她啊!

教她如何能單純的去欣賞他呢?但就算她再也不能單純看待這個男人,她也該負起照顧他的責任,畢竟他在發現危險的當下,還是顧慮了她與男孩的安危,所以才會將他們先行藏匿,再回頭去獨自面對上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

那等勇氣,非常人所有;那樣的傷口,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所以她其實很想承認,自己對他無畏的勇氣是極為欣賞的。

只不過她的驕傲就是讓她放不下曾經受過的屈辱,她的理智也很難接受他曾犯錯的事實啊!

像她這樣的心態,究竟算是公正,還是鐵石心腸呢?

“姐姐?”

“什麼?”她振作起惘的心思,“哦!我讓你去幫忙找些乾淨的水,”看到男孩端來的木盆,她這才想起之前與男孩比手畫腳的溝通過程,“謝謝你明白我的意思,也謝謝你幫我找到乾淨的水。”拍撫着男孩的頭,藉以表示她的謝,她伸手接下男孩手上的木盆。

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布巾,放進水裏打濕再擰吧,她開始替那比任何一頭熊還要焊勇的男人清理起來。

木盆裏的清水很快就變成了污水。

男孩自動端起水盆,走出門外換回另一盆乾淨的水。

就這樣來回走了幾十趟,盆裏的水才終於不再髒污,男孩才能安靜的待在她身邊,受這種彷彿被太陽輕拂過的温暖——那是一種早就消失在他生命中的熱度,卻在這個陌生姐姐奮不顧身替他拔去腳背上的刀子時,再度迴到他的心坎裏。

所以,就算外頭那些人再怎麼痛恨姐姐,他也沒辦法因為姐姐身為皇城之女的公主身份而跟着痛恨她,因為他已經記住了姐姐沒將他隨意丟棄的恩慈,以及姐姐一路上都將他緊緊擁抱的那股温柔。

那就像是姐姐正在照顧陵梟王的模樣,温柔得很美麗。

只是他聽不懂姐姐説的話,姐姐也聽不懂他説的話,所以他沒辦法把他的想法告訴姐姐,但他希望當陵梟王淸醒時,能保護姐姐不被外面那些人給欺負了。

一定不可以讓人欺負他的姐姐!

“姐姐…”

“睡着了啊!”蘇錦在聽見男孩的呢喃後,側頭一看,看見的是男孩靠在牀邊打盹的模樣,“坐着睡怎會舒服呢?”伸手撫順男孩不太平靜的睡顏,“這裏真的很落後呢!”到處都是一羣穿着鎧甲的軍人,一羣拿着刀劍當作武器的軍人,還有這個男人隨便將路邊野草拔來療傷的糙行徑,她到底是波老天爺帶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雖然她己習慣要去而對所有無力改變的事實,但那可不代表她沒有任何適應不良的現象產生。

只是,不能適應又怎樣?不能明白又怎樣?

“我反正己經置身其中了。”現在的她,除了接受它、面對它,再也無法可想。

只是,她還是寧願把這裏設想成是某個落後的第三世界國,這樣…“至少與爸媽和弟弟還在同一個時空裏啊!”唉!她偷偷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堆放在房間角落的箱子旁,從中翻出一件類似動物皮的大衣,鋪蓋在冰冷的地上,再扶着男孩讓他躺下,“這樣至少可以睡得安穩一點。”陵梟才剛從蒼茫的昏睡中淸醒過來,看見的就是她把自己價值連城的陪嫁物品隨意鋪在地上,讓男孩安睡的畫面,她就一定要這樣撥他對她的渴望嗎?

她難道不知道她此刻無私的温柔,即是他對她最深的渴望嗎?

“你醒了?”一回頭就看見他淸亮的雙眼,蘇錦對於他驚人的復原力到無比震撼,“在我生長的地方,像這樣的傷,一般人不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是絕對無法起身的!結果…你不過才睡了兩天而已!”還是未經消炎、縫合的略治療而已!

“你…是真的沒事了嗎?”他搖搖頭,“只能説沒人聽得懂的話,也只能聽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皇城到底是怎麼想的?”看着她鋭冷的眼瞳與清淡的表情,他是真的無法明白皇城用言語將她隔絕起來的用意何在?

然而,不管皇城的打算是什麼,他的確受制於不同言語而無法向她説明他願意承諾她的安全。

所以,她是不會懂得他的決定與決心;也所以,她總足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藉以拒絕他的吻,也拒絕他的人。

“請你過來,蘇錦。”他對她伸出手,無聲渴求着她的親近與她的温柔照顧。

可她依然站在一定的距離外,淡冷的看着他,讓他對無法聽懂她的話,以及無法讓她聽懂他説的話,到無比的痛恨,“如果你不打算過來,邵就只好換我過去了。”乾脆從牀上坐起,準備走向她。

她只好妥協的走過來瞪着他,“就算你是超人,也還是有需要休息的時候。”直接動手將他壓回牀上繼續躺着。

他趁勢將她拉進懷裏,貪戀着她的芳

“你相不相信我會打爛你的嘴…”她立刻氣憤的擦拭着上那抹屬於他的餘温,“你要是再不懂得尊重我,我是真的會打爛你的嘴!”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原諒…”他必須侵犯她的事實,以及他曾對她遭受鞭打時視而不見的事實,甚至包括他懷抱着對皇城的憎惡,因而惡意測試過她的事呢?

是不是…不能原諒他的人其實是他自己——是他讓自己錯過了她,就在一開始的時候!

在他一開始看見她倔傲眼神時,他就該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原諒犯了罪的人,就算那個罪惡是為了救她的命…

錯的,依然是錯的;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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