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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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幫助新任南疆王解決了蕭牆之禍,也不是義務出兵的,南疆作為大魏的屬國對於了血汗的大魏將士們總是要有所表示的。∷。#太傅倒是沒有太過苛責有些拙荊見肘的南疆屬國們,只説金銀免了,反正爾等也是拿不出來。一年三季的大米多來些,尤其是請南疆選派了些善於種植水稻的高手,帶着一年三季的種子到江南試種。
經歷了糧災之荒後,太傅深切體會到了提高糧食產量的重要。不過好在南疆大量的米糧運來後,這一年的冬天,大魏的百姓們基本上是能吃得飽足了。
跟去年相比,今年的國庫雖然沒有見底,可是依然有些緊張,可是太傅大人的壽辰馬上要到了,各位大臣心裏都開始敲鼓,這位難道又要一切從簡,免了壽宴不成?
其實依着太傅的意思,今年的確是打算從簡的。但是幾位善於逢的大臣卻極力反對。理由也很充分。去年那小皇帝的成人壽宴可是“傾舉國之物力”奢華得很啊!有了這小皇帝的榜樣,就算太傅想走一走道貌岸然的忠臣路線,也是樹大好乘涼,奢靡得不顯山
水了。就在幾位大臣極力勸諫着太傅更改主意的時候,剛巧被進書房,準備跟太傅學習治國之道的皇上聽到了隻言片語。
“太傅要過生辰了?那朕倒是要好好給衞卿備一份厚禮。”小皇帝想起自己的成人之禮上,太傅大人安排得甚是隆重,頓生投桃報李之心。眾大臣一聽這話,心裏頓時燃燒起了無限希望,可是太傅聽了這話毅然説道:“眾位的好意,本侯心領了,然大戰方歇,不宜鋪張奢靡,一切從簡。”眾位愛卿聽得臉兒一垮,太傅若是不辦壽宴,那京城豈不又是一年各個府宅都聽不到鶯歌燕舞了?唉,十年寒窗苦讀,為官的意義何在?
等待官員出去,太傅拉住了皇帝的柔夷:“聖上準備給臣備下什麼禮物?”聶清麟聞言稍有詫異:“愛卿不是剛説不過壽辰了嗎?”太傅眯着鳳眼説:“跟一羣老頭子有甚麼可過的?不過皇上既然起了嘉獎臣子的心,金口玉言總是不好收回吧?臣就勉強與皇上慶一慶生辰了。”説着伸指輕抬起皇上滑的下巴“不知皇上準備如何慶祝臣的生辰呢?”聶清麟聞言,臉蛋也是如眾位臣子般微微一垮。別人都道天子威風,卻不知道這天子卻是個兜兒比臉還乾淨的。太傅不許自己積攢小私庫,作為一個一貧如洗的皇上替重臣置辦壽禮,甚難啊!不知道自己那兩筆拙劣丹青能不能描摹出太傅大人驚冠六宮的風姿?
只能期期艾艾地説:“要不太傅先給朕撥些銀兩,朕也可以準備的從容些?”太傅大人濃眉高挑:“聖上給臣子準備賀禮,卻要臣子先出錢,這是何道理?若是天子國庫空虛,實在是捨不得銀兩辦,倒是有個法子,便是舍了萬金之軀,且行些出挑的,也讓臣窺見聖上的另一番風姿,如何?”不要臉!
聶清麟只想到這三個字。太傅所言意有所指,前兒太傅留宿鳳雛宮,正在給自己的傷腿抹藥,她看着那依然不見癒合的傷口便是將心裏的好奇問了出來,想當初太傅臉上被鐵釘掛得那麼深的傷痕,都在那乞珂公主獻吻的第二天奇蹟般地癒合了,簡直讓人嘖嘖稱奇,為何這次卻是不靈?
不問還好,這一問讓太傅臉陰沉,頓時回想起密林深處,自己分叉着腿雙,看着自己的愛將,略顯笨拙地匍匐着,
受着濃密胡茬摩擦着大腿最鮮
的皮膚,一下一下…
此等夢魘怎麼消除才好,自然急需聖上的尊貴雙解救一二。聶清麟哪裏肯幹?羞怯着臉頰更是一夜都沒有跟太傅説話,最後還是太傅先行示範,展示了
舌繞*的功力,這才將悶不吭聲的佳人哄得痛哭
涕,連連嬌
告饒…
看着皇上紅霞滿天的模樣,太傅便知她俱是領會了話裏的真意,便是壞笑着附了上去,將天子攬在懷裏,先逞一逞口舌之快。待得將那張綿軟噴香的小口吭哧得嬌紅一片時,吻得渾身正冒熱氣,太傅準備將天子抱到內寢去,壓在軟榻上解了龍袍,來個白宣
。
就在這時,門外太監通報:“邱大人求見太傅!”聶清麟如獲大釋,只覺得邱國相真是救命的及時雨,便是順勢起身告退,順便回鳳雛宮翻動下箱底兒,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讓單嬤嬤拿出宮外典當了,總是要備一份拿得出手的才好啊!
出門的時候,正好跟邱大人碰了個照面。聶清麟抬頭時微微一愣,許久沒有正經去看這位邱大人,怎麼還算英俊秀氣的臉上出現了老大的兩個黑眼圈?莫不是什麼地方又發生了造反起義,讓邱大人憂心如斯?
而邱大人給皇上施禮時抬眼一看,只覺得耳膜又是萬馬鐵蹄踐踏的轟雷聲。那皇帝望向自己時,依然是雲淡風輕的微笑,只是…那張形狀甚是緻的嘴
卻是微微紅腫,一看就是剛被人狠狠地親吻享用過的…
邱大人僵着身子入了內室,看見太傅大人正襟危坐,只是那嘴似乎…有個明顯的牙印。
太傅正低頭看着奏摺,可是心腹愛將進了書房卻是久久沒有言語,不有些詫異地抬起頭,卻看到邱明硯額頭的硃砂痣鮮紅
滴,兩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硯清是久未見本侯,今兒特意過來補一補眼睛的嗎?”太傅眯縫着鳳眼突然出聲問道。
“硯清”是太傅賜給邱明硯的字,當初邱明硯身逢家變時,改為衞姓,那時太傅説道:“從此你就叫衞硯清吧,總有一天硯有墨盡之時,自然會還你們邱家一個清白。”那時的他真是憑藉着太傅的話,熬過了那段家破人亡的心魔煎熬。後來就算是改回了原名,可是這個太傅親起的字卻是被他特意保留下來,提醒自己莫忘了定國侯的恩德。
聽到太傅的話,邱明硯頓生一凜,連忙收起了造次的眼神,縱然他心裏又是千萬的馬蹄踐踏,也絕不敢在積威已久的太傅面前直白地提問:“您跟皇上斷袖了?”
“啓稟太傅,北疆的探子回報,匈奴內部生變,似乎之前奪位失利逃跑的匈奴大王子又捲土重來,佔據了漠西的走廊地帶,招兵買馬似乎要與那休屠烈單于決一雌雄。”衞冷侯聽了點了點頭,匈奴生變於大魏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情,若是鬥得王子們個個都爬不起來,那更是好極了,只要嚴密監視着事態的走向便好,倒是沒有參與的必要。
想到這,他吩咐道:“多派些密探入北疆,不妨隔山觀虎鬥。”説到這,他便繼續低頭審閲奏摺,卻發現邱明硯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太傅臣斗膽進言,如今南疆,真是太傅大業可成之時,不如趁着北疆內亂,實行廢帝!您看如何?”太傅聞言慢慢地放下了奏摺,邱明硯所説的其實很有道理。最近果兒又是長開了些,朝堂下一些年輕的臣子們總是望着天子的豔容愣神,這可是讓太傅心生不悦,倒是要藏在後宮裏,只自己一人獨自欣賞才好!
“硯清悉民間,現在黎庶輿論如何?”
“太傅登基,眾望所歸!”邱明硯看出太傅心動,神為之一振,連忙説道。
衞冷侯輕輕敲了敲手指,斟酌了片刻後道:“既然如此,硯清便酌情安排吧,放出皇帝近病重的消息…另外,本侯的登基與大婚典禮一同進行,帝姬永安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大婚儀式馬虎不得,就算暫時不放出口風,可是大婚時的一應物品要早早列出清單選買才好…”邱明硯彎着
,低頭聽着太傅的吩咐,可是心內的震驚卻是無以復加:一直以來,他都在納悶着太傅大人在燕子湖官道遇險後的決定,但近
的種種,卻像是解開了一層層謎團,太傅一定是對那清高孤傲的小皇帝起了分桃斷袖之心,順帶着也憐惜了那與皇上一同樣貌的公主…
那個整只知道吃穿臭美玩樂的公主倒是不足畏懼,借了公主的名頭,太傅上位倒是更加名正言順。可是…那個皇帝呢,
懷韜略城府極深,怎麼可能甘心雌蟄在太傅的身下?看太傅的意思也是對這少年天子恩寵有佳,難保有一天會被兄妹二人聯手暗算…
想到這,邱明硯的神一緊,就算傾其所以,他也絕不容許有人影響太傅的千秋大業!就算是他…那個總是面帶微笑的少年…也絕不允許!
從書房出來時,路過御花園的門口,恰好看見了小皇帝在園子中打轉,手裏輕搖着摺扇正坐在一把藤椅上用巾帕輕撫着…單嬤嬤的臉兒。遠遠看上去,還真是一段天子御花園巧遇佳人,聖心大發,垂憐起個老花骨朵兒的佳話。
再看那單嬤嬤,昔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居然是臉頰緋紅,任憑着皇帝的輕薄
撫!原以為那魯豫達的口味便是夠可以的了,沒想到這少年天子也是個生冷不忌的!居然連公主身邊皮
麪馳的嬤嬤也是勾搭上了!難不成他知曉了女將軍單鐵花的底細,憑藉着
相想要勾引那單鐵花倒戈於太傅不成?
邱明硯想到這,只覺得一股難以抑制的滔天怒火直往上衝,自己身為朝臣不方便進園子,便是守在了外面,單等那單鐵花出來。
聶清麟因為太傅的吩咐,説是一會要帶她去遊湖,便是懶得動彈,也沒有會宮,便是在御花園裏坐一坐,六哥培育的花兒真是百看不厭,而且實用得緊。一樣“白雪驟”的花菊,居然是調製細花粉的上佳作料。塗抹在臉上不但粉質細膩,而且用久了也不掉浮粉,皮膚也是光滑異常,因為這花並非中土產物,往年的產量稀少,就算後宮最得寵的妃子們,每年也不過能額外多得那麼一兩
,不是重大的
子,也絕捨不得碾碎了調製胭脂塗抹。
不過六哥通過嫁接,竟然在自己的花園子裏培育了滿滿一花圃,又花重金請了江南里掛了名的胭脂工匠,心萃取制了四盒,一併都給皇上的胞妹永安公主還有小沈皇后分別送來了。
聶清麟最近研習化妝技藝,那往貴妃寵嬪們捨不得用的“白雪驟”被個敗家的小公主不到幾
就用掉了半大盒,除了給自己的臉蛋塗抹外,連身邊的宮女嬤嬤也是不能倖免。
單嬤嬤便是首當其衝,公主見單鐵花平表情平板,加上在沙場征戰了許久,難免臉
有些發黑,膚質也略顯
糙,但是年近四十,居然不大長細紋,也是先天的照拂,濃眉大眼的,其實長得不錯,這讓永安公主頓時起了替身邊人整治門面的心思。
單嬤嬤不敢拂逆公主,便是任憑她每裏閒來無事,在自己的臉上作畫,不過公主給自己畫得尚可,天生麗質,濃妝淡抹總相宜,可是給旁人畫時,難免用力過重。
今兒單嬤嬤就頂着一張雙頰通紅的臉兒,在鳳雛宮裏忙了一上午。
因為聶清麟突然想起典當家底的心思,就命人將單嬤嬤叫來,想問問她鳳雛宮裏平時的份例銀子有沒有剩餘,可不可以再勒一勒褲帶?可是在明豔豔的陽光下一看那沈嬤嬤,連始作俑者都是嚇了一跳,心道:今早光線不足,竟是把胭脂摸得這般厚重,嬤嬤的整張臉倒跟個發燒煮
了一般!
看到這,小公主連忙搖着扇子撤一撤心虛的冷汗,再命單嬤嬤蹲下,用手裏的巾帕子去將她臉頰的胭脂擀開抹勻些。因為主僕二人俱是習慣了的,竟然忘了此時公主是身穿龍袍的。
可是這一切入了邱明硯的眼中,活是個剛剛勾引完太傅的
蕩天子,轉身兒又調戲起了寡婦嬤嬤來!倒是真不愧為先帝的兒子,一脈相承的荒
無度、口味博雜得很啊!邱明硯想到這簡直是氣得手腳冰涼,好不容易等到了單嬤嬤出了御花園子的門,便冷聲叫住了她:“單將軍,請留步!”單鐵花轉身一看,原來是以前軍中的老
人邱明硯,便是表情一緩,又想起他已經高升為國相,又趕緊萬福補禮:“見過邱國相大人。”邱明硯沒有説話,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單嬤嬤:一身的翠藍竹葉暗花小襖,搭配着百褶如意月裙,頭梳着垂雲緊鬢,斜
着珊瑚綠松石珠花,臉上也是塗脂抹粉,有紅又白,還真不是以前軍中母夜叉的
糙打扮了。
難怪前幾魯豫達那小子話裏的語氣甚是酸楚。原來自己心裏還敬仰着單鐵花的守貞之心,竟然能拒絕魯豫達這樣年輕的。可是沒想到這母夜叉的心思還
高遠,不但要年輕,竟然還要俊帥些的!跟那風度翩翩的少年天子相比,鬍子拉碴的魯豫達的確是不夠稱手啊…想到這,邱國相出口的話就略帶尖刻了:“原先聽魯將軍説單將軍您如今出落得愈加整齊,原是不信,現在才知,魯豫達的拙嘴笨腮真是沒説出單將軍的一半風采了。只是將軍您如今在這宮裏,可千萬別忘了太傅派你來的本意,別心猿意馬地一心想着攀了男子的高枝兒,忘了自己的
本了!”邱明硯意有所指,可是這一句入了單鐵花的耳裏卻是曲解成了另外的意思,想着那天魯豫達的醉酒調戲之言,那張沒有把門兒的臭嘴説不定回去在酒桌上對着這些昔
的同袍們説了些什麼沒有王法的來,便是隻當這邱明硯也學了不正經,拿着魯豫達的話來調侃起自己來了!
頓時臉兒惱得不用摸胭脂也是漲紅了一片,在宮裏拘束了許久的夜叉本一時也按捺不住了,衝着邱明硯一瞪眼:“再敢胡説八道,休怪老孃
得國相你找不到掉落的門牙!”説完,便一甩手裏的巾帕子怒氣衝衝地揚長而去了!
邱明硯身為謀士,甚少主動上戰場,從來沒見過這軍營裏赫赫有名的母夜叉發威的德行,一時間被震懾得呆立原地,有些合不攏嘴,他自從入了軍營一直是平步青雲,少年得志,許久沒人跟自己這麼放肆了。
可是那單鐵花平裏也是有規矩的,今兒這一定是被踩了痛腳才惱羞成怒的,倒是被個什麼樣的*湯藥矇蔽了心智?
那個皇帝,當真是個妖人!只要挨近他的,俱是被了本心,忘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