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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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擔心,所以沒打電話回家,是怕自己帶着哭泣的聲音會讓
起疑。她沒法像慧梅一樣高高興興地上台北來找男友,又開開心心地帶着幾天美好的回憶回家,然後甜甜
地暢談每件事。
她記得他曾經問過她,會不會追上台北來,她想這個問題,已不再需要答案了。
她不該上來的,她該待在“碧之海”繼續帶着罪惡,讓思念折磨她,悔意充斥她,但她會擁有一切和他有關的
漫回憶和愛,以供追念。而不是像現在什麼都沒了,愛沒了,回憶變調了,只剩無助的心傷和淒涼。
夜半時分,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紅腫的雙眼,是因為無聲的淚不停地從她強力支撐的眼眶中滑落,她曾試着擦去,但淚水仍舊源源不絕的着,最後她
本懶得去擦,因為那不過是徒勞無功。
她一點都不恨他,因為誠如章芙蓉説的,兩人之間的家世背景是條大鴻溝,今天她站在“風”那棟光鮮亮麗的大樓前,不由得就自卑起來。
她這種海邊的小孤女,本來就和顥風這個大集團的總經理是天壤之別,她在他的世界裏到格格不入,而他在她的世界卻總是鶴立雞羣。而這一點,是她到了這兒才明白的。
但,她卻好氣他,氣他為何不明説,為何要用這種方法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他報答什麼啊!他以為用這種方式,她就會開心了嗎?他有沒有想過,到頭來是傷了她的一片真心啊!
她再度拭去頰上的水漬,心忖着若是台灣的水源也像她發達的淚腺般,那就不會有缺水的困境了。
呵!到現在還有心情調侃自己,看來也不是傷得很重。
當今夜的黑幕退去,明天的太陽昇起時,她又是快樂的紀芊舞,一個人的紀芊舞。
旭東昇,火車準時到站,列車長開信廣播,紀芊舞頂着一夜未眠的熊貓眼,跟着人羣魚貫的下車。
走出火車站,紀等舞用手遮着眼,望着東方白灼灼的陽光,忖着:夏天都快過完了,太陽怎麼還這麼大?它不該也像自己短暫的戀曲一般,該退燒了嗎?
她走出火車站,坐上往“風飯店”的公車,她不打算直接回家。因為時間太早了,
會疑心的,而且她現在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沉澱自己,丟棄那些負面的情緒,才能回家面對
。
公車緩緩的開駛,半個小時後,她回到了“碧之海”放下親手為她整理的行李,
掉腳上的白布鞋,她奔向海中,直到温涼的海水淹上了她白皙的小腿肚,她才停下來,閉上眼
受着微涼的海風吹上她的臉。
爸、媽,你們聽見了嗎?看見我心裏的悲傷了嗎?
柔柔的海風似有回應,輕輕的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恍若在説:別哭.我的寶貝,別哭。腳下來來往往的水,也一點一滴的沖刷掉她心裏的哀傷,將她的痛楚—一帶往海中。
漸漸地,一切都要回歸原始的純淨和無慮時,一道飽含喜悦和驚訝的男音,打斷了她漸漸平復的心。
“小舞。”簡顥風欣喜若狂地從沙灘上奔來。
他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她,昨天他和阿華坐飛機下來後,便直奔紀家,卻沒料到紀説小舞上台北去找他了,兩人因為太有默契反而錯過彼此。
當下阿華立刻打電話回台北,確認是有個像小舞的女孩子到辦公室,但是章芙蓉不知同她説了什麼,讓她着淚跑了出去。
他一聽就知道事情大條了,本來他想立刻衝回台北的,但在阿華和紀的勸説下,才勉為其難地留下來,免得兩人又在途中錯過。
昨晚,他本無法入睡,即便紀
答應只要小舞回來就打電話給他,他仍然一夜未眠。所以天方亮,他就起身來到“碧之海”沒想到誤打誤撞地讓他見到了小舞。
紀芊舞回頭看着簡顥風,面無表情的走回岸上,穿上鞋子。拿着行李袋準備離開。
“小舞,你為什麼不理我?”簡顥風快她一步的拉住她,一看到她冷淡的臉,着急地問道。
“你又來這兒做什麼?”她想掙開他緊抓着她的手,但卻力不從心,因為她的身體在渴望着他的接觸。
“八爪章魚和你説了什麼?”他不用猜也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上回在“碧之海”鬧得不愉快的分手,讓他飽受相思之苦,這回他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所有的事都要明白説清楚,不再負氣離開。
“不如你來跟我説説,你來這是要跟我説什麼?”她見擺不了他,心一橫,一雙明眸無畏懼的直瞅着他。
一切都該談開,她可是紀家的女兒,怎麼可以畏畏縮縮的呢?
“我很想你。”他無視她眼底的敵意,深情款款地説出這幾天來盈滿他心中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