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別有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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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説謝竹纓豪狂放的格很男人化,那麼在喝酒方面,她則比男人還要男人。我們喝酒的杯子不是什麼大杯,只是普通的四兩杯,但每次喝都是直接幹掉一滿杯。謝竹纓的理論很簡單,她説杯子太小,不可能比一滿杯更少了。

北方的冬天實在不是喝啤酒的季節,儘管爐火熊熊,暖氣也燒得很熱,但一杯杯的啤酒下肚,覺還是很不好受,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拔涼拔涼的。

涼就容易讓人上廁所。由於我僅有一隻手可用,上廁所不大方便,所以我刻意控制了一下。但儘管如此,喝到第四瓶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去了兩次,謝竹纓卻動都沒動過。看着她面前的空酒瓶和一大堆被她吃完的串籤子,再看看她不盈一握的小蠻,我真不知道她這些東西都吃到哪去了。

“來,哥們,再整一個!”面前的美女哥們一飲而盡,我只得奉陪。謝竹纓喝完一抹嘴,從包裏掏出了一盒女士香煙,點了一在嘴上。

自從住院以來,我就沒碰過煙了。雖説我煙只是在口腔和鼻腔過過,並不入肺,煙癮也不算太大,可十幾天沒了,還是非常想的。看着面前的謝竹纓噴雲吐霧,我的眼神也不變得貪婪了起來。謝竹纓看到我的眼神,吐了一口煙,對我道:“你肯定也煙吧?要不要來一?”

“你這種女士煙,我…啊不慣。”我打了個酒嗝回道。謝竹纓忍住笑,又從包裏掏出一盒煙扔給我。我一看,冬蟲夏草!呵呵,好煙啊!我忙出一點上。

謝竹纓看着我,忽然道:“對了,我差點忘了,我還事要問你呢?都説美女伴英雄,不知道你這個英雄身邊到底有多少美女啊?”我了一口煙,長長吐出,笑道:“現在我身邊只有一個,就是你這個哥們。”

“切!在我面前還想瞞騙過關!”説完謝竹纓一手挾煙,一手扶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向我貼近道:“我可都知道了,自你住院以來,你病房裏的女人跟走馬燈似的轉來轉去,就沒斷過,而且還有個小美人晚晚留宿,你可別告訴我説這些女人都和你沒關係哦喔?”我無奈只得道:“竹纓,其實那些人…都是來照顧我的。我現在正在住院,我愛人又在法國留學,我一個病人…沒人照顧怎麼能行呢?你説是不是?”謝竹纓一臉不屑地看着我,道:“沒人照顧?那好辦,我們哥們一場,從明天起,我不上班了,天天去照顧你,一直到你傷好了為止,怎麼樣?”

“我…”我無言。

謝竹纓見我無話可説,得意地笑道:“沒話説了吧?我可提醒你,我們現在都是哥們了,再説我還幫你那麼大一個忙,你要是連我都瞞,那可就是不講義氣嘍?”我嘆了口氣,道:“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還讓我説什麼?”

“當然是説説你和那幾個女人的關係嘍?”我看了看謝竹纓,見她一雙美目正很認真地望着我。我實在不想和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談我那些悖德的情事,畢竟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又一想,這個大記者一片真誠,要不是她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幫了我那麼大忙,我和小雨的關係可能早已經大白於天下了,到時我想收場都收不了。現在人家只不過想了解一下真相,我要是再推三阻四,於情於理,都有點説不過去,況且現在我們又已經是“鐵哥們”了。

無奈之下,我只得道:“那幾個女人,一個是秦雨,一個是我公司的秘書,一個是我以前的同學,還有一個是…我遠房的表妹,她們都是來照顧我的。”我想了一下,夭夭的事,能不説還是不説的好,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謝竹纓雖然知道了小雨,但她到底是個大記者,有些話留三分肯定不是壞事。

“遠房表妹?就是每天晚上留宿的那個?謝竹纓滿臉的不信,邊説還邊上下打量着我,忽然又道:“不對,不對,你一定説慌了!你有秦雨這個大情人,幹嘛還要找一個遠房的小表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反正你老婆又不在家!而且據我所知,幾個女人常常同時出沒在病房裏,兩個女人一定會見面的,難道不成你這個表妹會支持表哥找情人?”

“我…唉!好好好,我承認她不是我表妹總行了吧?現在我在你面前什麼秘密都沒有了,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這個大記者實在太聰明瞭,我見瞞她不過,心裏有點不耐煩,又由於喝了酒,説話膽子也大,乾脆直接招了算了。

謝竹纓得意地笑了笑,彈了彈手裏的煙灰,忽然歪頭皺眉想了一下,對我道:“那你愛人呢?你準備怎麼辦?”我暗歎了一聲,沒説話。謝竹纓見我不説話,又盯着我道:“難道你想離婚?可就算你離了婚又能怎麼樣呢?你有兩個情人啊!你總沒可能兩個都選吧?”我又嘆了一口氣,看着她道:“竹纓,我跟你説實話吧,我和秦雨之間有情不假,但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能的,所以也不存在什麼選不選的問題。”

“這麼説你以後是要離了婚娶那個小美人嘍?”謝竹纓盯着我,眼光莫名其妙地複雜起來。

我看不懂她的眼光,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謝竹纓忽然出了一臉鄙夷的神,冷冷道:“想不到你這個大英雄也會幹出這種老牛吃草的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哼!”我聽後覺得奇怪,於是問道:“你們?還有誰啊?”被我一問,謝竹纓的神情忽然不自然起來,眼光閃爍,道:“什麼還有誰啊?我…我哪知道還有誰啊?我就是這麼一説,就是…泛指你們這些臭男人!”我沒在意她的表情變化,苦笑道:“好了,別説我了,該説的我都説了。現在説説你吧,你和吳大局長兩個人可都是咱們市裏的風雲人物,你們之間肯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也講給我聽聽?”我話音剛落,謝竹纓眼中迅速掠過一絲黯然和不悦,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道:“我們…我們哪有什麼有趣的事情?還是繼續説你吧!跟我説説,你和那兩個漂亮女人的羅曼史,説説她們是怎麼喜歡上你這個又老又普通的男人的?”見謝竹纓顧左右而言他,我佯怒道:“喂!這不公平吧?我現在把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卻什麼都不和我説,這太不夠意思了吧?你還説跟我是鐵哥們呢?你是不是別有用心啊?”謝竹纓到底是個情中人,被我用將法一,馬上吃不住了,小手一揮,不耐煩地道:“算了算了,告訴你好了,我們現在已經分居了,這下你滿意了吧?”説完別過頭不看我。

我聽後一驚,道:“分居?什麼意思?”謝竹纓轉過頭看着我,沒好氣地道:“分居的意思就是説我和他雖然是夫,但現在已經不住在一起了,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我當然不是不懂分居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意外而已。吳錚這個人我雖然不認識,但卻是見過的。以前代表公司參加市裏的安全會議,吳錚曾多次以公安局長的身份在大會上做報告。吳錚大約三十四、五歲,正當年華,一張成和帥氣的臉輪廓分明,臉上常常掛着一絲略顯殘酷的微笑,再加上那充滿磁的男低音。別的不敢説,至少在外表和聲音上,吳錚這個人就象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個頂天立地、錚錚鐵骨的男子漢,純爺們!我清楚地記得,與會的很多女同志,在報告過程中,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臉。在我看來,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和謝竹纓這樣的大美人無論是品貌還是職業,都應該是天造地設、非常美滿的一對,又怎麼會分居呢?看來謝竹纓也是別有一番傷心事啊!

我沒想到自己的話會牽動到她的心事,看着神情有些不正常的謝竹纓,很明顯,她也是傷心人別有懷抱。我想到老託説的一句話: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只得道:“竹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算了,不説這些不開心的了,來來,我們喝酒!”謝竹纓滿不在乎地打斷了我,舉杯和我幹了一個。

或許是被謝竹纓的情緒所染,我想到自己的事,心裏也不由得鬧心起來。這樣她傷心、我鬧心,席間的氣氛立時有些低落了。謝竹纓雖然還是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但舉杯的頻率卻明顯地快了不少。十二瓶啤酒喝完後,她還要再來幾瓶,我一看時間已經五點了,再不回去夭夭和小雨該着急了,就制止了她。

出了小店大門,我看了一眼喝得小臉紅撲撲的謝竹纓,心想她喝了這麼多酒,怎麼也不能再開車了,便道:“竹纓,你怎麼回去?”

“開車啊!”

“什麼?你都喝了這麼多了,還開車?太危險了吧!”

“你怕啦?”

“我…我的意思是説不如你把車放這,反正也丟不了,我們先打的…”

“哎呀!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走走走,我先送你!”我忙拉住她,正道:“竹纓,這可不行,我不會讓你開車的,喝了這麼多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謝竹纓不耐煩地打斷道:“我説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再説我們都是哥們了,應該有難同當,快走快走!”説完不容我説話,拉着我就上車了。

就這樣,在謝竹纓喝了六瓶啤酒之後,又硬拉着我飆了一趟車。原本從串店到省醫院十五分鐘的車程,她五分鐘就開到了,一路上我提心吊膽,差點沒給嚇死。下車後,我擦着額上的汗,象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又回來,心裏不住地道着萬幸。

和謝竹纓道別後,我轉身回住院樓,剛走幾步就聽她叫道:“程東,等一下,把你電話號碼告訴我?”我哭笑不得,心道又是一個學外語的,又是同樣的病。我暗歎一聲,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了她。謝竹纓掏出手機,很認真地輸了進去。抬頭看我還站在原地,奇道:“你怎麼還不上去?”我笑道:“我在等你,看看你還有什麼要説的沒有,省得你再叫我一次?”謝竹纓“撲哧”一笑,雙眉一揚,道:“我還真有一句話想要對你説。”説完她搖下車窗,探出頭對我笑道:“哥們,你真有膽量的,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酒後陪我飆車的人!”我苦笑着搖搖頭,道:“我哪有什麼膽量?要不是我也喝高了,你當我敢陪你呀!”聽了我的話,謝竹纓揚聲一笑,保時捷“嗡”地一聲躥了出去,一瞬間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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