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八方風雨會爭逐五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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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兩人便已爬上了“斷魂坡”頂。柳延昭看得好不歡喜,暗歎這兩位盟弟,真是習武良材,以焦良那等巨靈,能練出這好輕功,以孟贊如此侏儒,能練出這強指力,委實是令人難信之事…

自己身為大哥的,不能僅仗一飯之恩,倚靠一瓶美酒,幾樣滷菜,令人低頭,總得拿出點真才實學,讓這兩位盟弟看一看。

興念動起,一式“潛龍昇天”身形筆直如箭,穿空七丈!

就這一手,已令“斷魂坡”頂的孟贊焦良,看得相互動容!

柳延昭蓄意賣,施展既稱“梯雲縱”又叫“海鶴鑽雲”的內家絕頂輕功,右腳左膝,左腳右膝,接連幾踹,直如平步天梯般,躡空廿丈有餘!

如今,他已在“斷魂坡”上的七丈高空,掉頭一撲,雙手平分,像支蒼鷹攫兔般,垂空疾降!

眼看已到孟贊、焦良臨頭,方把雙臂一抖,收煞住疾撲之勢,點塵不驚,飄然落地。

焦良一伸舌頭,憨笑道:“我的哥,你是神仙?

”柳延昭搖頭笑道:“凡胎體,怎説神仙?我不過在輕功暨劍術兩樣之上,稍有成就而已。”焦良瞪着兩隻大眼,對柳延昭上下打量有頃,惑然問道:“大哥,你既劍術,你的劍呢?”柳延昭笑道:“劍在心中,無須隨身佩帶…”焦良方一惑然撓頭,孟贊已向他大罵道:“小小子,你怎麼這樣愚蠢?大哥適才既能以梯雲巧縱,允氣遊空,則內力玄功方面定已達摘花飛葉,均可傷人境界,本不必在身邊佩劍,只消一枝柔柳,甚至於三尺鮫綃,都可化為金穿石的前古神物!”’柳延照目注孟贊笑道:“孟二弟,你與三弟練的都全身刀槍不入的‘混元金剛氣’這也都是上乘神功?”孟選笑道:“大哥法眼無差!”柳延昭道:“有‘混元金剛氣’護身,自然再妙不過,但…但不知你們有無兄弟,是否均是獨子?”孟贊懂得柳延昭問話之意,含笑答道:“我有兩個哥哥,小小子卻是獨子,但傳我們武功的恩師對我們自幼便服以聖藥,曾説過他年縱娶老婆,破了童身,-也無大礙,只約莫會減去一二成功力而已!”柳延昭“哦’’了一聲,目光微掃孟焦二人道:…‘你們以‘混元金剛氣’防身,但攻敵方面呢?用的是什麼兵刃?”焦良笑道:“恩師要我們專一技,切莫博學分神,故而進攻方面,也與‘混元金剛氣’有關的,我是大小子的兵刃,大小子也就是我的兵刃!”末後兩句,把柳延昭聽得一怔,劍眉微軒,詫然問道:“兩位賢弟竟是互相以對方的身體,作為兵刃?”孟贊苦笑道:“正是如此,不過他抓起我來,比較容易,我舉起他來,比較費事,我遂吃了暗虧,被當作兵刃,和人硬幹的機會,多了不少!”柳延昭頓覺新奇地,含笑説道:“這倒聞所未聞,頗有趣味,在‘霸天大會’上,若有機緣,我頗想看看你們的新鮮花樣!”孟贊笑道:“趣味雖有,花樣不多,因為我已説過,恩師授技之道,貴在而不在博,我們兩人加在一起,一共只有四招!”柳延照越聽越覺得有趣的,目注孟贊焦良,急急問道:“來,來,來,二弟,三弟請快點説來聽聽,使我一開耳界?

你們既只練四招,則必然威力無倫,是極為神妙的罕世招術!”孟贊一推焦良,笑道:“小小子,大哥要聽我們的招術名稱,你唱歌吧。”焦良果然一咧大嘴,滿面天真憨厚笑容地,朗聲唱道:“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焦若離孟,魂魄皆消,孟若離焦,命難逃…”柳延昭是絕頂聰明人物,聽完焦良所作歌詞,略一尋思,含笑問道:“孟二弟,你所會的是一招‘孟不離焦’和一招‘命難逃’?”孟贊點點頭道:“大哥説得對,小小子的兩招則是‘焦不離孟’,和‘魂魄皆消’!”柳處昭皺眉道:“招式名稱,極有趣味,只可惜…似乎有些語病?譬如‘孟若離焦,命難逃’等語,基是連接着看來…”孟贊聽出柳延昭所謂“語病”之意,接口笑道:“這不是‘語病’,這是恩師故意如此編造,旨在使我們弟兄情厚,莫起豁,縱在平時,也須互相親愛地,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柳延昭肅然起敬地,挑左手拇指,點頭讚道:“高!真高!我未想到這幾句話兒,看似含有語病,其中反寓有玄機禪理,令師是那位高人?”孟贊與焦良,聽柳延昭提到師傅,一齊神情恭敬地,肅立抱拳,由孟選答道:“大哥的‘禪機’二字,又猜對了,我們的師傅是位愛喝烈酒,愛吃狗的出家人,連法號也從未示人,他老人家只自稱‘邋遢和尚’——”柳延昭笑道:“酒穿腸過,佛在心頭坐,名號起貪嗔,要它作什麼…”孟良怪叫一聲道:“咦!大哥,你你怎麼知道我師傅口中常唸的這幾句話兒?

”柳延昭笑道:“我並不知道‘邋遢大師’經常以此作偈,只是揣測這位有道高僧,愛吃狗,愛喝烈酒,以及不用法號與措,是藴藏了什麼禪機而已。”焦良滿面佩服神,望着柳延昭,雙挑拇指讚道:“大哥你真個是高明,連半個字兒,都未猜錯!”語音微頓,又偏着他那麥鬥似的大頭,向孟贊叫道:“大小子,我們能跟着這樣一位大哥,作他手下的焦孟二將,也算是頗有福氣!”柳延站在這片“排雲壁”頂,一看天光,遂含笑説道:“我們還要趕到‘紫雲山百丈坪’呢,快點走吧,不要誤了晚飯。”焦良一聽“晚飯”二字,腹中登時又是一陣“咕嚕嚕”的雷鳴,二話不説,拔腿便跑!

孟贊小眼一瞪,剛想譏笑焦良太以猴急,柳延昭已自笑道:“二弟莫罵三弟嘴饞,須知‘妙奼金剛’蕭克英‘金剛大寨’中的獨有美酒‘金剛倒’,幾乎比蕭克英手中一柄‘追魂扇’,和一支‘獨腳銅劍’,還要來得名震中州!”咕!咕!

常言道:“不見所,其心不亂”孟贊如今只聞得“金剛倒”的酒名,便又咽下兩口饞涎,腳下自然加快!xxx“妙奼金剛”蕭克英是位綠林俠盜,年才雙十,便威鎮中原,在“伏牛山”上,建立了一座相當氣派的“金剛大寨”她這外號,毫無誇張,可以説是名副其實…

“妙奼”二字,是指她長得美“金剛”二宇,是指她長得高!近六尺的身材,雖然尚不能與“小小子”焦良的七尺四五相比,但是她已足夠稱為女人中的“金剛”!而她右手所用的“檀香追魂扇”也頗為“妙奼”左手所用的“獨腳銅劍”更相當於“金剛”!能同時施展這一重一輕,一長一短的兩般絕不相配的兵刃,足見蕭克英身懷絕藝,內外兼修,以年輕女娃,成為中原綠林道的一隻鼎,並沒有絲毫僥倖!

“金剛大寨”佔地不小,撥出了演武場邊的幾十間平房,充作臨時的“賓館”這個倒也足夠使用。對所有來賓,一視同仁,並沒有劃分什麼“天”號“地”號,但用來待客的酒兒,卻並非柳延昭所説,名氣大得無比的“金剛倒”!由於“排雲壁”到“百丈坪”尚有一段距離,柳延昭等走得雖快,但卻也誤了羣雄共飲的晚宴時刻。‘賓館原本兩人一間,但明便是大會,只有一夜光陰,又為了兄弟親近,便索三人同住,擠上一宿。綠林人物,天,何況如此盛會,來的全屬八方英俊,自然是以水席招待,廚房幾乎是通宵達旦,永不休息,柳延昭才略為盥洗,房中酒菜已備,四盤八碗,相當豐盛。

孟贊酷嗜盞中之物,才一上桌便先端起酒兒,一傾而盡。

用不着他發語,柳延昭一望孟贊雙眉微皺的臉上神,便側顧一名侍應小童,含笑問道:“蕭大寨主什麼時候竟學得小氣起來,捨不得用‘金剛倒’待客?”.侍應小童恭身答道:“一來‘金剛倒’存量有限,無法匆促趕釀,對眾多貴賓,遂難普遍的供應,二來酒力太強,一醉三,深恐賓客貪杯過量,會誤了明大會盛舉,故而我家寨主有令,只以一般佳釀侍客,倘若有人指名索飲‘金剛倒’,則需寨主親自批准!”柳延昭聞言,目注孟贊,向他含笑問道:“二弟,‘金剛倒’的酒,確實強烈,後勁更足,你大概能.喝多少?”孟選毫不考慮地,掛着嘴角饞涎,應聲答道:“十斤!”這“十斤”二字,着實把侍應小童,聽得大吃一驚。

柳延昭向小童笑道:“好,煩你為我們向你家寨主,請賜十斤‘金剛倒’美酒,並加上一支燒豬。”侍應小童又説道:“貴客可否賜份名貼?

”.柳延昭目光一掃,見室中設有書桌,並有文房四寶,遂取張紙兒,盡了筆墨十分簡單,但是氣韻極為生動的一枝垂柳,遞侍應,並笑道:“我從來不備名貼,你把這張畫兒,給簫寨主,或許她便會知曉我是何等人物。”侍應小童見過不少三山五嶽人物,知道柳延昭此一做法,必有絕大來頭,甚或還與寨主有深厚的情,遂喏喏連聲,接過書兒踅去。

還未多久,有個豪剛亮的女兒語音,在門外響起,邊行邊説道:“這是那位江湖友好,在開玩笑?‘金剛倒’半斤之數,已足一醉如泥,他們共只三人,卻要喝‘十斤’之多?

”説至此處,人已進門,頓使柳延昭猛贊焦良三人,同覺眼前一亮!

六尺高的“女金剛”居然高而不,豪中帶秀,圓姿替月,玉靨如花,難怪江湖人物在“金剛”之上,又送了她“妙奼”二字…

柳延昭看着蕭克英在笑…

蕭克英卻看着柳延昭在怔…

她怔了好大一會兒,方似從震驚意外中,回醒過來“呀”了一聲説道:“我的天,柳爺,那支垂柳,原來是你?

你這條神通廣大的‘四海游龍’怎肯紆尊降貴,參與這江湖俗物之會?好,有你一來,什麼‘五霸七雄’,大概統統完蛋…”柳延昭不等她往下再説,便自截斷蕭克英的話頭笑道:“蕭大妹不要把我捧得高上雲端踹下泥沼,我來‘百丈坪’,志在觀光,不在爭雄,最低限度總不會爭奪你的‘妙奼霸天’…”蕭克英嫣然一笑,這時目光才轉向孟贊焦良二人身上望去,不又為焦良比她高大得多的金剛雄軀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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