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世子斷腳&姚女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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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頭成年的母熊,衞章也是把這頭殘暴的傢伙徹底打趴下之後才知道的。但在當時,他什麼也沒不及想,只有握緊手中長劍與之奮力廝殺。
衞章和韓家兩兄弟的加入讓原本跟黑熊廝殺的雲琨等人了口氣,已經半身是血的賀熙被衞章呵斥這撤下去,有人立刻上前給他包紮傷口。
“少將軍!這畜生皮太厚了,刀槍不入!”葛海趁空抹了把臉,手上不知沾的是人血還是熊血,總之黏糊糊的抹了一臉,葛海奮力的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呸!我它媽!這該死的畜生!”
“小心些!”衞章聽見葛海罵娘,轉頭看見他一臉的血,心裏陡然一提,還以為這貨被熊抓傷了臉。
韓熵戉瞅準了機會,手中長劍一指,直接刺向黑熊的眼睛。
黑熊一隻眼睛被刺中,立刻慘叫一聲進入癲狂狀態,居然不躲,直接衝着韓熵戉鋪了過來。
“小心!”韓熵戈眼看着癲狂的黑熊撲向弟弟,便一縱身衝上去,不顧一切的踹向黑熊的腦袋。
黑熊看上去很笨重,但攻擊起來卻有常人難料的靈活,眼看着韓熵戈穿着戰靴的腳踹過來,它居然把腦袋一偏,‘嗷’的一聲咬住了韓熵戈的腳踝。
“大哥!”韓熵戉悽聲吼了一嗓子,手中滴血的長劍直接砍向黑熊的嘴巴。
“肅之!”雲琨高聲喊了一嗓子,揮劍上前。
“肅之小心!”蘇玉安手裏的長槍如銀蛇飛舞,一槍刺進了黑熊的耳朵裏。
“世子爺!”衞章也紅了眼,手中長劍直取黑熊的另一隻眼睛。
三隻利劍一長槍分別刺中了黑熊的眼睛,咽喉,和耳窩。黑熊慘叫一聲奮力搖擺着身子,把衞章,蘇玉安,雲琨和韓熵戉甩出去六七步,同時也放開了韓熵戈的腳踝,往一旁逃走。
雲琨和蘇玉安並肩追上去,衞章轉頭看了一眼韓熵戈,朝着韓熵戉吼了一嗓子:“清之,快帶世子爺去包紮傷口!”之後,也跟着雲琨一起追了過去。
“哥!”韓熵戈不及站穩又立刻撲回去抱住了倒在地上的韓熵戈,悽聲痛呼:“哥!你怎麼樣?!”韓熵戈臉慘白,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卻忍着不吭一聲,看見弟弟紅了眼圈兒,反而慘然一笑:“哭什麼?!我沒事。我韓家男兒的眼淚怎麼能輕易地掉下來?!”
“哥…”韓熵戉把眼淚回去,倔強的把韓熵戈架了起來半扛在肩上。
早有護衞等人上前來幫忙把韓熵戉抬至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韓熵戉跪在地上用匕首割開韓熵戈的鹿皮戰靴,但見腳脖子已經血模糊中
出白骨和黃
的筋脈。
“先試試看,傷了骨頭沒有?”武將們常年在外征戰,一般都多少懂些外傷。賀熙剛剛被熊抓傷了手臂,這會兒已經包紮完畢,湊過來瞧韓熵戈的傷勢。
韓熵戈自己把腳往地上踩了踩受了一下,忍痛咬牙道:“骨頭應該沒事。只是筋脈傷到了…”骨折可以接骨,這並不難,但是筋脈斷了卻難以再接,就算是勉強接好了,這隻腳也不會再跟以前一樣靈活了。韓熵戈曾經帶兵殺敵,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外傷,對自己此時的狀況心裏再清楚不過。
也正因為清楚這些,他的一顆心漸漸地沉到了谷底。
豐少琛從小連殺雞都沒見過,此時見韓熵戈一條腿上都是血,早就嚇得慘白了臉靠在家奴的身上全身打顫。倒是蘇玉祥年紀到底大些,已經從鮮血淋漓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吆喝着兩個護衞砍了兩顆小樹,用麻繩和衣裳簡單的出一副台架來。
倒是四皇子相對冷靜些,一把拉開豐少琛,皺眉道:“這傷口耽誤不得,還是趕緊的回行營吧?”豐少琛終於在家僕的勸中緩過一口氣,慘白着臉咬着嘴
湊近了韓熵戈:“姐夫,你怎麼樣?這隻腳還能走路嗎?不會是…”嬌生慣養的貴公子話都説不利索,居然輕聲的
泣起來。
韓熵戈知道豐少琛從小跟女孩子一樣養在深宅大院裏,沒見過一絲一毫的血腥,這會兒沒嚇了已經相當不錯了,也懶得責備他,只説:“只是皮
之傷,無礙的。你既然害怕,就先去一旁歇息,不要看了。”
“快!快!這邊!”蘇玉祥招呼着兩個隨從把台架放在地上,“韓世子,你這腳暫時不能活動,還是讓護衞抬回去吧。”
“對!先簡單的包一下傷口,止住血,趕緊的回行營。”韓熵戉已經用衣袍上撕下來的布條把韓熵戈的腿纏緊,又一疊聲的吩咐人:“趕緊回城去太醫院叫張太醫來!”
“別。”韓熵戈擺擺手,“張太醫沒用,葛海,你去西山軍營把盧軍醫找來。”
“是。”葛海身上都是小傷,此時已經無礙,得令後立刻牽馬認鐙,疾馳而去。
韓熵戉着急的問:“西山兵營裏這裏二十多里路呢,來回總要個把時辰。難道我們就這樣等着?!”韓熵戈深深地了一口氣,忍住腳踝上鑽心的疼痛,冷靜的吩咐弟弟:“讓少琛送我回行營,受傷的護衞們一起跟上。你去瞧瞧世子爺和衞章。還有幾位皇子不知道有熊跑了出來,萬一撞到了可就麻煩了。立刻發信號通知所有人,有危險情況發生,讓大家儘快往行營的方向撤。”
“哥!”韓熵戉此時一心只擔心兄長的傷勢,哪裏還顧得上別的。
“按我説的做!”韓熵戈皺眉怒視,“如果這是在打仗,你也敢質疑軍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