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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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累。今晚我要留在醫院陪你。”

“咦?剛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説要充當我的僕人,聽我使喚?”

“沒錯,我的確這麼説。”

“那麼,我現在就使喚你這個僕人回家休息,你該不會違抗不從吧?”

“這個嘛…”他以指頭掃着下巴。

“平先生,你花錢僱我,就理應信任我,理應放心將胡小姐給我照顧,不是嗎?”張大姐忍不住跳出來和胡翾站在同一陣線。

“那…好吧。翾就拜託你照顧了,明天一早,我再過來。晚安。”他傾身在胡翾額頭印上一吻,輕悄悄帶上房門,走在醫院的長廊上。

“對不起,拖到現在才來探望你。”平井灝戴着一項帽沿壓低到鼻樑的棕漁夫帽,一踏進胡翾的單人病房內,立即摘不大口罩致歉。

“你快別這麼説。其實該説對不起的是我。”胡翾一臉無奈地嘆口氣。

“唉!真氣人。什麼時候不摔傷,偏偏在演唱會即將登場之際摔傷。希望沒有因為我受傷,影響你的情緒影響你的演出。”坐在她牀畔的平井澤知道兩人有一肚子話要説,識趣地起身移坐到對面的長條椅子,把位子讓給井灝,井灝老實不客氣地一**坐下,説:“上台前,我一直掛念着你的傷勢,心想:完了,完了!今晚的演唱會鐵定演出失常、走樣,搞不好會被歌噓下台。哪知道我一站上舞台,就像胎換骨似的,除了盡情表演,什麼掛念什麼傷勢全都閃一邊涼快去。我在台上汗水淋漓又唱又跳,台下的熱情歌們也很捧場地跟着旋律邊搖擺身體邊揮舞手上的螢光,整個演唱會的氣氛high到不行。呃…你猜猜看,昨晚我一口氣唱了幾首歌曲?”井灝説得眉飛舞。

“三首?”

“錯!是五首。結果演唱會結束的時間超時,吃了張罰單。”

“我很遺憾,沒這個眼福也沒這個耳福觀賞你的演唱會。”

“你不必遺憾。等這場演唱會的dvd正式發行,我送你一張。”

“好吧!無福看現場,看dvd也不錯。”胡翾安自己:無魚蝦也好。

“對了,你的傷口還痛嗎?”井灝把話題從自己兜到胡翾身上。

“痛。”她坦言:“昨天半夜麻藥開始褪去,傷口更痛了,若非下不了牀,我幾度痛到真想一頭撞牆,幸好我撐過來了,為此,看護張大姐還直誇我勇敢呢。”

“你這麼勇敢,我相信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回來當我的助理…”

“胡小姐,該吃藥嘍。”護士小姐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請把藥包給我。”平井灝澤接過藥包撕開來,把藥丸喂進胡翾口中,再喂她喝水把藥丸下肚時,聽到護士小姐又驚又喜尖叫:“平井灝?你是我的偶像平井灝?”

“是,如假包換。”被認出來的平井灝臉上掛着一抹凡女無法擋的微笑。

“天啊!我不是在作夢吧?”護士小姐驚喜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地告訴井灝:“昨晚我不斷哀求同事跟我調班,才得以跑去看你的演唱會,作夢也沒想到此刻可以跟你站得這麼近!近到可以直視你的眼睛跟你説話!”護士小姐興奮得像只麻雀吱吱喳喳,從口袋掏出紙筆,問:“我可以請你幫我簽名嗎?”

“當然可以。”他握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簽下平井灝三個字。

“謝謝!”護士小姐如獲至寶,收進口袋。

“我們醫院的護士清一是你的粉絲,若讓她們知道我不僅拿到你的親筆簽名還跟你説話,不羨慕死才怪!井灝!謝謝你。”護士小姐喜孜孜走開。

“井灝,趁你的護士粉絲團得到消息一窩蜂跑來找你簽名之前,你還是快走吧。”平井澤擔心護士小姐大嘴巴去通風報信,一古腦兒把口罩、漁夫帽到井灝手裏,像送瘟神般把井灝往門口推。

“哥!”

“走吧!你快走吧!哥不希望翾的病房變成你的粉絲簽名會場。”

“好好好!我走就是,胡翾!我會再找時間過來看你,記得要趕快好起來唷!拜拜!”翠影紅霞。

“翾,上星期回醫院複診,醫生説你傷口癒合的速度超乎預期的好,再三代你要儘快試着從輪椅站起來。現在我們就來試試,好嗎?”浴着暮着徐徐晚風!平井澤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胡翾漫步在花木扶疏的石砌小徑。三個多月前,胡翾一出院就轉至這間位在淡水、環境清幽、醫療設備完善的養護中心調養。這段子以來,平井澤每天風雨無阻從台北駕車前來陪她,直到天黑才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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