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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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大道之上,一列車隊緩緩而行。

金碧堡的堡主金鐵心向來不肯喝堡中的井水,只願飲用深山的清泉。

故此,金碧堡大管家常天龍每都要派一列車隊往去深山取水,子時出發,寅時迴歸,方能不誤金堡主飲用。

車隊押運的雖然不是什麼珍貴東西,押車的卻都是百戰兵。

這不是防備有人攔路搶劫,山泉水平平無奇,也絕不會有人搶劫,而是為了防備沿途中所遇的猛獸,至少常總管給出的理由是這個。

常總管並沒有亂説,或許是因為這片山林過於荒蕪,常有山中猛獸出沒。以往確實出現過這個車隊被猛獸襲擊,竟然無人生還的慘劇。當然,新近加入金碧堡的護衞並不相信這件事,百戰兵,江湖好手怎麼會死在尋常野獸口中,這簡直是開玩笑。

趙大可卻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他加入金碧堡已久,是第一批加入金碧堡的護衞,與他同批加入的護衞,現在只剩下三個人,其餘的人都葬身於野獸口中。

他能活到今天,並不只是因為幸運,更多的因素是他在軍中服役多年,曾是踏軍中最值得信賴的夜不收,曾經身經百戰,後來從軍中退役,才來到這裏當一名護衞。

趙大可目光鋭利如電,向道路兩旁不斷掃,雖然已經快要回到金碧堡,但他卻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更加警惕,他一手持鞭控馬,一手按劍發,就好像有敵人隨時會從林中衝出來一樣。

當然,他這麼警惕,也不純是因為這裏的山中猛獸兇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金堡主的格暴躁,常常會幹出滅人滿門的事情,所以也常有些漏網之魚過來尋仇。

嘎!

從大道東側的林中猛然傳出一聲怪叫,趙大可面急變,長劍出鞘,劍花護體,這才轉頭向東側看去。

歷經多年辛苦,他的保命功夫已然登峯造極。

一隻烏鴉從林中振翅飛起,不斷髮出嘎嘎怪叫,似乎是受了驚嚇。

不好!

趙大可急忙轉過頭來,向西側林中望去,這是標準的聲東擊西之法,只怕有人動手尋仇!

趙大可的反應雖快,但其他人的反應也絲毫不慢,接連回過頭來,向西側林中望去。

叢林之中一片寂靜,並無半個人影。

難道只是烏鴉偶然受驚?趙大可不皺起眉頭。

小半個時辰之後,車隊穿過叢林,經過荒野,行至金碧堡門前。

“呼啦啦”吊橋放下,“吱呀呀”側門打開,車隊穿過護城河,魚貫而入,進入金碧堡中,分路繞行,有的去後廚,有的去前廳,分頭向不同的方向行去。

趙大可獨自駕着馬車,碾着濕潤的泥土,來到花廳附近,將兩匹馬綁在拴馬樁上,翻身走下馬車,準備將馬車上一桶桶山泉搬下來。

金鐵心每天清晨要在花廳練武,練武之後要用山泉水沖澡,這一車水都是他洗澡所用。

趙大可翻身下馬,無意中瞟了一眼馬車的車轍,臉忽然變了一變。

車轍比平深了半分,若是別人一定看不出來,但他曾是踏軍中最好的夜不收,這一絲痕跡在他眼中,就好像白紙上的墨點一樣清楚。

趙大可手腕一抖,就要拔出長劍,不過長劍僅僅出鞘半分,便又收了回去。

因為他忽然想到兩件很重要的事情。第一,能無聲無息潛入他身下的人,絕不是他所能對付的。第二,這人是他的馬車帶入府中的,常總管並不會因為他發現潛入者,就讓他將功抵過,到時候追究起來只怕麻煩不小。

想到這裏,趙大可緩緩遞迴寶劍,轉身朝護衞所住的區域走去,口中還不時哼兩句小曲,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歷經多年辛苦,他保命的本是早已登峯造極,並非全靠武功。

就在趙大可離去不久,一道人影從馬車下方飄出,沿着院牆一角向深宅飄去,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庭院之中。…白城伏在房樑上面,抬頭向窗外看去,灰濛濛的一片,只有一線細細的天空,透下些許光亮。

現在已是辰時,外面天光大亮,但是因為四周箭樓和中央鐘樓遮擋天空,堡中並沒有什麼光線照下,依舊是灰濛濛的,就好像黃昏一般。

整座金碧堡尚未天明,就已經來到傍晚。

白城所在的位置是是金碧堡的後廚,這是一間又寬又大的屋子。

整座屋子從中分為兩個部分,涇渭分明。

一邊是煙霧繚繞,幾十人忙忙碌碌,圍在一團,用手臂細的三股鋼叉,將新宰殺的一頭肥牛挑起,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不斷旋轉,拋灑各種調味料。

另一邊卻只有三個人,三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全都打着赤膊,其中一人單手持着三尺多長的鋼刀,另一人兩手握着七尺多長的鋼夾,還有一人端着一個與洗澡盆大小相仿的銅盆。

他們旁邊擺着十餘個鋼打造籠子,都是手指細的鋼筋鍛造,都在十尺上下,籠子裏困着虎豹熊羆種種猛獸。

手持鋼夾的一名壯漢繞着十餘個籠子走了半晌,猛然將鋼夾透過一座牢籠的縫隙,飛速伸入籠子當中,狠狠夾住一頭吊睛白額猛虎的脖子。

啪的一聲,鋼夾合攏!

他雙臂猛一使力,將老虎拽到籠邊,脖頸通過鋼籠的縫隙出一截來。

猛虎拼命掙扎,卻沒有任何效果,偌大一隻猛虎在他手中與家貓也差相彷彿。

持刀之人一人急忙搶出一步,刀光一閃,將脖頸切開一道傷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不等鮮血灑在地上,第三人已搶步遞過銅盆,將噴湧的鮮血盛在盆中。

猛虎憤怒至極,在籠中不斷掙扎,拍打的鋼籠不斷顫抖,想要破籠而出。

鋼夾卻穩得可怕,沒有放鬆一絲一毫,將猛虎穩穩夾在鋼籠之中。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噴湧的血逐漸減緩,直至最終消失,猛虎哀鳴一聲,垂頭倒在籠中,徹底停止了呼

端着銅盆的大漢瞧着盆中的鮮血,皺眉説道:“老周他們越來越敷衍了事了,這頭老虎年紀太大,不知合不合堡主的胃口。”手持鋼刀的大漢狠狠説道:“下次要是還送這種貨,就讓他親自去給堡主解釋!”手持鋼夾的大漢搖了搖頭,説道:“算了,算了,老周他們也不容易,咱們畢竟都同袍兄弟,提點提點也就是了,不必做的太過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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