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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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辟聽到有人敲門。

“誰？”

“我是蘇三，找張辟。”張辟心中一凜，怒氣上衝，衝到門邊，猛一拉門，吼道:“別走！”蘇三一怔:“我幾時説過要走？”張辟眼中閃着兇光，緩緩出了龍劍:“李青青的事，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待，我讓你死無全屍。”長劍在手，張辟雖在怒中，亦不掩其英風霸氣，蘇三暗暗稱讚。

他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説道:“我正是為此而來。”

“張辟，我的事，不用你管！”李青青冷着臉從對面房中走了出來。

蘇三一愣神，張辟則已氣得直咬牙，面上紫一陣青一陣:“好，李青青，從此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龍鳳雙劍’從此在江湖上除名！”李青青的臉已慘白，蘇三甚至發現，她的眼中已閃出了淚光。

“你當我願意跟你在一起嗎？張辟，你最好滾得遠遠的，我不想再見到你！”她雖然在極力控制着自己，蘇三還是發現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很顯然，張辟的絕情刺傷了她的心。

蘇三大是內疚:“喂喂，兩位兩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嘴上不積德，請兩位千萬別…”張辟龍劍一抖，利索之極地歸鞘，右手從懷裏摸出一隻紫玉鳳凰，遞到李青青手中，冷冷地道:“還給你。”蘇三清楚地看見，張辟的眼中也淚花閃動。

他很愛李青青，蘇三可以肯定這一點，可如此般配的一雙璧人，卻被自己和孫山給拆散了。

他實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李青青顫抖着接過玉鳳，狠狠摔在地上:“你滾！”玉鳳碎了。李青青的心也碎了。

張辟呆呆看着地上的碎玉，啞聲道:“把我的玉龍還給我，從此咱們倆不再見面。”李青青伸手入懷，摸出一隻青玉龍，扔向張辟:“快走開！”張辟拔劍，出劍，然後收劍。

一陣清脆的碎響，玉龍眨眼間被他的劍斫成十六段。

玉龍斷了，張辟的心絃好象也斷了。

他突然一跺腳閃出了門:“青青，多保重！”李青青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破碎的玉鳳，淚水溢出了眼睛。

蘇三發覺自己的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半晌，李青青才茫然抬起頭，喃喃道:“他走了…走了…”蘇三柔聲勸道:“李姑娘，你要多保重身體，莫要太傷心了…”李青青一驚，從哀傷絕的惘中清醒過來，看見了蘇三。

她眼中的痛苦馬上就變成了無比深沉的怨毒:“都是因為你和孫山，是不是？”蘇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實在對不起…”

“對不起？”李青青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對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確實是對不起，我認打認罰。”蘇三沉聲道:“只是希望姑娘不要太自苦自傷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張辟雖然武功、相貌都好，格卻偏，好猜忌，傲慢自負，其實並非姑娘良偶，┅┅”天曉得蘇三又犯了什麼病了！

李青青止住狂笑:“怎麼，你是想取而代之？”蘇三謙虛地道:“不敢不敢，蘇三自問沒這個福氣。不過，孫山或許可以。”

“孫山？”李青青忍不住又狂笑起來。

“我是説實話，姑娘何必這麼笑呢？”蘇三又變得很不識趣了。

李青青大笑聲中，身子一旋，劍已在手。寒氣迫人的劍光頓時將蘇三裹住了。

“蘇三，我要殺了你——”鳳劍李青青的劍術本就十分高妙，這時含憤雪恥，出手更是狠辣異常，蘇三左跳右閃，心驚膽寒。

“李姑娘，李姑娘，這件事…哎喲…實在不是蘇三的錯，都是孫山那臭小子説的…哎喲，別打了，別打了*你殺我也沒有用，孫山已經躲起來了。哎喲，…你沒有我領路，本找不到孫山的…”李青青尖叫道:“你自斷一腿，我就放過你，由你領我去找孫山！”蘇三一面閃避一面告饒:“小姑，好姑娘，自斷一腿，可不是説着玩的…，哎喲…姑娘…孫山現在正在破廟裏生悶氣，大罵自己是混蛋。哎喲——你不趕快去，或許就見不到他了，那可就不能親手殺他了，…我走了。”説走就走。

蘇三輕輕巧巧地開劍光的圍困，鴻飛冥冥，一衝而逝。

李青青呆立良久，突然軟軟地栽了下去。

孫山酒量很淺，架不住人家勸三回，就已找不到哪兒是北了，舌頭一下大了一倍不止:“陽…陽，你夠…朋友…”陽已經喝了不下十斤酒，仍是神態自若，面不改:“孫山，你剛才説，碰到龍鳳雙劍二人了，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