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退為進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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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風諾道長等人退走,白城長嘆一聲,足尖一點,一道光華落在太陽島上。
島上已是一片狼藉,包括元龍宮、武英宮兩座宮殿在內的所有建築,早已被剛才的一陣巨夷為平地。
適才白城假扮楚西魯,與風諾道長在半空手,自然是出工不出力。故此,風諾道長一面假裝應付白城的佯攻,一面催動颶風吹起層層巨
,將太陽、太陰兩座島嶼夷為平地。
煉神宗師已與練氣高手拉開本質差距,若無同級戰力牽制,縱是島上練氣高手再多也不濟事。
更何況葛道長不知從何處請來三大煉神宗師,偽做練氣高手在島上狙殺與楚西魯親近之人,更是輕易將島上防線擊潰。
白城落回島上,早有太陽島上殘餘的高手聚在他面前,準備聽從楚西魯吩咐。
白城雙目如電掃視眾人,卻是一語不發。雖然有葛道長提供的資料,但他到底是頭回扮演楚西魯的角,有些細微之處畢竟拿捏不準,只得選擇沉默是金。
楚西魯為人一向冷峻,又不在九曜列島長呆,與島上眾人多不悉。故此,白城不張口,眾人也不敢擅自張口。
半晌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緩步走出人羣,恭聲問道:“楚統領,不知我家總管如何了?”説話之人是一名紫袍太監,此人姓匡名大可,年紀約在四十歲上下,面白無鬚,肥肥胖胖,本是元龍宮副總管之一,一向謹小慎微,剛才與三位黑衣人手時,並沒有在第一線搏殺,這才留的
命。
“適才來敵兇猛,梁總管已經以身殉國了。”白城淡淡説道。
“啊!梁…梁…梁總管他…”紫袍太監雖然瞧見天台被火球沒,但還幻想梁九功逃過此劫,此時驟然聽到梁九功的死訊,頓時有些舌頭打結,幾乎説不出話來。
白城雙目在他面上掃了一眼,卻沒有繼續説話,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尤其是初次見面,更要小心維護。
見匡大可一時之間説不出話來,白城索足尖一點,飛身躍在礁石之上,面朝大海,轉頭不再去看眾人。
在他身後,匡大可滿面悲慼自不必説,隊伍之中幾位太監更是如天塌了一般,幾乎要暈厥在地。
這羣人正在竊竊私語之間,其餘幾座島上的高手也都坐船來到太陽,其中包括太陰島功勳坊坊主周主管,以及金、木、水、火、土五島的守軍統領。
適才太陽、太陰兩島遭受攻擊,其餘五島守軍雖然想要上前助陣,卻苦於風高險,船隻無法出海,只得眼睜睜的看着兩道遭受攻擊。
這五島統領登島之後,尋到武英宮總管、元龍宮中僅存的副總管匡大可、功勳坊周總管、魯大師,一羣人共同商議一陣之後,又安排人手將島上搜尋一番,這才一起來到白城身後,齊齊躬身施禮説道:“我等德才不足,還請楚統領主持大局!”白城背對眾人,口中淡淡説道:“楚某是御林軍的統領,與九曜列島並無什麼瓜葛,也沒有指揮爾等的權力,爾等還是將此間發生的一切稟報陛下,由陛下聖裁吧。”匡大可悲聲説道:“啓稟楚統領,與陛下聯絡一事,一直是由梁總管獨立縱,我等並未參與其中,如今梁總管已然殉國,我等一時之間也聯絡不到陛下。”白城仍未回頭,淡淡説道:“楚某終究是個外人,你們聯絡不到陛下,聯絡衞大將軍也是好的,你們幾個統領都是出身軍中,莫説聯絡不到衞大將軍。”幾人俱是一怔,沉默片刻之後,一條
豪大漢高聲説道:“你們幾個莫要遮遮掩掩,咱們已然到了生死關頭,再不與楚統領合盤拖出,難道是要在這等死嗎?”此人乃是九曜列島中的火島統領,姓石名巨,為人
情最為火爆,他一句話出口,其餘幾人俱都沉默不言。
石巨高聲説道:“楚統領,實話實説,前幾衞大將軍便有軍令傳來,説是九曜列島孤懸海外,一旦遭受攻擊,毫無還手之力,就是全軍覆沒,也是大有可能。故此,讓我們一旦遭受攻擊,就聽取島上修為最高之人的全權指揮,將力量凝結一處,做好撤離南海的準備。”白城淡淡説道:“九曜列島建島已久,為何衞大將軍如今才有軍令傳來?”石巨聲音稍微停滯片刻,長嘆一聲,説道:“啓稟楚總管,衞大將軍信中也説了,以往有守拙宮中幾大煉神宗師坐鎮,縱然有人窺伺,也不敢擅自動手,如今又發生了一些變故,幾位宗師盡皆不在此處,故此…”白城冷哼一聲,説道:“莫非楚某不是煉神嗎?”
“撲通”一聲,石巨跪倒在地,連聲説道:“楚統領,石某並非這個意思!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敵人多,楚統領再強,也只是一人,無法分心應付。。”
“這話你為何之前不説?”白城冷聲説道。
石巨悲嘆一聲,説道:“啓稟楚統領,之前石某不説,一來是島上由梁總管全盤掌握,他老人家決計不會同意撤離,二來梁總管也是煉神宗師,石某本以為有他老人家坐鎮,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快便失手,沒想到…”聽到這裏,人羣之中匡大可冷哼一聲,瞪了石巨一眼。
石巨雖然沒有明説,但話語之中已在責備梁九功不堪一擊,竟然如此輕易便被人擊殺。
白城聽到這裏,淡淡説道:“這麼説來,你們都願意聽取楚某的調遣了?”眾人聽到這句話,一起跪下,説道:“我等願聽楚統領調遣。”白城微微點頭,轉過身來,冷冷説道:“九曜列島已無法再留,爾等速速回去準備,將重要物品收拾整齊,將苯物品一律丟棄,咱們三
之後一同返回陳國!”眾人聞言,一起點頭稱是。
白城接着説道:“金、木、水、火、土五島由五島原有統領組織撤離,太陰島由功勳坊周主管組織撤離,太陰島由元龍宮匡副總管組織撤離,羅睺、計都兩島由武英宮主管組織撤離。”一番吩咐之後,被點名的幾人紛紛領命而去。
白城不等眾人離去,接着問道:“匡副總管慢走,與我同來的御林軍人手,還剩下多少人?你去查一查,讓他們來我這裏集合。”匡大可回過頭來,面上出苦澀表情,沉
許久説道:“啓稟楚統領,御林軍中高手俱都被殺害了,並未留下一人…”白城面
一變,佯怒喝道:“你説什麼!”匡大可連忙跪倒在地,説道:“御林軍中高手全都以身殉國!”白城長長嘆了口氣,沉
許久,方才説道:“好了,也算是死得其所,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匡大可等人聞言,連忙離開此地,知道楚西魯心情不好,再也不敢與白城見面。
三之後,在九曜列島一旁一支數百艘船組成的龐大船隊,浩浩蕩蕩,整裝待發。
在船隊的最核心處,是一艘長大百丈的巨型帆船旗艦,白城獨站船頭,身後站着匡大可、周主管等人。
凝視九曜列島良久,白城沉身説道:“出發吧!”見白城下令,身旁船員連忙揮舞手中旗幟,打出旗語,偌大船隊見旗艦發令,方才緩緩,慢慢離開此處,向南海北面進發。…三個月後,這隻船隊來到陳國最南面瓊州。
這支船隊體量極大,又都是兵強將,路上並無不開眼的海盜敢上前騷擾,故此一路極為順暢,並無半分波瀾。
船隊在柳州靠岸之後,白城率領匡大可、周主管等寥寥數人,快馬加鞭往建業趕去,其餘軍士則駐紮在柳州沿岸,一應用度全部由柳州太守府供應。
在海上這一段子,白城不斷試探九曜列島眾人對楚西魯的印象,不斷修正自身行為,待到柳州時,神態動作已與當初的楚西魯毫無二致。
除去白城是煉神宗師不提,其餘幾人也俱是高手,由柳州出發,夜兼程,歇人不歇馬,一
兩千餘里,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便已趕到建業城外。
九曜列島之事,已在數月前通過種種途徑傳到京城,只是當事人未至,説的不大仔細罷了。
來到建業城後,白城並未進城,而是駐留城外的一場驛館內,匡大可獨進皇宮稟報陳曜,周主管進大將軍府稟報衞大將軍。
楚西魯一向情孤僻,此時不願進宮,也在情理之中,並不足為奇。
匡大可進宮不到一,當
清晨出發,不到傍晚便回到驛館。
“啓稟楚統領,陛下並未怪罪您老人家,請您老進宮一敍。”匡大可畢恭畢敬,他對當今陛下陳曜極為了解,知道此人並非寬厚之人,本以為今次進宮就算不死也要扒層皮,不料陳曜竟絲毫不怪罪於他,反而好言安撫,倒是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唉,陛下就算不怪罪,楚某又怎麼面目去見陛下?”白城長嘆一聲,擺了擺手説道。
陳曜的態度早在葛道長的算計之中,陳曜雖然貴為陳國陛下,但手中可用的煉神宗師卻極少,他已經損失了梁九功,若是再責怪楚西魯,只怕要捉襟見肘。
更何況楚西魯與北方佛門瓜葛極深,他此時正要依靠北方佛門的勢力,自然不會狠狠得罪楚西魯。
“楚統領説的哪裏話,此事本就是由梁總管一手辦,若是事有不妥,又怎能怪在楚統領身上?”匡大可急忙説道。
“梁總管已然以身殉國不説,楚某又豈能將罪責推在一死人身上?”白城臉一沉。
匡大可的話,恐怕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陳曜借他口中傳出的消息。葛道長説的不錯,陳曜果然是薄情之人,只看梁九功對他忠心耿耿,他卻對梁九功棄之如敝履,將一切罪責推在梁九功身上便知。
“唉…”匡大可一時詞窮。
白城一拂袖袍,冷聲説道:“皇宮大內我是不會去的,陛下我也是不會見的!”他雖已做好萬全準備,但能夠不進皇宮,還是不進的好。皇宮之中陣法重重,萬一陷入宮中,只怕無法出。
“楚大人!你…”匡大可心驚跳,他臨行前已得到消息,此行必須請楚西魯進宮,否則再次回去,恐怕討不了好。
白城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似是不想聽他再解釋。
匡大可剛要去追,便覺得手臂一麻,渾身上下如觸電一般,抖如篩糠。他還以為是楚西魯怒極出手,剛要張口解釋,忽然發現雙手之中捧了一紙信箋。
白城身形漸遠,口中淡淡説道:“這是楚某的一紙請罪書,還請匡副總管轉呈陛下,楚某今次犯下大錯,再無顏立足朝廷之上,只願青燈古佛長伴終老。”匡大可目瞪口呆,拿着手中信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許久之後,方才長嘆一聲,轉身離開驛站。
匡大可手中信箋,並非白城所寫,乃是葛道長尋找丹青妙手,模仿楚西魯的筆跡,莫説是陳曜,就算是楚西魯在世,只怕也看不出不同來。…三之後。
白城一襲灰布衣裳,間一柄斷劍,孤身一人,來到長江邊上,向江邊漁人買了一艘小船,打算渡江北去。
一條大江將神州大陸從中分開,南面是宋、陳、晉、梁,北面是周、魏、齊。因為南北雙方時常戰,故此大江之上並無船隻橫渡,要想過江只能自行渡過。
白城獨坐船頭,小舟無風自行,緩緩向江北駛去,面上雖然沉靜,心中卻有些忐忑。他在信中自稱有罪,説是要歸隱林泉,其實不過是以退為進的説法。
九曜列島失陷,梁九功戰死沙場,卻只有楚西魯獨存。就算陳曜再蠢,也會懷疑楚西魯有些問題。
他此時若是一頭扎進宮去,恐怕不但得不到陳曜的信任,順利刺探機密,恐怕還會被百般提防,説不好便會被識破身份。
與其如此,他與葛道長、風諾道長一番商議之後,決定以退為進,引誘陳曜主動來留他。
只是這法子卻有些險,萬一陳曜對他懷疑過重,並不挽留於他,前面的種種計劃,就全都付諸
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