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重聚在異國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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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遠對這兩個人嘰裏咕嚕説了一陣,然後回頭對我説道:“直走,第二個拐角,右拐。”

“哦,謝謝。”我忙裝作很內急一樣,快速地往衞生間走。另外三個人似乎也要去衞生間,跟着我去了另外一邊的廁所。

我走進廁所,躲在隔間裏面,終於舒了一口氣,在這裏總不可能裝電子眼了吧。我取下頭髮上的一枚髮夾,這是哲遠的新發明。我踩着馬桶,將髮夾卡在燈槽裏,和燈泡的金屬片接好。等我確定固定好了,這才跳下馬桶。可不要小看這麼一枚髮夾,它實際上是一個干擾器,可以通過燈泡接通大廈的電,和大廈外部的干擾器產生一個網狀結構,等到哲遠那邊使用無線電的時候,就可以干擾整棟大樓的紅外線。當然,外部的干擾器還得血族來放置。

我估計了一下時間,這才大搖大擺從隔間走出來。我走到洗手池旁,看到那裏站了一個女人在洗手。她一頭瀑布般的長髮,臉有幾分蒼白,嘴不知道是化了妝還是本來就鮮豔滴的紅,她發覺我在看她,也將目光投到面前的大玻璃鏡來看我。那雙眼睛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她雖然年紀很輕,但那雙眼睛卻冷酷到極致,就像雪山的孤狼,是那種殺過無數人,卻沒有一點覺的眼睛。

我匆匆洗完手就想從她身邊跑開,她也剛好收回濕淋淋的手。我和她的手在空中輕碰了一下,一陣冰涼的寒意從手背傳到了我的內心。我疑惑地再次瞟了她一眼,發現她也在看我。我忙低下頭,從她身邊走開,幾乎是逃着出來的。哲遠他們也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兩個保安見狀繼續給我們帶路,一直把我們送出了中心大廈。到大廈門廳的時候,裝着我們各自物品的小箱子被保安拿來,我們取回了自己的東西。

坐上我們的車後,我的腳都軟了,不是因為剛才的深入虎,而是因為那個洗手間的女人,那雙嗜血的、殺戮的眼睛。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的手居然沒有任何的温度。難道她也是一隻血鬼嗎?

可是轉念一想,現在是白天呢,怎麼會有血鬼出現在erus大廈裏面?erus大廈那麼多的電子眼難道看不到入侵者嗎?她的手冰冷應該是有水的原因吧!我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5。

夜幕降臨在這座美麗的城市,我看着靜靜淌的多瑙河,心裏卻亂如葛麻,本沒有心思欣賞這優美的景

從erus總部出來後,秦鳴就和我們分開了,他和劉記和要回去和其他工作人員會合,而且他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我和哲遠則匆匆回到了酒店。

哲遠正在房間裏擺竊聽器,我怕打擾了他,就跑到台上去等待。希望他可以竊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要問哲遠是怎麼在米福爾德的辦公室安裝上竊聽器的,嘿嘿,實際上哲遠的身上是有金屬的,那就是他戴的眼鏡。他的眼鏡成功逃過了檢查,而眼鏡支架的金屬桿卻是有問題的。旋開金屬桿,裏面藏有微小的竊聽器,哲遠在假裝擦眼鏡的時候,將金屬桿扭開,把微型竊聽器拋在了沙發的縫隙裏。

我扭頭去看房間裏的哲遠,發現他在對我招手。我跑進去,關上通往陽台的門,然後坐在哲遠身後的牀上。

“怎麼樣?找到線索了沒有?”哲遠看了看一臉焦急的我,笑道:“哪有這麼快。現在信號干擾得厲害,看來還得讓血族們幫幫忙,在外面裝一些防干擾和反干擾的裝置。我才能成功竊聽到他房間的談話。由於竊聽器很小,本來竊聽談話的效果就不是很好。”

“對,米福爾德本身的戒備就很嚴密,如果再加上他蒐集來的各種超能力的人類為他所用,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哲遠的眉頭輕微地蹙了一下,但他看着我的眼光很温和:“皙然,放心,我會盡力的。”他似乎是對我保證着什麼,可是我不需要他的保證,我多麼不想讓他牽入其中啊。我有種預,這是一個漩渦,非常急非常大的漩渦,凡是被捲入的人,都會危及生命。

哲遠見我不回答,便起身正面向我。他本來是坐在牀邊的書桌上,而我坐在他身後的牀上,此刻他和我面對着面,距離如此的近,我們甚至可以覺到對方的呼。我已經多久沒有和他兩人單獨相處,多久沒有和他靠得如此之近了?我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我的大腦在這一刻變成了漿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來越近的他。他的臉孔蒼白、氣質乾淨,他的眼睛比落在他身後的羣星更璨然,他的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馬上就會化為一聲輕微的哀嘆,或者一個如風般的微笑。

“皙然,你還是要選月漣嗎?”他幽幽地問。

我堅定地答道:“是。”哲遠的眼中沾滿寂寞的光輝,他那修長的手指滑過我的面頰,我身體往後仰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指,但我不得不雙手撐住牀鋪來控制自己後仰的身體。

“皙然,究竟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放棄?”

“我不可能放棄的,哲遠,求求你不要再提了。”我心裏很清楚,我是必須要當血族的。不是外公的後裔,而是江書瑋的,因為這是我和他的契約。

哲遠的有些顫抖,他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白。我不忍地別過了臉。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我彷彿得救一般,翻身跳下牀,趕快開門。原來是小如來了,她前腳剛踏進來,月漣和其他的血族也到了。

我回頭去看哲遠,發現他已經恢復常態。

哲遠見人到齊了,便開始安排今晚的行動:“今晚普洛、修斯以及古那斯去erus總部大廈,這裏是我繪製的地圖。”哲遠已經將路線繪了出來,並且把大廈的外部造型全部都畫好了,我不得不再次驚歎於他的觀察力以及記憶力。

“記得,我給你們的東西,安放在我圖中用紅筆標記的幾個位置。”哲遠指了指大廈外表的幾個紅圈,他補充道“一個都不能漏掉。”

“hi,我要提問。”月漣舉起了手。

“要問什麼?”哲遠問道。

月漣揚起手指了指自己:“那我幹什麼?”

“你當然是留在這裏。”月漣顯然對哲遠的安排很不滿,她在我面前嘀咕道:“我還不是一樣可以去安放東西。再説了,為什麼不讓我們直接衝進去救人,還要搞得這麼複雜。”雖然月漣説得很小聲,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非常清楚,我敢肯定,她是故意的。哲遠也並不生氣,他很耐心地解釋道:“月漣,你知道方紫堇是被關在哪裏嗎?不知道吧。他在全世界的產業太多,房產、大廈數不勝數,要藏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即使是你們隱藏在黑暗中的有龐大消息網絡的血族,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找到一個完全被藏起來的人吧?他的大廈密佈着紅外線,血族碰上去也會發出警報,血族也不可能變成隱形人穿梭在他的地盤。如果現在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引起米福爾德更強的戒備,只怕對之後的營救更加不利。而且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們的目的,萬一他很變態地待方紫堇,那我們豈不是救人還沒有救到卻反而害了她。”哲遠的話句句都在理,大家聽了之後,半晌都沒有吭聲。我是知道的,普洛和修斯是很瞧不起哲遠這一個平凡人類的,認為憑什麼要聽他的指揮。就連古那斯甚至月漣,也是心有不甘的。但估計在看到他畫的大廈草圖以及聽到他闢的分析後,大家都逐漸拋下了疑慮,打算相信他了。

我崇拜地看着哲遠,對他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可惜他本不回應我,只是繼續給三個男人講解如何放置他的干擾器。

大概是凌晨兩點的時候,古那斯、普洛和修斯三個血族嗖嗖嗖從陽台出發,向着erus中心大廈而去。我看着他們的影子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不由得捧着心口,默默為他們祈禱,但願一切都能順利。

小堇,你究竟在哪裏呢?你知道我們來救你了嗎?

哲遠叫我和小如去休息,月漣則留在了他那裏。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開燈,可是我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按理説因為白天的緊張,現在應該是極度睏乏了,但是我就是睡不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過了好久,月漣一聲不響地溜回了房間。她在我的身邊躺下,那冰冰涼的身軀馬上像一塊牛皮糖一般貼了過來。我也不趕她,兩個人安靜地待在黑暗的房間裏,半晌都沒有説話。

“小皙,別擔心,小堇不會有事的。”過了好久,外婆突然這樣説。

我默然,也不知道剛才她和哲遠在説什麼。

“小皙,如果你害怕,外婆給你唱歌。”

“什麼歌?又是老掉牙的一些歌曲吧,我都不愛聽,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啊。”我無語,從小外婆就只會唱那麼幾首歌曲,都沒有學會一些新的哄小孩的曲子,再説我也不是小孩了。

外婆哼了一聲,説道:“小墨可是最喜歡這些歌了。”她又不自覺地提起了媽媽,臉上依偎着笑意,就像聽了美妙音樂過後的滿足。

我心裏一直有個疑惑,決定現在問問:“外婆,你以前認識江書瑋嗎?”月漣的聲音有些不悦:“好端端的提起行者幹嗎?”

“你以前沒有見過他嗎?”我繼續問。

“如果見過,我就把他抓起來,乾他的血。哼哼,還會讓他活到今天?”我掐了掐月漣的小:“你別這麼殘暴啊。我是説真的,你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他嗎?我小時候都在凡爾賽宮見過他血呢。聽他的口氣,他可是常遊蕩在凡爾賽宮附近的啊。”黑暗中,外婆的眼睛清泉一般,她茫然地搖頭“我絕對沒有見過他,這樣的帥哥,我見過了怎麼也會有印象的。你問這個幹嗎?”我打個呵欠翻了個身,不再看她:“我有些困了,古那斯回來了記得叫我。”我心裏琢磨着,難道我的猜測不對嗎?還是媽媽對外婆隱瞞了什麼?

如果媽媽真的遇到過江書瑋,她不可能不告訴外婆發現了行者的事情啊。外婆是一直很想找到行者並且奪取他們的能力的。也許是我猜錯了…也許,媽媽是在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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