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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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平郡這座偏遠的小城,此刻在霹靂軍士卒的眼中簡直就是天堂,有限的幾家院、酒樓、賭場成了霹靂軍士卒醉生夢死的地方,上到軍侯下到士卒,無一不在這些地方留連忘返,便是那些軍司馬、假司馬的,也要偷偷的叫上幾個姐兒出來瀟灑一番。甚至於年前那段時間,青樓的姐兒整裏連衣服都顧不得上穿的。

其實霹靂軍剛來之時,城裏的百姓還對這些説着別處方言的人有些排斥,但時間一久,温暖的笑意就爬上了他們的臉龐,幾乎能融化厚厚的積雪,這些大爺有錢啦,而且是非常的有錢,不僅非常的有錢,而且花起來還大方,本就不當錢用的。

本來嘛,入伍的這些兵卒大都就是為了有口飯吃而已,現在飯有了,還有錢拿,在隨時有可能戰死沙場的情況下,誰還珍惜這些破玩意,把那些破銅爛鐵的玩意扔出去,還能好好的享受一下,他們自然樂此不彼,錢沒了不要緊,只要有命在,打完仗之後,隨便從敵卒身上搜刮一下便有了,但如果錢留着,命沒了,那可真是替別人省的了。

劉封的霹靂軍軍餉皆按時發放,而原本隨劉封入益州的荊州兵,前幾月的軍餉俸祿皆由益州府提供,那時候的劉璋為了穩定他們的軍心,都是發雙倍的,在葭萌、劍閣那鬼地方,有錢都用不掉,現在到了陰平郡,有機會了,他們也可以當回大爺了。

劉封平時很和氣,為人處事都沒什麼架子,大多數時間吃飯都是跑到營中與士卒一起。但這並不代表他好糊。其實劉封往往比大數多軍官來的要嚴厲,荊州士卒跟隨劉封最短的也有一年多了,自然清楚這位大公子的脾氣,所以做事很有分寸,玩也不會玩的太過份了,軍紀軍規極嚴。他們還是有些顧忌的,校尉、軍司馬有待的事情,他們始終謹記於心,令行止,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新降地益州人不知道,他們看到中郎將大人嘻嘻哈哈,平時與大家稱兄道弟的。以為很好説話。再加上劉封收降益州兵以後。除了對各部進行一些常規調動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安排,一些益州兵還以為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呢。軍規軍紀,哪個部隊都有,在他們看來,那還不是擺擺樣子,然後就鬧出事來了。

左軍的一個益州軍候帶着幾個玩的好的兄弟,去樓外樓喝花酒,喝地銘汀大醉,還叫來好幾個姑娘大被同眠。這本沒什麼大事,雖然有傷風化,但基本上沒有人會去追究什麼,可沒想到軍候喝醉以後發酒瘋,帶着兄弟玩了裏面的姑娘不説,拍拍股就要走人。

老鴇不幹了,天底下哪有這種白吃白喝的道理。這些天來。這些軍爺大把大把的銀子往裏送,她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可遇到這種白吃白喝白玩的事,她管不了這麼多了,叫來裏面的夥計就要動,軍候喝醉了不假,但一旁的益州兵沒有喝醉,眼見軍侯大人就要被人揍了,那還了得,一窩蜂地就衝了過去,那些夥計哪是這些兵痞地對手,眨眼之間就躺了滿地。

這事鬧大了,樓外樓不止他們左軍有人在喝花酒、玩女人,中軍,甚至劉封地親衞曲都有人在,結果就鬧到了軍司馬那裏,新投降的軍司馬哪敢自已作主,立即就往上報了,聽任上面處置吧!

左部校尉王威聞言,二話不説,將鬧事的士卒、挑起事的軍候一股腦兒的抓了起來,還沒等到劉封過來呢,就將軍候給一刀砍了,王威跟了劉封有五年了,當然知道他的脾氣,殺了這個軍候,他重責了士卒一頓,就是想保住這些士卒的小命,畢竟這些都是他左軍的人,他還是想要護着一點的。

但益州投降過來的軍司馬、假司馬不知道,他們一看到人頭落地了,就有怨言了,打個架才多大點事啊,至於砍了腦袋嗎?沒有我們這些兄弟出生入死地打仗,那些個臭娘們能在那裏賣風騷?早***被羌人抓去當奴隸了,現在打兩個人、玩幾個女人,小事啊,至於這麼認真嗎?

可這些人一個個的很,知道人都砍了,再説也沒有用了,憋在心裏吧,人在屋檐下,只能夾着尾巴做人啊。

他們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可第二天劉封來了以後,他們才知道錯的厲害,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中郎將大人嚴肅起來,本讓人正眼都不敢看一下。

劉封繃着一張臉,帶着一幫親兵殺氣騰騰的衝進左軍軍營,王威聽到士卒報信連忙了過來,順便將處理的結果稟報。

陰沉着臉地劉封,當場然大怒,指着王威地鼻子就狠狠的開罵了起來:“王叔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你給我滾一邊去,你地帳我呆會再跟你算。打架的人呢?打手無寸鐵的百姓?這也是我霹靂軍士卒幹出來的事?打幾軍就想糊我?把那幾個王八蛋給我拉出來!”劉封一發火,王威也不敢頂撞,知道這小子屬驢的,你越是頂他,事情鬧的可就越大,不由開口想求求情,可他還沒開口,阿多吉已咧了咧嘴了過來,身軀如同一堵牆一樣的堵在王威面前,堵住了劉封的視線,同時不停的朝着王威擠眉眼,那意思很明顯,校尉大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脾氣,他下決定的事,那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否則那是自討苦吃。

一旁的魏延反應也快,急急的拉住了王威,附耳説道:“大哥,算啦,這幾個王八蛋死有餘辜,你趟這渾水乾嘛!如果長史大人來了,恐怕比這還要嚴厲。”王威無奈。只能命人將那個士卒押上來,八個士卒,昨天每人捱了五十軍,那可是魏延指揮着親兵執法的,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每皆力道十足。打的皮開綻,八個龍虎猛的士卒,轉瞬下來便只剩一口氣了,現在被士卒拖來,幾個人除了還有口氣外,就副慘樣,直讓一旁眾人倒冷氣。劉封面不改。冷聲説道:“王叔義。你説,為什麼不將他們統統砍了!”上到軍司馬、假司馬,下到屯長、士卒,無一不倒了一口冷氣,這時他們才知道校尉大人為什麼要下狠手了,敢情還有一個比他更狠的,校尉大人行動在前,準備保這幾個人地命呢。

王威伸手推了推阿多吉,示意他讓開道路,隨後抱拳對劉封説道:“大人。這幾人罪不至死,闖禍的軍侯已斬,從犯者重責五十軍足矣!”劉封瞪了王威一眼,冷冷一笑,隨即對着阿多吉喝道:“身為校尉,不營中法紀,拉下去。杖二十!”

“啊!”這下不僅阿多吉傻了眼。連一旁的魏延、安如、劉林等人也嚇了一大跳,全部愣在那裏。沒了反應。

只聽劉封冷冷説道:“阿多吉,營中四十七斬,第三十二斬是什麼?”阿多吉慌了神了,第三十二斬他當然知道是什麼,可這個時候説出來,那不是得罪人麼!他跟魏延關係極好,跟王威的關係也是不差,他可不想因為這點事而鬧出不愉快來。可他不想説卻不敢不説,劉封正在火頭上,這要是閉口不答,丟了公子的面子,那絕對是二十軍股上了,他伸了抓着腦袋,眼睛看着王威,滿帶同情的説道:“偷拿百姓財物,欺壓百姓者斬。”劉封憤怒地目光落在阿多吉的身上,罵道:“你是不是玩女人玩虛了,囔囔什麼呢?屬蚊子的?”阿多吉只好硬着頭皮大聲吼道:“第三十二斬,偷拿百姓財物,欺壓百姓者,斬!”劉封伸手指了指那八個被人扶着的士卒,冷然朝王威説道:“校尉大人,吃飯喝酒玩女人,完事了再賴帳打人,算不算欺壓百姓?”

“算的。”一向孤骨凌然的王威,這時也有些頹喪了,劉封説的句句在理,他想求情,卻本找不到機會。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直接砍了?難道你左軍地人就不用守軍規法紀地嗎?”劉封地語氣越來越冷,聲音不大,卻壓的人幾乎窒息。王威低頭肅立,沉聲答道:“屬下知罪,甘願受罰”劉封哼了一聲,回頭瞪着阿多吉“還愣着幹什麼?將王威押過去,二十軍!”阿多吉這下不敢再磨蹭了,朝身後揮了揮手,立即就出來兩名悍卒,一左一右行到阿軍侯的身邊。阿多吉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王威,慚愧説道:“校尉大人請!”王威朝阿多吉笑了笑,然後翻身趴在地上,高喊道:“還有什麼請不請的,在哪不是打,儘管來!”魏延繞過王威,近乎猥鎖的笑道:“這個,大人,左軍校尉犯下如此錯誤,身為軍司馬我極為慚愧,不如由我執仗,替左軍將士出出這口惡氣。”劉封剛剛還怒氣沖天,魏延一言下來,幾乎被氣爆,不過這滿腔怒氣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劉封瞪了一眼魏延,看着他一臉笑的樣子,玩味説道:“你是不是股癢癢了,我不介意讓阿多吉再辛苦一下的!”一旁的阿多吉也附聲説道:“是啊,是啊,我也不介意的,前兩天還個無恥地傢伙笑我做白夢,我倒是想找個出出這口氣呢!”劉封很想踹阿多吉一腳,這個小子現在越來越油了,可這麼多人看着,劉封顯然不想跟這頭蠻牛計較,瞪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已經趴在地上的王威身上,劉封恢復了剛剛的冰冷口氣,不容置疑的堅定説道:“杖責之後,將那八個人遊街三,然後斬首示眾。”説完,劉封頭也不回,轉身而去,只留下噤若寒蟬的左軍眾將士愣在那裏,半晌不敢出聲,營中頓時傳來王威的陣陣慘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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