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巨人拼巨人矮子鬥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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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嬌倏然一驚,目光凝望遠空,好似有點悠悠出神!
司馬玉娃見狀笑道:“三妹,你怎麼了?這種簫音,雖能因人之喜怒哀樂心緒,威力妙用,變化萬端,但必須吹奏者不憚耗神竭力,方可發揮盡致,如今昭弟和二妹,只是在練曲調,不會對我們作威力施為,你難道便為所惑?”司馬玉嬌搖頭道:“大姊,你這回卻猜錯了,我不是被簫音所惑,是在心中想事…”司馬玉娃見她神
凝重,雙眉緊蹙,不
訝然問道:“三妹心中所想的,又可是什麼要緊之事…”司馬玉嬌不等司馬玉娃再往下問,便自雙眉乃鎖的,接口説道:“我…我…我是覺得大哥和秦二妹所吹奏的曲調好
!”司馬玉娃笑道:“簫音幽咽,在曲調方面,原屬大同小異,類似者多…”司馬玉嬌立即搖頭道:“不…不是類似,不是大同小異,而是完全一樣?哦…我想起來了,我是在‘寒玉
天’之中,聽娘吹過此曲…”司馬玉娃先是頗為之詫異地“哦”了一聲,旋又釋然笑道:“這事也有可能,娘和‘羅浮仙子’柳前輩,也就是我們的姨娘,既是堂姊妹,則曾煉‘同心簫譜’,也説不定…”司馬玉嬌笑道:“我還在想,大姊適才所説另有一管紫玉簫或青玉簫之語。”司馬玉娃笑道:“我是隨口之語,世上哪來這麼多質料相等的上好玉簫…”一語未畢,司馬玉嬌便急急接口道:“有,有,不單有,並有兩管,而且無巧不巧地,一管紫
,一管青
。”司馬玉娃心智之靈巧,已到了可以觸類旁通,一點即透地步,聞言之下,嫣然笑道:“莫非這兩管青玉簫和紫玉簫是娘所擁有,三妹曾於‘寒玉
天’見過?”司馬玉嬌道:“這兩管玉簫,便是
中特產的‘寒玉’所制,簫聲清越無比,似乎不在柳大哥和秦二姊的師門遺寶‘綠玉簫’‘白玉簫’之下!”司馬玉娃笑道:“三妹突然想起這兩管玉簫,莫非…”司馬玉嬌向司馬玉娃笑一聲,秀眉雙揚接口説道:“我起初對那‘青玉簫’‘紫玉簫’,無甚興趣,但既見柳大哥秦二姊有了‘綠白玉簫’,‘同心簫譜’又具神奇威力,遂想在回到‘九回谷’之後,便向娘要來,我和大姊,一人分上一管,則四簫同心,江湖並秀,恐怕是一段難得佳話的了”司馬玉娃笑道:“三妹這種想法,頗有妙趣,既然如此,我們則不妨各憑悟
,在林外注意曲調,先把這‘萬妙清音同心簫譜’,好好偷學一遍。”司馬玉嬌連連點頭,目注司馬玉娃笑道:“大姊用心聽吧,我由於從小就時常聽娘吹奏,故而對這曲調,
悉得幾乎可以背誦,無需太用心了。”司馬玉娃妙目凝光,四外一掃,點點頭笑道:“好,我來靜心偷學,偏勞三妹多留神一點四處情況…”話完,果然盤膝坐下,專心聆聽林內簫聲,對其他各事,均暫時不聞不問。
這時,林內簫聲,正一遍又一遍的不停吹奏,由昂轉幽咽,由幽咽轉平和,如今已不含什麼喜怒哀樂等情緒表現,幾已達到一片天機的水
花放境界。
以司馬玉娃的天悟神聰,聽了數遍,不單已把曲調悉,並對其中妙音,也有了不少心得。
這是由於她‘天魔門’中,也有‘九天魔音’絕學,既然名稱上不同,練法也不是正宗,屬於旁門。
但武林中萬派同源,脈絡畢竟相通,於此者,再參習類似功力,總有輕車
路便利…
不單司馬玉娃心領神會,遍體栩栩,連司馬玉嬌也因舊調重聽,分外悉,也幾乎聽人了痴
之境。
“噓…”又是一聲尖鋭簫聲,從平和音律中峭拔而起。聲音不高,卻把司馬玉娃、司馬玉嬌姐妹,雙雙哧了一跳!司馬玉嬌首先“咦”了一聲,秀眉微蹙地,向司馬玉娃問道:“大姐,柳大哥和秦二姐分明已將畢竟全功,到了爐火純青地步,怎麼突然又有這種…”司馬玉娃不再靜坐,緩緩站起身來,滿面神光,揚眉笑道:“簫音既宣示內心,也是易染外象,既然又生殺伐之音,莫非有甚不懷好意的朋友們…”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這些怪笑聲息,是來自靠近驛路的東面峯腳之後,並因笑聲不同,顯然出自兩人之口!
司馬姐妹之中,司馬玉嬌蹤跡向在東北,人關次數不多,但司馬玉嬌卻終年周遊各地,見聞極為豐富。
她一聞笑聲,便雙眉微蹙,低低“咦”了一聲,自語説道:“難道‘大荒二老’已到遼東?這笑聲頗像他們未歸隱的兩個奴才,如今在‘賀蘭山’一帶,佔地稱主的‘哼哈二將’嘛?
…
”自語和畢,峯腳後已轉出三人,左右兩人,一個身高几達七尺,一個矮得僅有五尺上下,看上去,頗有點像是孟贊、焦良模樣。
但仔細一看,才知這兩人在年齡方面,足有四五十歲,比孟贊、焦良要大了一倍以上。
尤其是焦良貌相,憨厚無比,這位巨靈似的七尺高人,卻鷹鼻雞眼,長得十分陰險兇惡!
矮的一個,貌相雖頗平庸,但從他不停轉動的雙眸之中,也可看出與孟讚的滑稽玩世不同,屬於兇狡腳。
一高一矮,雖然陌生,中間的卻是人…
此人也名列“翻天七煞”但藝業卻較平庸,只是妄竊虛名,專門作萬心玄狗腿子的“天台怪叟”沙天行。
司馬玉嬌遠遠瞥見沙天行,便冷冷一“哼”哂然説道:“又是這專門仰承萬心玄鼻息,不要臉的老東西,可惜孟二弟、焦三弟在竹林左右,為柳大哥、秦二姐護法,否則,由他們來打發那一高一矮兩個怪物,豈不極有趣味?”她的語音方落,林內已傳出柳延昭煉氣成絲,只使司馬姐妹能夠聽見的極細語音道:“大姐三妹放心,我們主要功行,業已圓滿,不怕驚擾,無須護法,並已通知孟、焦二弟,隱身林中,大姐三妹可以隨意差遣,但對於這種無關重要爪牙,似可暫時傷而不殺,放他們回去報訊,略加巧妙連用,反而對司馬老人家的完全有益,其中奧妙,大姐比我高明百倍,定必早有智珠,用不着小弟多撓舌了…”司馬玉娃聽得柳延昭已可分神説話,知他大功將成,不極為高興,對於他所説的巧妙連用,也立刻有了領晤。
這時,沙天行與那一高一矮兩人,業已走近。
司馬玉娃便滿面風地,含笑叫道:“沙兄…”這“沙兄”二字,把那“天台怪叟”沙天行,聽得為之一怔。
司馬玉娃笑道:“別才未久,但卻共享‘翻天七煞’之名多年,沙兄怎麼竟不認識我了?”司馬玉娃的容貌已變,沙天行自覺眼生。
但她如今又用出裝扮“吝嗇夫人”錢太真時的蒼老枯乾語音,又使對方聽得耳。沙天行驚道:“姑娘莫非是…是‘吝嗇…。”他“吝嗇”二字才出,司馬玉娃卻毫丕吝嗇地,接口笑道:“我雖是冒牌假貨的‘吝嗇夫人’錢太真,卻是真牌實貨的‘天魔玉女’玉嬌娃…”她因顧慮父親司馬霖的安危,以及尚未到達武林人物公開認姓歸宗時機,故而仍舊報出‘玉嬌娃’的名號。
不過“玉嬌娃”三字才出,她便略頓話頭,神一正又道:“但玉嬌娃不單改
歸正,使‘天魔門’永在江湖除名,併為了與我司馬玉嬌妹子,
情太好,如同親生骨
,索
親熱一些,連姓名也改稱‘司馬玉娃’的了…”好,姓名仍然改掉,卻飾詞巧妙,未
絲毫機密!
沙天行好似有些怕她,不敢多加搭理,只向司馬玉嬌,略一抱拳,含笑説道:“老朽奉司馬會主之命,請少會主立即迴轉‘九回谷’,有要緊大事商量…”司馬玉嬌尚未答言,司馬玉娃已在一旁接口笑道:“沙兄,你已是第二報了,像你方才所説之語,‘西漠神駝’赫連甫,和‘花花太歲’戚如山,業已先對我們説了一遍。”沙天行驚道:“少會主與錢…五姑娘,已見着赫連總管與戚堂主了?既知司馬會主有急事相商,怎未和他們一齊迴轉‘九回谷’呢?”司馬玉娃微微一笑,目注沙天行道:“沙兄,你不記得我借用‘吝嗇夫人’錢太真的名號時,在‘九回谷’的‘尊天會’總壇,擔任什麼職務?”沙天行不懂司馬玉娃問話之意,自然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地位既高,權威又大,是執掌兵符的‘軍師爺’,兼理‘錢糧總管’。”司馬玉娃笑道:“身為軍師,最擅長的本領,便是判斷敵情,察明真偽,我明明知道赫連賊駝身為‘雙聖谷’總管,是萬心玄的狗腿子,前來必非司馬老會主的本意,會隨他一同去麼?”沙天行眉頭挑了一挑,目內兇芒微動,終於力加收斂,冷然問道:“你們不去,赫連總管肯答應麼?”司馬玉娃笑道:“‘西漠神駝’赫連甫,是隻成了
的老狐狸,他或許能識時務,未太猖狂,但另一位與他暨戚如山同來的‘霹靂火’廉不和兄,卻頗符‘氣煞’之名,發了‘霹靂脾氣’!”沙天行訝道:“雙方既已破臉動手,玉姑娘等怎會仍如此安然無恙?”他深知廉不和一身霹靂火器,具有無窮威力,而‘西漠神駝’赫連甫,又有幾樁獨門絕掌,故而才有此一問。
司馬玉娃嘴角一披,哂然説道:“安然無恙,不見得吧?
廉不和敗北知難,嘆息而去,並聲稱從此不談武學,永謝江湖,赫連老駝子與戚如山,則被我玉嬌小妹施展師父親傳的絕掌擒住!”沙天行聽得大吃一驚,但又有點不信地,目注司馬玉娃,搖頭説道:“玉姑娘,你不要信口狂言,赫連總管等人在何處,你們又擒他則甚!”司馬玉娃回手向柳延昭與秦文玉所處深林,指了一指,揚眉笑道:“這種事兒,還會有假?赫連老駝子與戚九淵那個孽種,就在林中,我玉嬌妹子出手擒住他們之故,便是要把他們押回‘九回谷’,在司馬會主面前對質,尚此事真是司馬會主之命,玉嬌妹子向她義父請罪,否則,便把這矯命胡為的老少二人,當眾處置,臊臊那陰險毒辣的方心玄的麪皮。”這番謊言,編得有事實滲雜其中,故面極為真。
司馬玉嬌知曉姐姐不説赫連甫與戚如山已死之意,是要使萬心玄存顧忌,為爹爹添點安全保障,遂也助敲旁鼓地,向沙天行揚眉叫道:“沙供奉,你還以為我擒不住赫連甫,其實那老駝子枉負虛名,自以為了不起的‘九節竹杖’,在我手下轉瞬成灰,連暗算我玉姐姐時,所發昔年害人無數,威震江湖的‘羅喉戳魂針’,也起不了絲毫作用。”這回,那一高一矮兩個怪人的臉
大變,並對沙天行低聲嘀咕幾句。
因為,他們與赫連甫都是‘大荒二老’的奴才輩,對彼此功力知之甚詳,一聽司馬玉嬌叫出‘九節竹仗’,暨“羅喉戳魂針”便知不是虛言,赫連甫定已身遭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