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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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高興麼?”他笑着,閃爍的眸子裏洋溢着戲謔的喜悦,將我攬進懷,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咬着我的耳垂。

妖魔的聲音在別人聽不到的情況下傳入我脆弱的腦神經“江川,今天是值得慶祝的子,我們又在一起了…不過,這次我不是你的主顧,而是你的老闆。”***他問我高興麼,我應該高興麼?如果我需要對他高興,那快樂就不是同等的定義了。

我以後已經會將‘高興’定義為:恐懼、無奈、絕望、無助、悲慘、委屈…要我將所有會用的貶義詞放在一起,我都不會覺得太誇張。

他有什麼能力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騎到別人的頭上?在我傻呼呼的以為新生活即將開始時,他又這樣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

假裝成別人的上帝,卻幹一些撒旦都不齒的行經。從一名在我身上盡情發情慾的‘主顧’,轉身成了我的老闆,掌控我賴以生存的經濟命脈。

悉我的一切,知道膽小懦弱又愛斂財的牀蟲決不肯放棄這份工作,尤其在破天荒的被提拔之後。我想笑,以藉我疲勞不堪的心神,可一笑,鼻子眼睛就酸的要水。

大概是太乾澀了,我太久沒有那麼‘高興’了。他的恩寵理所當然的滋潤了我龜裂乾涸的荒地,在眾人伏首稱臣的叩拜前,笑若燦花,美麗異常。

“我很高興,”我説着,他伸過來手,親暱的擦去我‘動’的淚水。我目睹一雙冰窖裏衍化出的冰藍眸子將一個可憐蟲的心臟層層撕裂,還面帶微笑強顏歡笑。這有什麼難呢?我不是做到了麼?和他預期的一樣拜倒在他光鮮筆的西裝褲下。

為了這句話,我得面對周圍充斥着虛偽的奉承和真實的不屑。在那被上任主編撐得寬大扁平的皮椅上如坐針氈,我抬眼,斜對面老闆的房間正在重新裝修,房間裏凌亂不堪,和我此時的心情有的一比。

林霈榆悠閒自在的窩進了總經理辦公室盤踞着,見我不小心瞄到了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左看看右看看,幾十雙‘關切’的眼睛等待我進入那道神秘的門檻,想象力透過他們的雙眼散發着五彩繽紛的光芒。他們將霈榆神化,再加上我這個醜陋的配角,一出彩的好戲彷彿已經在他們心裏拉開帷幕。我認命地走了過去。

“房間還沒好,我就不叫你坐了。”他將長長的‮腿雙‬擱在三四米長的桌上“怎麼樣,這些天過的很逍遙罷,看你臉紅潤的,以前只能在牀上看到你這嫵媚的模樣。”門正大敞着,玻璃的落地窗,無數的驚訝目光及同事們掩飾不住的低聲尖叫。我看着他,他就這樣淺笑着折斷了一即將枯萎的稻草,一點機會也不留。

“託您的福。”他聽見這樣得體的回答也是一笑,得意之盡顯無疑。

“看你…我也知道你高興的。怎麼樣,打算怎麼報答我?”我早被他貶得一無是處,還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作答謝。

“如果您希望我您的鞋子,那…老闆您不妨可以在您鞋底鍍上一層金,我相信我會做的令人滿意。”他聽着,手背撐着額頭低低地笑着,我已習慣了他嘲諷蔑視的笑容,默默地轉身走出他的辦公室,將那一道道鄙夷的眼光丟在腦後。

這麼快就落幕的演出令觀眾不滿地發出唏噓聲,緊隨身後。人人在背後戳着我的背脊樑,用‘無恥’二字概括我的表演。下班回家,一頭倒進了牀裏。無力擴散至全身,疲憊興許是太緊張的緣故,胃又開始陣陣絞痛。

只要一遇到林霈榆,疼痛就會接踵而至“呵,真是靈驗。”自顧自笑了笑,抹掉冷汗。爬起身想去冰箱裏尋點牛暖暖胃,可一打開,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好罷,我認命了,今天我還有什麼能不認命的。抓了點零錢,我套上外衣,出門去樓下買點東西。

腳剛踏出門口,一輛眼的跑車橫在我面前,在這種平房裏會出現這種高檔車輛實屬相當罕見的情況,尤其車邊還斜靠着一個身體欣長的英俊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腳面。

“唐漱石?”我低低的叫了聲。他也是一驚,手指間的煙掉在了地上,見我疑惑地瞧着他,尷尬的咧咧嘴。

“真巧啊…”我慢慢踱步過去。他雙腳間範圍內的地上煙蒂已經堆成了小山,似乎罰站半天了。

“來找你喝酒啊,猜你也不會那麼賞光,想説得找個藉口,結果一想就想了半天。”他故作委屈的説“你要出門?”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可憐的胃,點點頭“是啊,想買點東西充飢。”他雙眼一亮,優雅的笑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我有這榮幸和你一起吃飯麼?”看了看他!亮的車,再打量他的行頭,這人不管怎麼看,都是鍍了金的人物。他出現在此就是個驚奇,再和我這樣穿着廉價衣服的平民在一起,竟然一點沒有自覺是在暴殄天物。我擺手“你這打扮是要去參加維多利亞女王的晚宴罷?”我指了指自己隨便的衣着“我要去買菜了,再見。”

“哎,等等!”他小跑過來拉住我胳膊,任我左搖右晃也甩不開“好歹也是有了肌膚之親的,你那麼扭扭捏捏不怕別人笑話?”他嘿嘿嘿的説着,就是不肯鬆手。我重重地一甩,開他的糾纏“唐先生,請你別胡鬧了。”我難堪的迴避着路人的目光,在公司裏已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不想回家還得受到這種待遇。

他沉默的看着我,嘆了口氣,又將車門關了起來。鑰匙套在修長的手指間晃着圈兒。

“那,你欠我的東西怎麼還?”我一愣,猛然想起那天的狼狽遭遇下沒大腦的承諾,心裏一陣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那塊兒地方是我的痛處就偏要往那兒狠戳一刀,看我難過的表情就象過節一樣高興。

這種惡劣的嗜好果然不是隻有林霈榆才有,有錢有事業,什麼都有了的傢伙們全都有這樣的劣。因為除了欺負人,享受別人在困境中掙扎的痛苦之外,他們再也尋不到其他的樂趣了。

我見他有從容不迫的好修養,冷冷地甩出四個字:“過期不侯。”他聳聳肩不以為然,‘嗶’一聲將車門上了鎖。

“你今天甩不掉我了。”看他説話那語氣,我咬牙,自己沒本事當街唾罵他,因為他還不算踩到了我的貓尾巴,不足以我毀壞自己老實人的形象以高大他光輝的姿態。

我固執的往便利店的方向走,他跟在我身邊。從我走進便利店,挑選完些口糧,又付了帳再走回到樓下大門口。

路人就瞧見一個傻呼呼的平凡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糧食,後面跟着一個身材修長的大少爺,一路賊眉鼠眼的衝我拋媚眼。

“你要怎麼才肯離開?”我停在樓梯口,不想讓他跟着我一起上樓去。

“讓我請你吃飯。”説的真是簡單“光吃飯就行了?”他點頭,看起來很是真誠。我這人就是這樣,心腸軟,也承認無聲的請求永遠都是最容易打動我的。

我將一塑料袋丟給他,他急忙抱住,呆呆的望着我。只有這個樣子還算可愛的傢伙,我那簡陋的屋子永遠不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果你肯賞臉的話,上我家,我做頓給你,就當謝謝你那天帶我…”他出優雅的笑容,紳士的接過我手上所有的物品,邊摁住電梯“我非常榮幸。”我邊淘洗大米,邊用忘乎所以的驚訝目光愣愣的瞅着身旁如一級大廚翻炒着水晶蝦仁的唐漱石。那姿勢,瀟灑的一拋,各個裹滿水晶光澤的大蝦仁在半空中飛旋跳躍,再一個個聽話的落回炒鍋內,反覆幾次,我已經被的目瞪口呆。

一隻手伸了過來,關掉我面前的水龍頭,又替我闔攏下巴,好笑的撈了把泡在水池子裏的米粒“都水漫金山了,瞧,你打算先餵飽下水道麼?”我微澀的別開目光,收拾起‘殘局’,用一種自己都想不到的懷念的聲音低聲説道:“我爸…我小時侯那會兒,他也常炒蝦仁給我吃,那時候都窮的家徒四壁了,他也總慣着我…”我突然急剎車。唐漱石的訝異還比不上我的,我、不懂自己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説些落滿灰塵的往事。

‘爸’這字眼,近二十年都沒提過,壓在心底僅存美好的地方,捨不得多拿出來,因為怕叫醒了天上的爸,怕他看見我這副德行。

他疼在心坎裏的兒子,如今半腳踏在地上,半腳跨進地獄,活得不倫不類。一雙大手温柔的着我的頭髮,我嘴一癟,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趕忙逃之夭夭。一個人傻傻的紅着眼眶坐在舊沙發上發呆,不一會,廚房裏再次響起的炒鍋聲。

從這兒雖看不到廚房的情景,我卻彷彿瞧見了父親生前邊微笑着邊哄我寫功課,自己在狹小的廚房裏受着油煙的‘薰陶’。那時候家裏用的還是煤球爐,燒出的黑煙將廚房也燻的黑糊糊,就別提父親了。

唐漱石燒完菜,走了出來,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坐到我身邊。想安我什麼,又無從説起,自個兒在桌上摸了包煙,叼了點上,打火機劈啪幾次都打不上,我自茶几裏摸出包火柴,劃上一給他點上。

他盯着我瞧,直到我將燒得差不多的火柴丟入煙灰缸。

“你父親煙麼?”

“不。”哪兒有那個閒錢,養家餬口都來不及。看他大少爺樣,估計我小時在生爐子換煤球那會,他連煤球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他哦了聲,回頭説“這就好,你以後看到我燒菜可別喊錯了。”你得了罷。我哼了聲。他又咧着嘴賊笑,活一個大孩子。小小後記:哎呀…最近得到很多大大們的鼓勵和支持,小v動的在辦公室裏傻笑發顛,偶已經顧不上別人的白眼了,高興呀高興!所以,偶會認真填文的!所以…要慢慢來…***和他還算輕鬆愉快的吃完了晚飯,我摸着滾圓的肚子,眼還瞟着那吃剩下的紅燒洄魚。這魚肥而不膩入口滑,他燒的相當入味,澆汁又甜甜鮮鮮,好吃的掉眉

“你還吃的下?”見我點頭,他直搖頭“泔腳桶。”掉我握在手裏的筷子,奪過那盤魚“好了,別吃了,留着明天你微波一轉還能當新鮮的吃。”想想也是啊,就不趁一時嘴貪,明天還能照樣享受美食呢。

“想不到你居然會燒菜還燒的那麼好吃。”我嘖嘖稱奇。他好不得意“我留學那會,除非自己做,否則只能天天吃些垃圾食物。”留學。多美好的字眼,讓人憧憬嚮往又羨慕得不得了。想我那會,能勤工儉學熬過四年大學已經算是個不小的奇蹟了。他見我不做聲,也不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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