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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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天，我恨，恨老天為何要一次次這樣來折磨我？讓我心傷讓我絕望？我不要，我不要，我瘋狂地開始搖頭，我不想再受到任何的束縛和枷鎖，我要擺。

“大人，這女子果真瘋顛成狂。”耳邊傳來他們的聲音，“就算髮瘋也要將她送到皇宮覆命，你們還不將她速速壓走！”有人架起我往前拖。

我已然沒有任何的知覺，任由他們拖着前行。剛邁了幾步，耳邊響起一陣氣呻聲，這個聲音好，我驚醒，下意識地扭頭朝他望去。他倒卧在地的身形微微有些顫抖，口開始起伏。心裏突來一陣驚喜“大哥…”驚叫，開始掙扎連連。架着我的人死死拽着我的胳膊。

“大人，那刁民還未死。”有官兵驚訝。

“哼！沒想到你這大膽刁民命還真大！這樣還未死透。”將領朝他踱過去，打量着他。他輕微地動了下。

“放手！你們放手！”我拼命掙扎，奈何他們重新架起了刀劍執於我的脖頸之上。

“大哥，你醒了嗎？你們放開我！再不放手我要大開弒戒了。”怒火攻心，我一心急於他的傷勢，而他們卻死命架住我不放。

“哈哈哈~~~今我等非要將你這女子帶回去覆命。至於此人，看他傷勢嚴重、留在這冰雪地裏遲早也是挨凍受死，不如痛快點送他歸西，也省得他受這份活罪。”説完拔劍出鞘，對準他。

“住手…”聲音從喉間口而出，大腦瞬時僵化，眼中只有他握住的那把寒光閃閃的利劍。

那將領聽到我驚呼回首對我出個嗜血的笑容，轉頭，抬劍高舉“啊…”無意識地尖叫出聲，同時，雙掌運氣朝兩邊推去。只聽到“吼…”的一聲，架着我的官兵噴出一口鮮血兀自震開彈飛出去。

“啊…”隱忍不住的尖叫，靈燕般輕盈的身子朝着將領掠去，舉掌，對着他的天靈蓋貫穿內力一掌拍下去。手下的頭顱立時四散五裂，他癱軟的身子滑落下去。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半聲淒厲的呻。

轉身，渾身滿溢出冰冷的弒意，張揚着來自煉獄的死亡氣息。眾人皆慌，頻頻後退，駐足不前，驚恐地盯着我。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着什麼。我的行為不受任何的控制，猶如繮的野馬。

“啊…”伴隨着尖叫我朝前掠去，舉劍、揮舞、貫穿，刺下，我分不清視線，我聽不到他們的尖叫哀嚎，我看不見殷紅的血跡，我聞不到濕嚅的腥臭氣體，我失去了觀意識。我只在不停地機械式的揮舞着手中寶劍，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着什麼？

直到，四周一片靜寂，所有人都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手提着劍，低着頭，微着氣。蕭寂的風帶起滿天血腥瀰漫。我才如夢初醒，抬頭，看着周圍皓雪上映着慘烈的灼紅，殘屍斷器四散，泊泊的血兀自冒着熱氣往外噴。

這是我做的？心下駭然，手一陣發軟，劍手跌落斜到積雪上。伸手，仔細地盯着它。滿手的腥紅在在提醒着我，這是我，是我。頭開始眩暈，‮腿雙‬乏力，踉蹌幾下後倒卧在燦紅的雪地上。

雪白的裙衫上粘染着濕嚅的殷紅，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我做了何事？我，弒了人！是屠不是弒。

抖，我渾身開始止不住地輕抖，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頭，好疼，耳有些嗡鳴。

“丹…”微弱地呼喚聲似乎響了很久，但我聽不到，我怕，我周身縈繞在恐懼之中。我到底做了什麼？

“丹…”聲音越來越近，一隻大手扯住我的衣角，向後拉。我緩緩回頭，全身還止不住地顫抖。驚恐地盯着他。

“丹，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走，你扶着我，我們走！”他爬卧在地上，身後拖了好長一段“血路。”撐着上半身，虛弱地對我説。

我沒聽清他説什麼，只看到他的嘴在一張一合，而我的耳朵裏只有機器嗡鳴的聲音。呆呆地張望着他，沒有任何反應。

“丹，你醒醒，我們走。快離開！”他捏緊我的衣角推搡着我。

“哦！”好像有一絲的清醒，大腦仍然空白，伸出顫抖的手扶起他，兩人踉蹌地站起。他整個重量支撐在我身上，我的‮腿雙‬虛浮無力，邁了幾步便一同雙雙摔趴在地。

他悶哼了聲，背上的劍傷牽動血又開始泊泊地往外冒。刺目的顏灼痛了我的眼，意識恢復了不少。

“大哥…”輕喚，他爬在地上俊臉鐵灰、額上滲出密密汗珠。

“丹，快走！此地…不易…”話説了一半，雙眼一閉昏死過去。

“大哥，大哥，”我驚慌地大叫，怎麼辦？整個人處於驚慌失措中。救人，先救人，腦中提醒。看着他在大麾外的箭匕四周緩緩滲出體，得趕緊止血才行。

“大哥，你要撐住。”自裙上撕下一塊布，捂在他傷口處，扶起他，半馱起他朝遠處走去。

“大哥，你要住。”為他打氣，他已經昏過去，得趕緊為他拔箭才行。得趕緊找一個背風的隱蔽處。

極目遠眺，四周山巒山勢堵峭，現下只能找一處松柏樹暫時藏身了。拖着他高大的身軀往密林中而去。看到一棵高大的松樹、樹幹壯，枝葉繁密，應該可以遮雪擋風。

在地上收集一些松針鋪上去，這樣他才不會受涼。將他反身趴卧在地上，小心地掀起他的大麾、內衣襟，他壯的上半身出現在視線之內，古桐的肌膚上大片血跡已經乾涸粘膩在上面，而血模糊、皮外翻的傷口處又有大量血出來。再不拔劍止血他就要血盡而亡了。

趕緊為他搭上大麾，我要先生火才行，跑到外面蒐集松果和枯枝，快快，手忙腳亂地抓了一些就往回跑。在地上生起火堆，在他身上搜到一把緻的匕首，在火上來回翻烤。

掀開他的衣襟，閉了閉眼，狠下心，我再不救他就來不及了。伸手用力，一把將他背上的箭拔起，霎時，傷口噴濺出一柱血，濺了我撲頭蓋臉。顧不得，將燒紅的刀對準他翻起外的皮烙下去，只聽到“滋…”的聲響，鼻端嗅到一陣香，眼前升起一道白的煙霧。我才停手，趕緊為他包紮上。

現在要做的就是為他找藥草，雖然已經消了毒，但沒有藥材傷口發炎也不是不可能的。將火堆生得再旺些，安置好他。我就出去尋找藥草，只是漫天雪地，要到哪裏才能尋到？憂心如焚。

四周延綿不盡的重山峻嶺，舉目遠眺，看來只有上山才能找到藥草了。只是要快些，他不能等，而火堆也只能維持不多時，我要快。在密林中使出輕功一路借樹向前穿梭。

（~~~~~故事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