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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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熙熙攘攘的,多是些販賣些文雅事物的攤子。

在街起一處不起眼的位置,邵雲隨意的坐在地上,身前鋪着塊破布,上邊擺放着一張張字畫,邵雲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

“邵大哥。我看你這些字畫其實比那些店鋪裏的都好的多,那些人真是不是貨。”邵雲旁邊的攤子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賣的是些零零碎碎的玩意。

這些時來,青年跟也絡了許多,有事沒事就找邵雲嘮叨嘮叨。

邵雲笑了笑,沒話。

其實邵雲擺攤這幾來,一副字畫也是沒有賣出去的。當然,邵雲也不在意,只是靜靜看着人生百態,笑看蒼生,體味、悟。

“兩位哥,能否給老朽稍稍騰個空啊。”一個花白髮絲、鬍鬚的老頭此時溜溜達達的走了過來,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沒有位置,最後走到這處角落客套的詢問邵雲跟青年。

“騰個空?騰啥空啊。沒看滿了麼!”青年楞了下,梗着脖子叫喊。

要知道在西直門這條街上佔個空是很不容易的,前些時來,邵雲可是等了好久才排上的,青年明顯是不想便宜了老頭,是想撈點好處的。

“嘿嘿。兩位哥,給老朽讓個空。老朽給你們算一卦咋樣?”老頭倒也是上道,笑了笑指了指手裏那個布幡。

“算卦?你還會算卦?不對啊。那上面那是個啥子啊?我看人家算卦的不都是寫着‘算’字嗎?”青年臉一喜,但緊跟着楞了下,惑的看着老頭手裏的布幡。

“哥。你是讀書人,你認識這字不?這老子不會是騙子吧?”青年着看向邵雲。

邵雲掃了一眼老頭手裏的那個白低藍邊的布幡。

“這個字念乩。乩,也有算、佔、卜的意思。不過一般用乩字的不多,畢竟大多數人是不認識的。”邵雲笑了笑解釋道。

“吆。那麼這老頭不定還真有兩把刷子啊?”青年躍躍試的看向老頭。

“這位哥倒是有見識,要知道認識這個乩字的人可是不多。怎麼樣?兩位哥給老朽稍稍騰個空,老朽給兩位都算一卦怎麼樣?”老頭驚訝的看了邵雲一眼。

邵雲笑了笑,看了一眼躍躍試的青年,起身往一邊扯了扯地上擺着字畫的鋪面:“算了。老先生你給他自己算就行了。”像這種走街串巷跑江湖算卦的,大多都是騙子,就算個把真稍稍有那麼點手段,在邵雲看來也不算什麼,最多是用些手段推算出他人過往的事罷了。這種事,邵雲自然沒有興趣的。

“來來來。老頭,你快點給爺算一算。”青年趕忙也是扯了扯鋪面,給老頭讓出一塊空地來。

“不急,不急,先讓老朽把傢伙事收拾收拾。”老頭笑着把攤子擺放好,然後取出幾枚鏽跡斑斑的銅錢,看了眼青年後,裝模作樣的搖了搖,撒在身前的鋪面上。

“怎麼樣怎麼樣!”青年急不可耐的詢問。

“哎。”老頭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把你手伸出來。”老頭雖然還什麼話沒,但已經唬的青年一楞一楞的了,乖乖的把手伸了過去。

邵雲微笑着看着這一切,沒有話,對於老頭會點什麼,多少也有點好奇。

老頭端詳了青年手掌片刻,又一次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卻什麼話也不。

“誒,你這老頭怎麼回事,快啊,急死我了。”青年焦急的詢問。

“哎。”老頭再次嘆了口氣:“苦人啊。真沒想到你以前還是個大户人家,想不到會慘遭如此橫禍…”老頭完這句後就不再話,而是繼續唉聲嘆氣。

“誒吆喂。您老真是個活神仙啊,這都算的出來!”青年臉徹底變了,語氣明顯恭敬了許多:“您老,再,還算到啥。”邵雲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稍稍皺了下眉頭,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青年,最後看了看青年伸出來的手掌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窮苦人家,手掌必定糙、乾涸。甚至冬裏免不了凍瘡之類的,長年累月,手形難免有些彆扭。而他這手掌雖然也是糙,但卻沒有那麼嚴重,想來早些年家中應該是富貴的,後來落魄了才會如此。且如果慢慢落魄,定也不會如此,只能是突遭橫難才會這樣。”邵雲雖然理清了老頭的伎倆,但卻並沒有揭穿。靜看紅塵間沉沉浮浮,邵雲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過客。

“哎。”老頭挑眉看了眼青年,再次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不吉啊不吉。你這是大災連連之兆啊,恐怕不用多久便會丟了命。”

“啊?”青年臉一下子就白了:“不,不是吧…老先生,那,那你幫幫我吧。”老頭長吁短嘆了一會,突然一副悲憫人的樣子:“哎。來咱也是有緣。按理,我是該幫你一次。如果老朽出手的話,倒也能讓你那連連大災之兆退去,保下命。不過嘛…這幫人擋災之事,對我傷害可是很大的。所以吧…”老頭着朝青年手指,那意思明顯就是要錢。

“這,這…”一提到前,青年頓時打了個靈,清醒了許多,狐疑的看向老頭:“老先生,你,你不會是想騙我錢吧。”

“哼。”老頭瞪了青年一眼:“我騙你?能碰到我是你造化。既然你不信就算了。明你便有場血光之災,倒時候你別來求我。”

“這…”青年吶吶的不出話來,明顯是心疼錢的樣子。雖然對老頭半信半疑的,但多多少少有些神不守舍的覺。

邵雲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沒有話,稍稍想了下,大體猜到了老頭的手段。

青年子外強中乾,而且很信這一套,老頭這一嚇唬,失魂落魄的,很大很大可能是出現‘血光之在’的。

不過邵雲依然沒有戳穿。一來,青年就算有‘血光之在’頂多也就是磕磕碰碰的不是什麼大事,再來,邵雲並不想手紅塵間的一切,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看客,去受、去體悟。

漸漸徹底暗下,沿街擺攤的也陸陸續續離開,這一下來邵雲依然沒有賣出任何一副字畫,只是偶爾看看那魂不守舍的青年,以及那個算卦的老頭。

不得不,那老頭真的會糊人的,這一下來,邵雲已經看着那老頭忽悠了不少人。甚至,邵雲多多少少也總結出了一些老頭的手段。

碰到子很強的,那種人一般是不怎麼信的,來算卦也都是圖個吉利,想嚇唬也很難很難嚇唬住,所以老頭一般都是些吉利話;而碰到類似青年那種外強中乾的,或者更膽的,老頭就是往死裏嚇唬了。

當然。對於這種事,邵雲依然沒有去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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