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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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輕狂！”李青青氣得跺腳:“滾遠些，姑不想再見到你！”陽又怎能聽不出她話裏的挑逗意味呢？

“李姑娘，天已晚，何不隨我一起到鎮子上去住下再説？”

“我回不回去，你管得着嗎？”李青青大發脾氣。

陽心裏暗自得意，忙道:“好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那麼，陽某也就不回去了，甘願在廟外替姑娘守夜。”正説到這裏，陽的耳朵一下支楞起來，李青青也有些吃驚的樣子。

很遠很遠有一個人在向這裏狂奔。雖在暮深沉之中，他們還是能看得清楚。

那人一面跑，一面在狂呼亂叫:“陽，你狗的害老子，你不得好死…”李青青冷笑:“看來孫山並沒有死，陽先生你不過是想騙我上當。”陽無話可説，心裏卻在打鼓:“這狗小子怎麼可能逃呢？就算他水再好，也已被我藥倒啊？”

“他來得正好，”李青青還在冷笑“我正想親手宰了他。”孫山的身影已越來越近了:“陽，你個王八羔子——”陽一聲怒吼:“孫山，你既然還沒死，就快快滾過來，老子再讓你真正死一回。！”那身影轉眼之間，已撲到了陽身邊。不是孫山，又是何人？

陽冷笑:“孫山，你是老夫數十年來第一個想殺又沒殺掉的人。”

“老子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害我？”孫山一撲而上，勢若瘋狗:“拿命來！”陽輕靈瀟灑地閃避着孫山的拳腳，口裏諷刺地大笑着:“就憑你？”李青青冷叱:“住手！”陽反身一躍，跳了開去。孫山卻怒氣衝衝地吼道:“憑什麼讓我…啊，啊，李姑娘…”孫山馬上就老實了。

陽笑嘻嘻地站到李青青身邊，柔聲道:“其實不勞姑娘出手，陽某不是吹，三招就能擒住他，供姑娘發落。”

“不行！”李青青傲然地一揚頭:“我要親手抓住他，親手殺了他。”陽的臉卻在剎那間變了。

他突然一低身，狸貓一般靈巧地側身一滾，滾進了草叢中:“蘇三，你等着！”因為在李青青一揚頭的時候，陽突然發現了蒙面黑布之下出了喉節，這個“李青青”若不是蘇三，又會是誰呢？

蘇三惋惜得直跺腳:“這個老狐狸！”孫山冷笑:“你不是説你的計策多麼出多麼好麼？怎麼樣，人家發現不對了，跑了！”蘇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我是得意忘形，不該抬頭的。”孫山怒道:“現在説還有什麼用？”

“咱們得好好想想，陽到底想幹什麼。”蘇三低聲道:“我覺得他這次來很不尋常，可能有什麼重大圖謀。”

“你是聰明過了頭！他想幹什麼，你不都看到了嗎？一看見‘李青青’，他就大獻殷勤，當然是見起意！”孫山憤憤不平。

蘇三微笑:“孫山，我曉得你心裏難受，但你千萬莫要失去了信心，實際上李青青她對你還是相當不錯的。”孫山瞪大了眼睛:“我今天才發現，你很可能神智不正常。”

“隨你説好了，”蘇三眨眨眼睛“可事實就是事實，你很喜歡李青青，對不對？”

“不對！”孫山大叫“不對不對不對！”蘇三卻顧自往下説:“現在時機不錯，李青青剛剛和張辟分了手，心情一定不太好，你為什麼不去安安她？”孫山吃驚地大笑起來:“我去安她？她想殺我你知道不知道？”

“不錯！”一聲清脆尖利的喝叱聲響起。

孫山頭皮一乍:“媽呀！”再一轉頭，蘇三已跑得沒了影兒。

“蘇三，你不夠朋友，你不仗義！”孫山大罵起來。

李青青的劍刃已經架在孫山的脖子上了。

“孫山，你認命吧！”孫山急了。真急了。

“幹嗎幹嗎幹嗎？你還真殺我？”

“不錯，”李青青悽歷地微笑着“當然是真的。”

“你當殺人好玩啊？”孫山心驚跳“喂，李姑娘，小祖宗，把劍收回去，好不好？”李青青手上加勁，孫山又是一哆嗦，，直着嗓子叫:“出血了出血了*”李青青一聲厲叫，運力於劍，切了下去。

孫山一個虎躍，讓了開去:“你玩真的”李青青一怔，孫山居然能這麼輕鬆地從她控制之下溜走，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孫山困，氣又了，兩手叉，大罵起來:“你個沒出息的臭娘們，你白長了個美人胎子*”李青青又是一怔，她更沒料到孫山居然在這當口還能罵街。

孫山惡狠狠地吼道:“你要是有出息，別來殺我，跟老子一般見識有什麼意思？你不是被張辟拋棄了麼？有本事的，再去把他的心拴住，老子就服你！”李青青猛地一顫，眼中兇光更盛，長劍一抖，又是一陣猛攻。

劍光閃動，冷風拂面，李青青真的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