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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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卿紅着臉垂下頭，忍不住以絲絹掩口失笑。

駱喬鷹看在眼裏，愈發覺得她可愛，四望無人，摟着她偷親一個，戚卿颳着面頰道:“羞臉哦，取笑人家一番又好意思這樣。”駱喬鷹豁然大笑，道:“你這妮子嘴兒愈磨愈刁，居然編派起丈夫來了。”

“你罰我好了。”戚卿絞着手絹道。

“我怎麼捨得，開開玩笑正好調劑沉悶的俗務。”

“相公是不是有煩惱？”

“煩惱天天有，那裏説得盡。”戚卿一雙鳳眼眨呀眨的，道:“相公不妨説出來，也許我會幫你想個好主意，哼，你可不要瞧不起我們弱女子。”駱喬鷹好笑的搖搖頭，道:“這種事你們弱女子是幫不上忙。”戚卿隨即明白他的煩惱是須以武力解決，氣道:“這事兒就須似相公這樣偉大的人才辦得到？”

“我並不偉大呀，卿。”

“相公有這許多部下，還不偉大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有本領的人比比皆是，也許有一天我會慘敗於敵人。”

“我才不信呢！”

“如果有天成真呢？”

“相公為何突然説這種不吉利的話？”

“世事浮沉，如果有一天我敗得很慘，你會怎麼樣？”戚卿微張小嘴，詫異望着駱喬鷹，見他問得認真，遂也正經道:“夫連心，不管相公做什麼決定，我總是跟着你。”駱喬鷹見她扳着臉兒説話，不住嗤笑道:“我逗你呢，怎麼彷佛天要坍下來似的愁眉苦臉？”戚卿跺着腳，眼眶泛紅，道:“相公又是取笑，又是唬人，就會欺負弱者。”

“剛説你似粉捏的，怎麼眼眶兒又紅了。”駱喬鷹忙着陪罪，戚卿不依，遂道:“算愚夫失言好不？其實你説的那番話，我心中着實動，你心裏也明白，一定要我説出來麼？”

“我就是眼睛不爭氣，相公何須道歉。”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心地善良，人家低聲下氣向她道歉，她反而慌了，覺得自己也有很多不是。

駱喬鷹見她心慌，遂改個話題道:“玄弟剛才來過，他要我代他向你問安。”

“小叔為什麼不進來坐坐呢？”

“他急着出門。”戚卿漫應一聲，頓了頓，小聲道:“相公，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輕咬着下層，戚卿有點惶亂道:“小叔和小姑是不是討厭我？嫁過來一年了，他們始終不曾移駑過來敍敍家常。”

“別多心，你未嫁過來前，他們也難得涉足這園子，可能對‘萬壽園’沒好，咱們夫婦過去同他們敍敍不也一樣？”

“只要他們不討厭我就行了。”

“沒有人會討厭你，卿，你温順又良善，喜歡你都來不及呢！”

“也只有你會這樣讚我。”戚卿害羞的道。

駱喬鷹笑笑，正想説什麼，已有人從遠處大呼“莊主”之名，遂改顏道:“白叔來了，你進去休息吧！”戚卿微微一福，走沒幾步，又回身道:“相公，今午飯，你想吃些什麼？”駱喬鷹明白子燒得一手好菜，偶一施為，均吃得他大呼過癮，這時想了想，道:“只要你親手調製的，青菜豆腐亦勝過山珍海味。”戚卿滿懷欣喜消失在珠簾子內。

酒鬼也大步踏進來，雙方見禮後，駱喬鷹道:“白叔今尚未飲酒？”

“你怎麼知道？”

“身上沒酒味，怎麼，酒沒了麼？”

“不是，不是，大公子，不，不，莊主，我本沒心情喝那撈什子黃湯，你老可知曉，二公子和小姐又出門了。”連環珠炮似的轟炸，駱喬鷹皺了皺眉，平靜的道:“知道，剛才小豹子才來向我辭行。”

“莊主為何不阻止？”

“他們都大了，我總不能再過份干涉他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