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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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那邊有人發出一聲悶哼,隨後嶽楚人便瞧見一道影子衝着她極快的衝過來。

反應很快的撐開手中的傘,另一隻手自身後揹包上一抹,隨後扔出去一把銀針。

那已衝到她面前的人被傘擋了一道,後又因着銀針躲閃,就在這一瞬間,後面的閻靳已經追了過來。

飛起一腳,踢到那人身上,他身子一轉,繞過撐開的傘之後,攬住嶽楚人快速後退。

“快逮住他,讓他跑了,下次可就不容易抓到了。”被攬着,嶽楚人卻着急了,機會難得,他跑了可不行。

“我受傷了,不宜再戰。”耳朵邊,閻靳的呼有些微的急促。

“受傷了?那就更不能讓他跑了。放開我,你不行我行。”收傘,嶽楚人卻扒間閻靳的手。可這人的手卻是比鉗子都要硬,怎麼也搬不開。

而那邊,那人看着後退的他們,壓了壓帽檐,隨後轉身離開,那速度極快,只是幾道殘影,就消失了。

“哎呀,他跑了。閻靳,你放開我,我去追他。”跳腳,這人可是不能讓他逃了。不僅和閻靳有仇,居然還會毒蠱秘術,留不得。

“下次再説,我們回去。”閻靳臉發白,説着,鬆開了手。

嶽楚人扭過身,一眼看到他發白的臉,“你真受傷了?剛剛那聲慘叫是你發出來的?”説着,她抓住他的手,兩指搭在他脈門,神一凜,“內傷。”

“嗯,快回去吧。”點點頭,閻靳看起來有些許無力。

“行行行,走吧。到時我去請老太婆出山,有她在,必定能抓住他。”回頭看看那人消失的地方,嶽楚人嘆口氣,轉過頭拉着閻靳的手朝着山裏走進去。

被她扯着,閻靳放慢了腳步,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口的疼痛緩和了許多。

他武功又進了不少,以前便十分了得,那大戰,他與勤王費松等及百餘人聯手依舊死傷無數,今僅憑他自己,能抵禦這許久,便已經是超常了。

“你們古人打架真是這樣打的,真漂亮。就是殺傷力太大,瞧你表面無恙,但卻傷的很重。”扯着他,他脈搏跳的極快,她都能覺的到。

“嗯,他武功又進了。我得想個法子,一舉擒住他。”閻靳看着腳下,一邊調整呼,説話時,視線不由轉移,最後便移到了兩人相扣的手上。

看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閻靳有片刻的失神,曾幾何時,他和她也是這般扣着手。只是那時,她心裏早有別人了。

“楚楚。”無意識的,他口而出。

“嗯?”前面的人自然的回應,走了幾步,慢半拍的扭過頭來看他,“我這名字你也知道?莫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嶽楚人也有這個小名兒?”閻靳看着她,某一瞬,那記憶中的臉與眼前這張臉慢慢重合,居然變成了同一個人。

心頭一驚,他立即甩頭,隨即也鬆開了她的手,“沒有。”嶽楚人不甚在意的揚了揚眉,“這名字也不算稀奇,叫楚楚的有很多。老太婆也喜歡叫我楚楚,只是她語氣不好,不如你叫的好聽。”閻靳點點頭,垂下眼簾,遮住眼底過的一絲不安。

“行了,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扭捏幹嘛?走吧,趕緊回去,我給你治傷。”扯着他,嶽楚人繼續朝前走,角抿起,她心內輕笑不斷。依她看來,這閻靳可能是喜歡那個世界的嶽楚人。

嘖嘖,真是有意思,古人的愛情啊,有意思。

回到家,嶽楚人動手給閻靳熬藥,一邊打電話給老太婆,但始終沒有人接聽。

也不知她去哪兒了,這老太婆,興許是會哪個老頭子去了。

撇嘴,嶽楚人將手機揣進兜裏,磁爐上的藥也熬得差不多了。

倒進杯子裏,嶽楚人端着走出廚房。

“來吧,閻大將軍,幹了這一碗藥。”閻靳躺在沙發上,那沙發本來很長,他躺在那兒,卻將整個沙發都佔據了,可見這人的身子有多長。

“謝謝。”閻靳看了她一眼,隨後垂下眼簾,接過杯子,一口氣幹了下去。

“再把這幾顆吃了。”又遞給他幾粒白的藥片,他沒看她,她也沒看他。

乾脆的吃進去,閻靳沒説一聲苦,甚至連一個難看的表情也沒出來。

“睡一覺吧,不過你也別再這沙發上睡了,怪難看的,去客房吧。”拿着杯子走開,嶽楚人的背影十分漂亮,因着貼身的衣服,更是將那身材勾勒的十分誘人。

閻靳抬起眼皮看着她直至消失在廚房門口才收回視線,他現在愈發的不敢看她,每每一看,腦海中的兩個人影就會重疊在一起變成一個人。這種覺太可怕,他擔心某些事情他會控制不住。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最終是要回去的,再説,他心底明白,他心裏永遠只有她,又怎會再有別人?

身子向後靠在沙發上,閻靳無聲的嘆口氣,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人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他都記憶深刻。

但漸漸地,腦海中的那個人竟然變了,居然變成了這個剛剛給他熬藥的人兒。

一驚,他瞬間睜大眼睛,正好廚房那兒,嶽楚人走了出來。

一眼瞧見他睜大眼睛瞅自己的模樣,嶽楚人也學着他瞪大了眼睛,“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楚楚。”似乎又是無意識的,他低聲喚道。

嶽楚人笑起來,“你是想那個楚楚了吧?閻大將軍,睜大眼睛瞧清楚了,我不是你的那個楚楚。”閻靳眸子一閃,隨即收回視線,那邊嶽楚人倒是笑不停,“看來,閻大將軍愛的還深。”雖是覺得古人的愛情也有意思的,但被當做替代品,她着實不太。尤其他滿眼期冀濃情的看着她叫楚楚的時候,不是一般的彆扭。

給老太婆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但翌,她老人家就來了,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那是一位看起來超有品味的夫人,頭髮雪白,剪着短髮,而且燙的卷兒,十分新

穿着墨綠的套裝,一雙小跟的尖頭皮鞋,打眼一瞧這就是從城裏來的。

“老太太,我昨兒給你打了那麼多遍電話你都不接,今兒來之前你好歹先通知我一聲成不?”接過她的皮包,倆人走上二樓,老太太在剛要邁進大門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看着客廳裏多出的那個人,老太太上下審視了一通,隨後看向嶽楚人,“談戀愛了?”聲音稍顯冰涼,這老太太絕不是個熱情的人。

“什麼就談戀愛了?這事兒説來話長,先進來再説。”拉着老太太進來,客廳裏閻靳後退幾步,隨後有禮的拱了拱手。

一瞧他那手勢,老太太更是一詫,坐下,一邊轉眼看了看嶽楚人,“從哪兒來的?”

“從天上掉下來的。老太太,這是閻靳,是個大元帥。”歪了歪頭,嶽楚人將一切和盤托出。期間閻靳沒開口説一個字兒,但憑嶽楚人解釋,老太太上下審視他。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眼光都夠犀利,而且這老太太絕對要比嶽楚人高上一段,單是被她看着,便會讓人不自覺的低頭。

半晌,嶽楚人解釋完畢,一溜煙的走進廚房拿出一罐涼茶來,邊喝邊走回來道:“所以我叫您老人家來,就是想問問該怎麼對付他?對了,閻靳説那人能控制屍體,他可能是個役亡師。”老太太一直沒什麼表示,在嶽楚人説出役亡師時,她神一變,“真的?”嶽楚人扭頭看向閻靳,眸子晶亮,“説説。”閻靳面目淡漠,俊朗的五官無不盤踞着冷冷的温度。看了嶽楚人一眼,她笑得開心,笑顏如花,讓他也不自覺的放柔了臉上的稜角。

“沒錯,他曾有一亡靈軍隊,而且他還能控制死亡了的飛禽攻擊人,數目龐大。”不過那時有她在,她都一一化解了。

“役亡師雖是本領大,但在這個世界他也不敢鬧那麼大動靜,驚動了政府,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這麼多年,咱們從未害過人命,你們也別輕舉妄動。楚楚啊,你不是認識市裏刑偵大隊的小江麼,這事兒給他們吧。”老太太靠在沙發上,一字一句有條不紊的説道。

嶽楚人眨眨眼,隨後道:“説的容易,但他武功很高的。老太太,你沒見過古人的武功所以可能覺得不會有多厲害,但真的很厲害,和影視劇裏的一點都不差,飛來飛去,來無影去無蹤的,抓住他可沒那麼容易。”老太太恍若看白痴一樣看着她,“那你以為現在國家的那些武器製造出來都是用來吃閒飯的?你們不用着急,他要是敢犯事兒,報警抓他就成了。”役亡師啊,能避則避啊。

嶽楚人無語,扭頭看向閻靳,“你覺得呢?”眸光如炬,閻靳在盯着老太太幾秒後微微頜首,“聽老夫人的吧。”嶽楚人嘴角搐,“那就聽老夫人的嘍。”老太太面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沒多説什麼。

老太太並沒有走,師徒二人在一樓不知在做什麼,閻靳一人獨坐二樓,電視開着,他靜靜地看着。

神思飛走,僅僅幾,他好似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了。明明一切都很陌生,但似乎,他好像適應的很快。現在,這裏的任何東西在他看起來都很尋常,對所有事物都如臨大敵的覺早就煙消雲散了。

電視牆下,兩隻暗紅的蠍子一前進一後退的在鬥氣,門口那兒還有幾隻蛾子,這屋子裏的邊邊角角盡是毒物,但他卻從未覺得不適。

某一時,想起那個世界的她,身邊似乎也都是這些東西。所以,兩個世界的人再次重疊,他已分不出誰是誰了。無論是表面的或是細微的差別,他都找不出了,那兩個人,似乎就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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