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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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世昌的靦腆贏得了大媽的歡心，到了下車的時候，幫他錢的大媽決定幫他一把，熱情的問:“你想買什麼，我認識人，給你説説。價錢一樣，能比別人拿到的好點。”

“我也不太清楚，家裏以前很少吃，就想買點回去，給弟弟妹妹們開心一下。”田世昌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説了出來。

大媽就是喜歡他這樣的格，想了一下，就道:“那就包餃子吧，光吃費的很。家裏人口多的，三五斤都不經吃，包成餃子就不一樣了，熱熱鬧鬧的，還喜慶。”田世昌高興的點頭，道:“那就包白菜餃子，每年過年的時候都吃，香的很。”説話間，田世昌的口水幾乎都要留下來了。

在北方，餃子基本屬於最具有喜慶特，也是人們印象中理所當然最好吃的東西了。即使是紅燒、肘子等等更有油水的東西，在十數年裏，也無法逆轉餃子的形象。

“白菜餃子就要買白菜，再買點，還有調料，家裏有調料嗎？”大媽幫忙出謀劃策着。

田世昌赧然道:“我不知道。”

“那就買點，剩下也沒關係，以後都能用上。”大媽大包大攬的道:“白菜好辦，咱們去店裏買，找李碩媽就行了，的話要挑一下，買肥點的？”

“越肥越好。”田世昌已經饞的不行了。

大媽哈哈的笑了，道:“看你想買幾斤。人都想買肥的，今天有點晚了，有沒有不好説了，怎麼不早點過來？”

“早上要上班啊。”

“真是年輕人，上班就不能來買菜了？你起早一點，咱們廠有早班的車，專門來鎮上，要不然，你就騎自行車過來，買了菜以後，再坐咱們廠送人上班的回來，什麼都不耽擱，明白了？”

“明白了。”

“另外，以後買，最好在咱們廠裏的鋪買，西堡鎮上的鋪，還是到咱們廠裏來拿的。想要什麼，就給廠裏鋪的老闆遞煙，讓他提前留下。”田世昌猶豫了，道:“要不然，我回聯廠以後再買？”

“來都來了，先看一下，今天要是買的人不多，你也能選到好的，實在沒有，明天再去廠裏買。你看，我不是也來鎮上買？”

“好，那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反正要買點東西走親戚，沒兩步路。”大媽説着，就帶着田世昌鑽進了一家鋪，絡的打起了招呼。鋪亦是國營的，裏面的售貨員對所有客人都冷着臉，像是他們都欠着自己似的，直到大媽進來，才笑了一聲，招呼道:“曹軍媽來了？”

“來了，今天看我表妹，順便幫廠里人看點，有好的嗎？要兩塊。”大媽將一個布兜放在案板上，現今沒有塑料袋，也不會有免費的包裝，家家户户都是一個布兜走天下。

售貨員笑的像個正常人似的，道:“我正想着呢，今天買的人少，再沒人來，我就把這塊自己買了去算了。”一邊説，她一邊從案板底下拿出一大一小兩塊肥厚肥厚的五花。

站在案板前面等着買的人不少，大都在挑挑撿撿的選肥，看到這塊拳頭厚的五花，各個都眼饞的要命。

在油水不足的情況下，夾花肥是最好的，純瘦是最差的。不同於後世的豬，80年代的豬多是農户自己養，聯廠再統一收購上來的，大部分豬都不到150斤，肥少，瘦多，難得遇到肥厚的豬。

售貨員拿出的豬算是選貨了，價格也不高，都是留給認識的人的。其他來買的人不滿歸不滿，卻沒一個人提出意見。

哪怕有人提出了，售貨員也不會理會的，説不定還會反罵一頓，並記着此人，以後都給他最差的。

大媽則稍顯得意的將取了過來，問田世昌:“看看，這好的，分量怎麼樣？要大的還是小的？”

“我都行。”

“那我拿小塊的，給表妹家送一塊去。”

“多謝您了。”田世昌真心實意的説。和案板上的比起來，這塊簡直好到了天上。

大媽高興的，順便吹噓道:“聯廠殺10頭豬，也不一定能殺出這麼好的，你小子運氣好。行了，了錢，咱們去買菜。”田世昌給了錢和票，將包在荷葉裏面，放進隨身的布兜。

出了門，又聽售貨員的音調變回了不耐煩狀態，嚷嚷着:“別吵別吵，一個個的來，都是割好的，要哪塊拿哪塊，不要的別動。”走開好幾米，仍然能聽到售貨員的聲音，竟而將鋪子裏的人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大媽提着布兜，聽着身後的喧鬧，道:“當售貨員比咱們做工人的好多了。小田今年多大了？找對象了沒？”田世昌頓時臉紅，道:“沒，我19了。”

“那該準備了，要我説，找對象就找個商業系統的，吃喝都包了不説，小孩子上學也方便。你年紀小還不懂，學校裏的老師，最喜歡的就是售貨員家裏的孩子，你看曹軍媽，每次認識的老師來買，她就給挑一塊好的，逢年過節的再送一塊去，人家不得高興死了，曹軍就經常被老師留下單獨輔導…”大媽絮絮叨叨的到了菜鋪，繼續和認識的售貨員打招呼，不僅得了一塊白生生的大白菜，還饒了三四片白菜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