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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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接吻…只是想傳給她空氣！瞬間明白這個道理的曉衣雖然依舊害羞、不知所措，卻不敢再亂動，深怕費了對方給予的珍貴氧氣。

小嘴充滿了對方傳來的空氣後，曉衣覺到川凜移開臉，水中的黑瞳依然澄澈犀利，在看到曉衣的嘴巴鼓起，憋住他傳遞的續命空氣後，川凜重新伸出一隻手扣住曉衣的，然後以另外一隻手奮力往下劃，十分迅速地往湖面上游去。

“咳咳…咳咳…”待兩人破出水面後，川凜讓曉衣的頭上仰，再從後面輕輕環住她的，讓她有時間盡情吐出不慎入的湖水。

“呼！呼哈…咳咳！謝…謝謝，我還以為…我還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一邊氣，曉衣一邊忙着對救命恩人道謝。

“別説話！氣都還沒順就別急着説話，真是的，沒見過這麼多話的小麻雀。”雖説人已確實救到，安全地在自己的懷中，但是川凜的臉依舊很臭，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喂！你這人…咳咳…真是…咳咳…”曉衣想反駁，但是説沒幾個字又是一陣劇烈的猛咳，惹得川凜再次憤怒地瞪着她。

“我説過了閉嘴，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説！”不知死活的笨麻雀！川凜再也忍不住地開罵。

“再讓我聽到你説一個字，我就直接放手讓你沈下去！”曉衣識趣地閉上嘴，這時突然注意到川凜正摟着她往上岸的方向前進，她想起了芷彤，立刻又開始掙扎。

“不行！等一等！”

“小麻雀？你幹什麼？”川凜劍眉緊蹙，又想發火了。

“芷彤！芷彤還在小船上，快去救她！”曉衣一邊搥着川凜的肩膀要他停下來，一邊急着説明。

“那羣人簡直是變態，居然想得出在小船上鑿這種沒人的手段，我們得…嗄？”曉衣突然住了口，因為就在自己一邊説明、一邊想讓川凜掉轉頭去救人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萊斯特.威靈頓抱着芷彤？！

川凜看到曉衣目瞪口呆的模樣，也順着她的視線回頭，同樣看到萊斯特抱着顏芷彤從另一邊的湖畔上了岸，當下嘴角微微勾起，本就是小麻雀搞不清楚狀況，急着想做護花使者，其實是多此一舉哩！

“萊斯特…那個真的是萊斯特.威靈頓？！我沒有看錯吧？”曉衣用力地眨眨眼睛。那個最講究儀態、規矩的萊斯特.威靈頓，居然願意下水救芷彤上來？那個外表永遠保持着光鮮、高貴的傢伙，居然肯“親自”下水救人？而且救的人是芷彤？那個從小就被他欺負到大的芷彤？這人是假的吧，還是自己被湖水嗆暈，真的產生幻覺了？

“現在你不用擔心小烏龜了，有人會好好照顧她。”川凜説道，摟着曉衣繼續遊向湖畔。

原本留在湖邊的那羣人早已散去，畢竟沒人有膽量同時承受川凜和萊斯特的報復，不過他們以為自己逃得掉嗎？川凜現在沒心情計較這些，等到想算總帳的時候，可是會連同利息一起討回的。

“喂！萊斯特！你要帶芷彤去哪裏？”絲毫不覺得自己剛逃過死亡一劫的曉衣，心心念唸的始終是顏芷彤，一上岸，就朝着對岸大吼，馬上又管起閒事來了。

清澈宏亮的聲音劃破寂靜的湖畔，清楚地傳到對岸的萊斯特耳中。那抹高大的身影僅是一頓，連回頭都不願意，徑自抱着顏芷彤就離開了。

“喂！萊斯特！你…”曉衣還想繼續叫嚷，下一個字還沒説出口，就被川凜一掌摀住了嘴巴。

“小麻雀，閉上你的嘴巴。”川凜無奈地嘆氣。拜託！這丫頭至少要有點浩劫過後、餘悸猶存的覺好不好？剛剛快要滅頂的人是她，嗆水的人也是她，才一轉眼，將肚子裏的水吐乾淨後，就恢復成生龍活虎的模樣，真是太誇張了！

“偶膽信…”被摀住嘴巴的曉衣瞪圓雙眼、口齒不清，比了比自己的嘴巴，等到川凜放開後她才説:“我擔心芷彤啊！莫名其妙被人綁在小船上，差點溺水，雖然被救了，但救的人卻是她最害怕的萊斯特，我當然要為她擔心！”

“省省力氣吧！”川凜隨手抓起曉衣帶來的大巾，用力蓋在她的頭上説道:“如果萊斯特真的想整她，又何必親自救她呢？就算對她有什麼不滿，萊斯特也不會對一個幾乎溺水、心靈受創的少女太嚴苛，小烏龜再怎麼説也是他的妹妹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萊斯特！他過去對…”曉衣正想開口發表對萊斯特的嫌惡，嘴巴再次被川凜伸手摀住。

“噓！小麻雀，我要求的也不多，至少表現得像個落難者，就算只有十分鐘也好。”川凜戲謔道。他當然不期望曉衣會像柔弱少女那樣，萬分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痛哭失聲，甚至哭濕他的外套，但至少也不要像他們只是剛練習完游泳訓練那樣不當一回事。

“嗄？”曉衣一愣，因為萊斯特突然出現又帶走芷彤，讓她一時之間都忘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她不由自主地回頭望向自己練習了近一個月、看似平靜的美麗湖泊，想起剛才自己在裏面掙扎求生的過程，她不自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如果不是川凜及時趕到的話…她或許真的要溺死在湖裏了。

“謝…謝謝你。”一想起是川凜跳進水裏救人，同時還以口將氧氣度給自己，曉衣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什麼？你説什麼我沒聽清楚。”川凜挑眉，咧開傲慢的笑痕。

“謝謝，我説謝謝你救了我。”曉衣小臉脹紅，雖説依舊不好意思，但她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她還是抬起頭，大聲且清晰地開口向川凜道謝。

“不客氣。”川凜也大方地接受她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