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人最怕動了情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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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初手心有些發燙,伸出手,陳煜跟隨他久了,自然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掏出濕紙巾,撕開後遞給他。

陸子初拿着濕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阿笙有些紅腫的右臉,嘴角笑容淡淡:“解氣嗎?”阿笙知道他生氣了,但沒想到出手會這麼重,擔心此事鬧大了,會有員工背後非議他,點了點頭,應是不放心,又添加了一句:“子初,我不疼。”陸子初眼裏有了一絲動容,輕聲笑了,近似呢喃:“我疼。”連斥責都捨不得的人,如今卻被人出手打了,怎會不怒?

聽他説疼,阿笙還以為他是手疼,握着他的手,手心發燙,跟先前冰涼反差極大。

她什麼也沒説,但眼神卻暴了一切未開啓的語言,陸子初觸動心懷,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發,壓着她的小腦袋,把她按在了懷裏。

秀場後台從未這麼寂靜過,語言沉沒在無人顧及的角落裏。誰能想到有一天陸子初會對一個女人温情至此。

秦芸面如死灰,經紀人更是臉煞白,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入場聽説主秀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進來看到造型師正拿着衣服在一個女子身上比劃着,當時就怒了。再看秦芸,緊緊的盯着那名小模特,臉竟是出奇的難看,眼眸中透着不敢置信和嫉恨。

“你認識她?”經紀人疑惑道。

秦芸沒接話,坐在椅子上,對着鏡子,眸寒冷一片,近乎咬牙切齒道:“把衣服給我拿過來。”於是爭執之下,經紀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狠狠扇了阿笙一巴掌。

那一巴掌,秦芸從鏡子裏看到,心裏竟有説不出的暢快。

此刻,暢快頓消,哪裏還有歡愉?

後台響起陸子初涼涼的聲音:“陸氏廟小,裝不下你,你被解僱了。”秦芸咬着,垂眸看着跟隨她多年的經紀人,經紀人也急了,站起身,她家裏有房貸車貸需要還,還有孩子…陸氏對員工向來出手大方,她不能捨了這份工作。

經紀人澀聲道:“陸先生,我跟隨秦小姐多年,您就看在秦小姐的面子上,給我留條活路吧!”陸子初挑了挑眉:“哦?秦小姐臉上鑲着薄金嗎?”經紀人有些愣,看了一眼秦芸,這才小聲道:“她畢竟和您相戀一場。”

“媒體説的?”陸子初明顯察覺到懷裏的人身體僵了僵,嘴角竟浮起笑意,他能理解成她很在乎嗎?

經紀人遲疑片刻,這才説:“關於戀情,秦小姐沒否認。”

“你也配?”這一次,陸子初把目光凝定在秦芸的臉上,鬆鬆漫漫的説了這麼三個字,無情,又何嘗不是一種絕情?

此話落,人羣中一片***動,這…難道秦芸本就不曾和陸子初在一起?

不過仔細想想,陸子初確實從未回應過。

陸子初移開眸子,看向唐汐:“唐汐,你先帶阿笙出去。”鬆開阿笙,陸子初低頭看着她,眼眸平靜微涼,但卻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阿笙忽然明白了,所謂舊情人,也許本就是誤傳。

其實,他若曾經有過女朋友也很正常,畢竟六年來她一直音訊全無…但此刻,很多過往都變得不值一提,想必他有話要對她們説,而這些話,他並不希望她在場。

阿笙跟着唐汐,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他依然站在那裏,含笑看着她。

笑容偽裝,他希望她看到他温情的那一面,她是知道的。

陸子初嘴角的微笑在阿笙離開後一寸寸收斂,淡淡的看着秦芸:“你經紀人不認識阿笙,你也不認識嗎?”秦芸臉微變,不由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在了掌心裏。

“秦小姐果真是有心人。”慨聲,近乎譏嘲。

秦芸抬起頭,陸子初的五官映入眼中,忽略心頭泛起的,只覺得陸子初眼眸中有着説不出來的鋭氣。

果然,他的一切温軟全都來自於顧笙。

秦芸彷彿回到了t大。

圖書館門口,清冽矜持的女子抱着書走出來,遠遠看到坐在路旁白椅上等候多時的男子,笑容明媚,快步跑了過去。

“什麼時候來的?”女子問。

“剛來不久。”俊雅男子起身,摸了摸女子的頭,順勢取走了她懷裏抱着的書籍,單手牽着她往前面走。

遠處有聲音遠遠飄來。

他問:“想吃什麼?”

“我不挑食。”他似是笑了笑:“所以説,我家小女孩很好養。”

“我才不是小女孩…”女子聲音裏藏匿着少女應有的嬌嗔和歡喜。

來往路人頻頻回首,站在他們身後久久觀望的那個人還有她。

那個才氣名動t大的女孩子,名字叫:顧笙。

那個驚豔絕倫,人人心嚮往之的男子,名字叫:陸子初。

秦芸曾經幻想過,若是能夠被陸子初温柔對待一天,即便讓她死,也是心甘情願的,但…幻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而且很遠。

想了想,似是在回憶過往細節,片刻後,陸子初啓,聲音平淡:“09年四月份,你來公司應聘,我在秀場初次看到你,當時未有談,這是第一次見面。不能否認,你和她有點像。第二次見面,晚宴會場附近碰到你,你當時穿着高跟鞋步行,告訴我汽車拋錨,老實説藉口太爛,説謊一場也算是有心,讓你上車,於是在媒體眼裏,你成了我唯一帶進舞會的女人,關係匪淺。這麼看來,我和公司女下屬出席宴會,吃飯,應該全都關係匪淺才對。第三次見面,我和你父親商談外出吃飯,當時你和你母親在隔壁商場,同來進餐,中途你父親和你母親有事離開,媒體擅長斷章取義,你和我的報道開始有了關聯。這種事,越描越黑,隨它去,子久了,也就沒人惦念。第四次見面,我和你父親等人前往高爾夫球場打球,你也來了,中午一起吃飯,至於媒體為什麼只截取了你和我的照片,這事問媒體。第五次見面,你通過秘書,約我見面,説你有朋友遇到了麻煩,想向我諮詢刑事方面細節。我不曾對人説過,刑事曾是我的專業,但多年來,聽到刑事兩個字就心頭泛惡。也就是那一次,我母親看到,誤會了你我關係。第六次見面,運動會場,你穿着白運動衫,黑長褲,長跑摔倒,離遠看很像她。離得近了,你又怎會是她?第七次,你這麼有心,我怎能不約着見你一次呢?一頓飯下來,我安心了,縱使你眉眼微整形,整得再像她,你也不是她。”模特們頭接耳,她們都聽到了什麼?秦芸曾經整過容?不敢置信的目光投落在秦芸的身上…

涼薄的話撕裂了秦芸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眼鼻被酸水刺着,盡是濕意。

是的,他和她第七次見面,是他主動約她的,她以為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誰知用餐完畢,他拿起餐巾擦了擦角,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水,起身時對她説:“似曾相識的眉眼落在你臉上,就像用餐時看到了一隻蒼蠅,只覺得反胃。”秦芸當時如遭雷擊,脊背貼着身後的椅背,盡是濕意,和現如今一樣。

為此,秦芸消失在眾人視野里長達半年之久,陸子初短短一句話,勝似千刀萬剮。合約擺在那裏,再見陸子初,是通過電話。

秦芸説:“我以為你會解僱我。”陸子初:“秦總女兒簽約陸氏,利益往來,我是商人,沒道理拒絕。”

“我…”陸子初:“做你自己,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他善待那些和顧笙擁有同樣特質的人,有時候何嘗不是一種病態,他沒對秦芸怎樣?但適才的話比打她還要讓她無地自容,從此以後人人譴責她,背後笑話她…

陸子初若心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一個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眉目寡淡的男子,不再看秦芸,掃了眾人一眼,眸間冷意稍退,語氣中有着温潤的水意:“不是她像你們,是你們像她,誰也不是誰的替身,我只是…太想她,怕有一天會忘了她長什麼樣子。”後台,鴉雀無聲。

後台入口,唐汐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那裏未曾離去的顧笙,冷清女子,望着不遠處的男人,眼眸中竟是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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