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海運第一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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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地方的重視,這很好,很強大,不過,能查出問題的幾率基本上為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有張良計,他就有過牆梯,任你是多大的官兒,下頭那些狗才們都能合着夥兒,好生糊你一番。
那些糊人的招式胤祚前世那會兒就沒少參與,門道
着呢,向來只有胤祚糊
別人,可沒有被人給忽悠了的理,這不,一大早地,胤祚就化了妝,領着清松跟幾個侍衞青衣小帽地溜出了驛站的後門,僱了輛馬車,也不通知于成龍等地方大員,自個兒跑塘沽去了。胤祚這一走倒是瀟灑了,就苦了那起子地方官兒,一大早來了,個個傻傻地聚集在前門口等着胤祚召見呢。
塘沽離天津衞説近不近,可也不算遠,趁馬車也就是半個多時辰的路途,地方不大,可還算得上繁華,主要是這兒有個鹽場,外帶前不久剛開始大規模建設港口,徵用了不少的勞力,整個塘沽也算是熱鬧非凡了。塘沽扼海河咽喉,戰略地位重要,素有京畿門户之稱,不過從未獨自建置,海河南岸錄屬天津縣,海河北岸錄屬寧河縣,此次因要建設碼頭,特設了一個同知衙門,專管着海運碼頭的事兒。
塘沽原本就有碼頭、糧庫,不過不算太大,距離海運的基本要求還差得遠,按胤祚的規劃。這兒地碼頭少説也得再擴大上三倍,工程量不小,用的銀兩也就不少。管建設的同知立馬就成了肥缺,當初為了爭這個位置,不少官吏可是削尖了腦袋四處活動呢,不過這一職位最終還是被老八胤門下奴才福靈廣拿了去,這也是胤祚當初為了海運摺子能在朝堂上通過而跟老八做易地一部分。
官兒不撈錢就如同貓不吃葷一般是件不可能的事兒。雖説火耗歸公了,可官缺依然有肥、瘦之分,管建設的同知搞搞剋扣、吃點兒回扣、虛報些用料,一打手就能搞個萬把兩銀子出來。這裏頭的門道胤祚也是清楚的,不過胤祚暫時不想去管,只要能將碼頭工程給搞好了,讓人撈一點也無妨,畢竟這會兒還不是胤祚當皇帝,有些事兒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但若是撈了錢還沒把事情搞好。那就沒得商量了,該發飆地,還得發飆。這不,剛在工地上轉了一圈的胤祚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眼裏頭的怒火足夠點燃木材的了。
這年月沒啥子鋼筋混領土地,有的只能是石板材,碼頭這玩意兒建造起來工藝複雜得很。最要緊的是得牢靠,豆腐渣工程是要出大亂子的。要建碼頭首先得挖地基。將地基下的土給夯實了,鋪上些大的石塊,一層層地向上磊,層與層之間還得錯開,澆灌上糯米等物攪合成地膠泥。這才能整出個牢靠的碼頭來。至於糧庫。又不是住宅,好看不好看的倒沒啥關係。最關鍵的就是牢靠不説還得能防,這裏頭的道道很多,胤祚聽説過一些,但並不算行家,即便如此,胤祚還是能看出眼前正幹得熱火朝天的碼頭工地上問題一大把,整一個的面子工程。
面子工程又叫形象工程,當然叫政績工程也行,不管怎個叫法,説到底就是豆腐渣工程。眼前這碼頭工地上所用地石材不規整不説,還有不少的碎石,愣是往地基裏整,進度是很快了,可建起來地碼頭能用上幾年就天曉得了,別説哪天來個海嘯、地震之類的大事,即便是遇上了大一些的風,這碼頭能不能抗得住都難説得很。
海運的事兒關係到胤祚自個兒的前景,那是不能有任何閃失地,眼見這等面子工程,那心裏頭地火可就大了,黑着臉看了一陣,恰好看見一個管事模樣的衙役正在吆喝着工人加快速度,那話裏地意思就是上頭有人要來檢查,讓大傢伙趕緊把地基整好,把嘴閉上,出了岔子又該如何、如何云云。
孃的,幸好老子自己跑來了,要不還真被這羣狗才給蒙過去了,到時出了事,老爺子一板子打下來,咱可就比竇娥還冤了。那該死的狗官還真是膽子肥了,今兒個就拿他開刀、祭祭旗,給各地的官兒們提個醒兒,咱不是那麼好唬的。胤祚黑着臉叫過一個侍衞,讓他回驛站將那些等候在驛站外的大小官員都帶來,接着讓清松將那個正滿嘴噴糞的衙役請過來。
“小子,找爺啥事?快説,沒看爺正忙着嗎?”那衙役見胤祚衣着普通得很,土裏巴嘰的,就像個外地來的商人,一見面就沒好氣地問了句。
孃的,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囂張,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胤祚心中有火,面上卻是陪着笑:“啊,見過官爺,不知官爺怎個稱呼,小的姓程,也就是個買賣人,做的是木材生意,眼瞅着這工地上用料不少,小的也就想着能不能也和上一手,呵呵。”胤祚嘴上胡扯着,手輕輕一動,一張摺好的百兩銀票悄悄地入了那衙役的手中。
銀票是個好東西,人人都喜歡不是?那衙役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子,原本臭着的臉馬上笑成了一朵花,喜滋滋地道:“好説,好説,老子姓王,就叫咱王老大好了,哈哈,想做買賣好説,好説,這事兒包在咱老王身上了,進料的事兒咱跟福大人説説,您自個兒跟他老人家談去。”
“哦,那敢情好,不過這麼大的工程,工部派來的主事不管事?”胤祚假裝懵懂地問了一句。
“他敢,嘿,咱家福大人是誰?您也不去打聽打聽,那可是有來頭的,別説工部那個小小的主事,就是知府大人也得給幾分面子。”王衙役自豪地猛拍脯。
“失敬、失敬,小的聽説巡撫大人跟知府大人可都惦記這碼頭的活計,他們不常來嗎?”胤祚笑呵呵地追問了一句。
王衙役起了疑心,收起了臉上的笑,冷冷地盯了胤祚一眼道:“小子,你是哪路的,管那麼多幹嘛?”哪路的,嘿,你大爺我管殺人的。這小子看起來就是知道不少內情的,先拿下再説。胤祚收起了笑臉,冷冷地對清松道:“將這蠢貨拿下,本王要好好審審!”
“啊,你…”王衙役一聽胤祚自稱本王,馬上傻了眼,呆呆地指着胤祚,話都説不完整了。
清松毫不客氣地上前,一把將王衙役提溜了起來,順手卸掉王衙役的雙手關節,往地上一摜,疼得王衙役哭爹叫娘。
胤祚冷哼了一下道:“從實招來,福靈廣怎個做事的?于成龍、秦浩知不知情?”
“王爺饒命啊,小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來了,胡言亂語,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王衙役哭爹叫娘就是不説實話。
原本正忙着幹活的工人此刻都停了下來,圍在外頭,看着熱鬧,眼見王衙役被整得狼狽不堪,各自議論紛紛。
嘿,嘴還硬的嘛,咱就不信治不了你。胤祚冷冷一笑,回過頭來對身後一個親兵道:“去,把他的手指先斷了一
。”那親兵名叫鄧明,跟着胤祚也有兩、三年了,參加過幾次大戰,算是屍山血海裏趟出來的,執行胤祚的命令向來就不打折扣,這會兒一聽胤祚下令,絲毫沒有猶豫,大步上前,一把抓起王衙役軟塌塌的手,一使勁,愣是扭斷了一
手指,疼得王衙役滿地打滾。
胤祚臉平靜地道:“本王再問一次,你説還是不説?”王衙役吃不住勁了,滿頭是汗地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願招,小的招了。”王衙役的一番話令胤祚聽得怒氣叢生:福靈廣仗着老八胤勢兒,
本就不買直隸巡撫于成龍的帳,原本派來的工部主事更是被排擠得站不住腳,整個工程都是福靈廣説了算,秦浩倒是常來,也沒少過問,但過問些什麼就不是王衙役能知道的了。
嗯?秦浩這傢伙究竟在裏頭扮演些啥角?説他不知情怕是不可能的事,孃的,海運的事兒老子可是千叮嚀萬
待,這貨竟然如此懈怠,難不成老子養了只白眼狼?胤祚心中怒火狂燒,恨不得一腳將秦浩踹死,咬着牙,鐵青着臉默默地站着。
過不多久,人羣外一陣騒動,一羣兵丁驅散了圍觀的人羣,直隸一省百餘位大小官員趕到了,個個面難堪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