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你們的進攻時間我説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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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洶趕回東城的時候，新來人正在跟城牆上負責嘹望的士兵聊天，一夥海盜遠遠的在程之外監視，看起來是被打怕了。

這些人可比前面那些炮台逃回來的敗兵悠閒得多了，一點沒有因為不能進城而焦急，正與城頭士兵輕鬆的寒暄。

趙洶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可能還是海盜派來的細，因為莫雷也在其中。

“快開城門！”趙洶心裏面明白，這些士兵先不開城，是在表達對自己的尊敬，同時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因為莫雷除了少城主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身份是快反大隊的前任大隊長，儘管那時候也是掛名的。

“趙隊長是麼，我們最好還是按照正軌的程序，驗證一下令牌好了！”説話的是一箇中年人，穿着很是清秀，看起來就像是個文化人。

“大哥，這是我們班的鄧肯老師，高階的亡靈神術師！”吉安特也在人羣中，他在下面高聲叫道。

“這樣也好！”趙洶讓人吊下去個籃子“還請這位老師把令牌放到籃中！”有的人，會因為被堵在城門不能進去而火冒三丈，有的人就會像他這樣一絲不苟，即便趙洶要開城，他也要按照程序，先驗了令牌再進去。

這也有身為老師，需要給學生做出一個榜樣的緣故，更主要的原因，他們沒有危險，看他們這羣人的樣子，即便沒有城頭士兵的增援，追上來的海盜人數少了也是送死。

“我們這是第一批，主要是減肥訓練班一班、二班的志願學生，我跟見習教師納婭帶隊，另外還有戰術學院的一些志願生，其他的援軍還在後面！”他們準備了二十架馬車，夜不停的換骨馬拉車，比其它的援軍至少早了十天到達，而且這些馬車，在衝陣的時候也可以當作是戰車使用，前面着實讓攔截的海盜吃了個大虧。

不過那些海盜也有些兵力不足，只能在個個城門外排上幾個軍營，遠遠沒有到圍城的地步，這也是他們能如此輕鬆的原因之一。

“你們來了，我就更放心了！”趙洶親熱跟鄧肯和納婭握手。

兩個帶隊的教師，臉上都出不自然的神，尤其納婭，找了個機會就把趙洶的手擼了下去。

“你就放心吧，後面還有幾個城的援軍，很快就會趕到，現在怎麼可能還讓光明教的那些匪徒佔據優勢！”鄧肯想當初也是參加過聖戰的人，儘管他那時候不過是個孩子。

鄧肯本來還擔心這次會白跑一次，儘管半路上就已經得到了海盜進攻的傳訊，那也不敢確認，看到黑巖城城外的海盜軍營才徹底放下心來。每年都會有些城池的主教虛報，每次他都只好跟學生説是演習拉練，如果不是教會臨時提高了志願者今後的待遇，這次志願者的人數至少會少一半。

“我還是快些帶你們去見麥霸主教吧！”趙洶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

“不用麻煩您了吧，您這裏…，還是派個小兵幫我們帶帶路就好！”鄧肯對趙洶倒是顯得有些疏遠，言語中明顯是拒趙洶於千里之外。

趙洶似乎剛剛覺出他們的態度，也為自己熱臉貼個冷股到尷尬“呵呵，呵呵！”他乾笑了兩聲，調控自己的情緒“我這裏確實也離不開，這樣吧，我讓兩個人帶你們去麥霸主教那裏！”黑巖城在大陸上可沒有什麼面值，如果是黑巖城去求援，不會有幾個人搭理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教會派來的，其實也就是教會的人。

趙洶本來以為，他們的到來能使海盜與黑巖城方面，加重黑巖城的砝碼，黑巖城城主和自己之間，加重自己的砝碼，可是現在看他們的態度，似乎是自己有什麼地方想錯了。

趙洶自然不知道，鄧肯等人在路上就向莫雷和吉安特兩個人打聽黑巖城的情況，其中不可避免的提及趙洶。

只是他們兩個，尤其是莫雷，雖然不是不知道趙洶已經跟黑巖城方面頗有隔閡，但卻不方便説，也不願意説，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願意説自己家鄉的壞話，讓人覺得你老家的人除了內鬥不會別的了，更何況莫雷還不知道趙洶會跟他老子鬧到幾乎正面翻臉的地步，如果知道，恐怕他寧可不去學校了。

想要在減肥訓練班擔任教師，那是亡靈魔法師的榮耀，減肥訓練班的教師跟亡靈教會的高層基本上都保持着密切聯繫，他們對於黑巖城的軍官沒有什麼好臉，至少不那麼親熱就不難理解了。

趙洶暫時沒有想明白這一點，如果説軍事方面，他已經在鬥爭中逐漸成起來，並且逐漸表出自己的天分，但在政治上，比起那些玩了一輩子的老傢伙，他還是一個只會直來直去愣頭青。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晚上去請教一下麥霸，不過在那之前，應該進行第三計劃了！”自從發現斯潘的身份，趙洶就一直想着怎麼利用他，單單把他抓起來五馬分屍，未免太暴殄天物。

“只是這裏斯特…！”趙洶在里斯特身上還是下了些功夫的，也花了不少心思，老子反動兒子革命的事情並不少見，趙洶也拿不準，到底是斯潘一個人有病，還是里斯特一家都有病。

“大隊長！”還真的是不唸叨，想誰誰就到了，里斯特挑開城牆下臨時帥帳的門簾，走了進來“我問過營房的，他們説您在這裏！”這事快反大隊的老規矩了，如果是外人還要通報一聲，如果是自己人，只要門沒上，一向是推門就進，不過這裏斯特就隨便讓他進來，未免有些危險。

“怎麼了？”趙洶注意到，他的稱呼變了，他本來已經自説自話的叫趙洶大哥了。

健二郎跟趙洶的距離不知不覺中靠近了一些，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是枉做小人也比送了命要好。

“大哥，有句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説！”里斯特面難，他沒有注意到趙洶的小動作。

趙洶瞪了他一眼“有話就説，有就放！”趙洶對他也有點心病，這時候儘量説得親熱，儘量跟往常沒有差別，卻難免有些矯枉過正。

“是這樣的…”里斯特終於還是把話説了出來。

按照他的話，他前些天發現了他的二叔斯潘有些反常，就留意斯潘，結果被他發現，斯潘確實有私通海盜的嫌疑。

因為沒有什麼太確實的證據，也有些不捨親情，就沒有聲張，可是真的海盜兵臨城下，斯潘的活動越來越活躍，甚至對自己最敬佩的趙洶形成了困擾，這讓里斯特無法忍受，終於下定了決心，把他二叔的事情向其父親作了通報。（其實就是斯潘的親隨，向他報告那句話的時候！）奧利弗深明大義，知道大義為重，親情次之的道理，衡量之後，勸兒子大義滅親云云。

趙洶自然知道，其中有哪些可以相信，哪些只是説給自己聽的，結果就是，里斯特的家族，為了自己的生存，決定放棄斯潘。

這説明這也是斯潘的個人行為，趙洶本來就想不通，作為第一外戚，在黑巖城僅次於莫里哀家族的奧利弗家族有什麼必要勾結海盜，是為了財富？還是為了更大的權力。

只是斯潘就容易理解得多了，趙洶已經發現，斯潘並不是直接跟海盜有瓜葛，他其實是光明教的死忠信徒。

狂信者，這些人往往是宗教勝於一切，也勝於親情，更何況他們應該也給了他不傷害他家人的承諾。

“那令尊的意思是？”趙洶還是有些不大明白，這些事情，他們自己家裏面處理了就可以了，何苦要告訴自己，個小尾巴給自己抓抓麼。

“我父親的意思是，還請大哥幫我們保密一下，咱們兩家偷着把這叛徒處理了就是！”里斯特看到趙洶似乎沒有動怒，他又跟趙洶套起近乎來。

趙洶聽明白了，他們這是已經確定，自己也掌握了斯潘的情況，所以才來一招以退為進。

“你們知道的也不少啊！”趙洶面帶諷刺的看着里斯特。

“大哥，您可別誤會，無論我父親知道什麼，肯定都不會是我説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您不知道，我父親明理是城管大隊的大隊長，其實黑巖城的情報工作一直是他負責的，他一定有自己的渠道，説真的，很多話我只是傳話，我自己到現在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里斯特有些緊張。

“沒事，沒事。我相信你！”趙洶站起來拍拍里斯特的肩膀，里斯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卻硬着沒有向後退縮。

“不過還請你回去轉告令尊，先不要動他，我還需要他為我們辦一件事！”基本上就是圍剿蘭斯的那場戰鬥了，他們知道自己拿到了斯潘的信件，然後在據一些蛛絲馬跡發現了自己鎖定了斯潘。里斯特並沒有參加那次戰鬥，趙洶那時主要就在防備他，應該是什麼已經被趙洶當成是心腹的人中有奧利弗的眼線。

至於斯潘，説奧利弗以前沒有發現他有問題，趙洶是不相信的！

…

深夜，城外的河道。

“快點，大家抓緊一點，城裏面的內線好不容易傳出來消息，西門的水柵已經年久失修，只要稍稍費點力氣就能卸下來！”海盜們的內線不可能僅有斯潘一人，但是能到如此高層，還願意做反骨仔的僅此一個，像是這種秘密的事情，一般的內線可拿不到。

“隊長，一定要這麼急麼，非要今天麼，今天兄弟們可都是已經累了一天了！”一個海盜，手裏面拿着一個撓鈎，向河中一探，鈎上就掛了一個麻袋，幾下把麻袋提出水面，傳給了後面，嘴裏面卻不閒着，向指揮他的頭目問道。

“等不得，聽説啊，我也是聽説，這西門的魯克斯已經向那個快反大隊的趙洶求援了，快反大隊的工坊已經夜趕工，據説要在這水裏重新布上水柵，還要多布幾道，咱們的內線得到消息有些晚，他們第一道水柵就要完工了，如果被他們布上，這消息就白費了，咱們就還得硬拼！”

“我説你們抓緊一點…”雖然水柵破損的消息能通過斯潘傳出去，可是卻沒有辦法規定海盜什麼時候進攻，趙洶可不想把主動權都到別人手中，自己只能一宿宿的傻等。

等的時間長了，自己人倒還好説，魯克斯的少爺兵，還有這新來的援軍，那可都是要伺候的大爺！

因此趙洶就給他們規定了個時間，今兒晚上不來，明天來了也沒用！

“趙隊長，白天純粹誤會！”鄧肯現在比白天看起來友善得多了“你要是早説，你是麥霸主教的女婿，咱們就…啊！哈哈！”

“呵呵，都是自己人，計較什麼，有你們在這裏幫忙，我就不用提心吊膽了，本來我還擔心，這魚來得太大，一口吃不下，魚刺紮了嗓子呢！”四十多個學生，站在鄧肯和納婭的身後，表情都頗有些興奮，剛來就能趕上這麼一場戰鬥，那將來分配的時候，可都是功績。

“趙隊長，應該沒問題吧，他們會來吧！”鄧肯似乎是為彌補白天的錯誤，努力在跟趙洶套着近乎。

“不會有錯的，他們已經在清理水道了，魚今晚肯定會有，就是看多大的魚了！”趙洶也不明白，他有必要如此麼，吉天城減肥訓練班的老師什麼地位，趙洶也有概念，就算是對着黑巖城的主教，也沒有必要巴結吧。

正説着，水道上的柵欄一送，被了出去，接着幾艘海盜船向內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