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美人醇酒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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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經緯醒來之時,發覺自己躺在一間陳設華麗的內室之中,蓋着一牀柔軟的棉被,暖和舒適。

他一發現他所處的地方,立刻知道自己已陷身在盜窟之中,可是他卻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將他監在如此華麗的內室中。

他霍地身而起,放眼打量室中的陳設。

只見室內一塵不染,一張淨几上擺着一套緻的茶具,屋角還置着一盆盛開的秋菊,絲綢的布幔,配上柔和的燭光,彩鮮豔,情調動人。

徐經緯從窗口望出去,只見夕陽已然西照,敢情已是黃昏的時刻。

他站到窗後,打量窗外的景物,卻看到窗外竟是波滾滾,有一條寬約三、五丈的內河,將他所處的屋舍與一座島嶼分隔開來。

那島嶼之上,屋舍嚴然,住着很多人家,此時只見炊煙裊裊,遠遠還可以看到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徐經緯再到另一個窗口往外望,則是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也不知離陸地有多遠。

他看得心下大奇,這房子怎能改在海面上?難道不怕大風大的吹襲嗎?他正鹹疑惑之時房門卻“呀”的一聲被人推開,一名翠衣丫鬟,提着飯盒子走了進來。

那丫鬟一看徐經緯站在窗口,將飯盒輕輕放在桌上,出笑容道:“公子醒來多時了?”徐經緯冷冷道:“你們將我關在此他是什麼意思?”那丫鬟笑道:“那是四船主的意思,我們做下人的怎會知道?”徐經緯道:“四船主?四船主莫非就是黑海蛇娘?”那丫鬟點點頭,然後舉起她的雙手,輕輕拍了兩下,門外登時進來了兩名壯漢,合力提着一桶熱湯,放在屋用,一句話也不説,便自掉頭離去。那兩名狀漢出去之後,又有一名翠衣女婢,端着一襲錦衣,走了進來,並隨手將房門輕輕帶上。

先前那名丫鬟伸出玉葱似的手指,試一試桶水的熱度,然後抬眼道:“澡水正合適,請公於寬農沐浴…”徐經緯道:“慢!我誠然極需洗個澡,但你們兩位不出去我怎能洗?”那丫鬟抿嘴笑道:“我們兩人奉命派侍候公子的,公子怎好將我們攆走?”徐經緯道:“你們若不離開這屋子,我便不洗,由你們決定好了…”先前那丫鬟還在猶豫,後來的那丫鬟卻道:“琴姐,人家既然嫌我們,我們何必賴着不走?”那被稱為“琴姐”的丫鬟道:“菊妹你有所不知,四船主要是知道我們沒有好好侍候的話,怪罪下來,可就不得了!”小菊冷笑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強迫人家寬衣解帶呀?”小琴道:“你少貧嘴,想想辦法呀!”徐經緯道:“你們也不必想什麼辦法,就這樣好了,你們暫時等到外面去,讓我一個人洗個舒舒服服,萬一你們四船主問起,咱們都不提,可以吧?”小琴不置可否,那小菊卻道:“那敢情好,反正四船主也未必會知道…”小菊既已贊成,小琴自無反對之理,兩人果然聯袂走出屋外。

徐經緯滿身惡臭,實在也需要痛痛快快大洗一番,一見兩名女婢出了屋外,立刻將門拴牢,迅速解衣沐浴。

全身污垢盡去,徐經緯只覺得神一振,想想自己失陷盜窟,居然還有這種享受,不啞然失笑。

他雖明知海寇如此善待他,必然不懷好意;但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心中自始保持坦然,反正過一刻算一刻,度一天算一天,還有什麼好怕的?他花了大半天才從澡桶裏爬出來,穿上衣服,自己也覺得神奕奕。裝束完畢後,他拉開房門,讓小琴和小菊兩人進來收拾,一面等待着黑海蛇娘還要用什麼手段對付他。

小琴進了屋後,怔了一怔,道:“公子看來容光煥發,比剛才要俊美得多了…”徐經緯道:“你認為我長相還不錯,是不?”小琴眼光一亮,道:“公於是小婢所見的男人之中,長得顯英俊的一位…”徐經緯滿意一笑,道:“你們將房中收拾收拾,我有話想請教…”小菊很快地道:“公子有什麼話可以問我好了!”徐經緯轉臉望着她,道:“哦!你可知道這房子是誰的住處?”小菊道:“原是四船主的住處…”徐經緯道:“原來是黑海蛇娘住的地方,難怪陳設如此華美!”他歇了一下,又道:“可是她為什麼要將房子蓋在海面上?”小菊道:“你看清楚了沒有,此地是浮在海中的一塊大岩石呀!”小菊徐步走到門前,將門推開指着外面又道:“你看!從這裏往外看,就可一目瞭然!”徐經緯走到小菊之旁,朝着她所指的方向往外看,果然看到門外有一道鑿在岩石上的石階,連着一條石板橋,直通到二十來丈遠的島上。

由此而知,徐經緯所處的地方,確是從一塊孤懸在海口的巨巖開鑿築成的,既然四面有巖壁擋護,自然就不怕風的侵襲。

加之這屋子正好控制島嶼的出海口,來來往往的船隻,均難逃過它的監視,看來實是一座很理想的瞭望之處。

不過使徐經緯不解的是,如果他能有機會逃出這屋子,只要有船隻接應,要想劃出外海,卻是最方便不過,難道説黑海蛇娘沒有想到這一點,抑或是她另有打算?再説,如果徐經緯得不到接應的船隻可以潛逃,但只要他有泅泳百丈的能力,他也可以游到那島嶼找到一條木舟,獨力駛離。

這是徐經緯在觀察了石屋四下的情勢之後,所看出的實際情形,委實是很有逃走的機會的。

那麼,黑海蛇娘將他閉在這種防備鬆懈的石屋中,是不是看準了徐經緯沒有逃走的能力?否則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徐經緯不是一個冒失的人,自然沒有將這事看得那麼簡單,他想:“黑海蛇娘必然另有安排!”只是他此刻還不清楚她有什麼安排而已。

是以徐經緯雖然覺得以他的泅水能力,要逃到那島上盜走一條船並不太困難,但他此刻仍舊不敢存有妄圖逃走的念頭。

小菊這時已重新將屋門關上,幫着小琴將漱洗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替徐經緯酌酒佈菜,侍候他用過了晚餐。

外頭海風很大,但石屋內卻是温暖如,一對如兒臂的淚燭,將室內照得極為明亮。

徐經緯酒足飯飽,顯得神很好,他主動與小琴和小菊閒聊,三個人談得甚是開心。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聲螺鳴,聽來悲涼已極。

那小琴和小菊一聽那螺鳴之聲,相偕站了起來,準備要離開的樣子。徐經緯很想從她們口中打聽一些這幫海寇的消息,當然不願在雙方談興正濃之際讓他們離開,因此也站了起來,道:“兩位,時刻還早,何必急着要走?”小琴笑道:“時刻雖早,無奈宵就要開始,我們不走就回不去了!”徐經緯道:“哦?你們每晚都有宵啊?”小琴頷首道:“是的,從酉末到翌晨卯初,島上一律止閒雜人等出進得…”徐經緯聞言忖道:“原來這幫海寇戒備如此森嚴,難怪官兵奈何他們不得…”他心裏不有點慨,心想:“如果官兵能夠掌握這些海寇的行蹤,何至於疲於奔命,還得不到剿寇的效果呢?”這時小琴和小菊兩人,已魚貫走出室外,留下徐經緯一個人在室內胡思亂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的時刻,徐經緯突然聽見有人拍他的門,他皺皺眉頭,很不耐煩地將門打開。

門外站着黑海蛇娘邱真珠,背後則有兩名婢女提着兩盞氣死風燈,並排侍立在石階上。

邱真珠一見徐經緯打開了門,齒一笑道:“你住這邊還覺得滿意吧?”徐經緯冷冷道:“既是姑娘的閨房,住起來哪有不滿意的道理…”邱真珠緩步走進了室內,回過頭吩咐那兩名婢女,道:“你們下去吧!”那兩人應了聲“是”提着風燈轉身就走。邱真珠反手將門關上,噓了~口氣,道:“你一個人住這裏相當寂寞吧?”她突然將話打住,口裏“嘖嘖”兩聲,又道:“真沒想到你長得如此瀟灑…”她説話的聲音和神態,都不是做作出來的,顯然她確是很欣賞徐經緯的長相。

徐經緯笑笑不語,邱真珠已經走到了離他僅一大步的地方,又道:“你對我適才誇讚你的話,一點都不覺得欣喜?”徐經緯聳聳肩,正要説話,邱真珠卻又説道:“我明白了,你一定被女孩子贊慣了,所以我的讚美你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對也不對?”徐經緯道:“那也不一定,不管你的話對不對,被異誇讚總是件使人愉悦的事,我怎能例外呢?”邱真珠很快地接道:“那麼你剛才怎會一絲愉悦的神情也沒有?”徐經緯道:“因為我人如甕中之鱉,你又是磨刀霍霍,等着定我生死,我哪有心情領受你的讚美?”邱真珠撲哧一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看得出你此刻的心情,並沒有如你説的那麼緊張,對吧?”邱真珠倏然現出很正經的神,道:“難道説,你從不考慮能不能使我將你放走這件事?”徐經緯雙手一攤,道:“有這個可能嗎?”邱真珠很快地道:“自然有這個可能!”她的神情坦然,使人一望之下,便知道她並非有意説出進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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