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天還未放亮,劉封便已被魏延的大嗓門給吼醒,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切,劉封只有苦笑的份,有時候對於魏延,他真是沒有辦法。

魏延這人一眼看上去好像五大三,是個線條,但真正與他相處往過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其實極為細膩,平時對於一些微小事物的觀察把握,要比他人更加的透徹和認真。若是臨戰,他會極早就開始忙碌,督促士卒整理刀槍劍戟以及防身護具,便是平時他也是機警的很,夜宿之時戰刀總是置於伸手可及之處,身上輕甲不卸,以便發現異常能夠及時應對,他總是堅信,只有多一份準備,戰場之上才能多一份生機,所以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都在細細思量着是否還有疏忽大意之處。

如今身在江東,情況不明,他更是處處小心、時時戒備,晚間休息之時,他與韓風二人各領二十五名悍卒輪值守,士卒分成數股明暗掩護,將劉封所住屋室圍的水不通,他們雖然不敢保證絕對的安全,但起碼能夠做到給劉封留出準備的時間,不管發生什麼特殊情況,他們總有一個緩衝的空間。

漆黑的夜中,士卒比平常更加的小心仔細,眾人皆清楚如今身在虎,隨時可能遇上危險,要想活下去,惟有時時都小心戒備着才成。看着漆黑一片的天,魏延估摸着還有半個時辰左右便能天亮,便早早的叫醒劉封,早做準備。

辰時,澤如約而至,兩輛馬車以及數十名隨從如風般直向驛館行來。擊破了清晨的幾分寧靜。

經過一夜時間歇息,澤的氣好了很多,也許是因為回過家中,受到親情的關愛讓他漸漸恢復了一些往地神采,他那慘白的臉上這時也有了一絲絲的血,看起來要比先前紅潤的多,而那緊鎖的眉頭,這時也漸漸的鬆了開了,整個人比起昨天要輕鬆了不少。

一下馬車,看看屋外守衞的韓風。澤老遠便抱拳問安。

韓風如今雖是劉封親衞,但其出身與平常士卒不同,隨韓玄身側更是飽讀詩書,頗通禮法,見澤抱拳,哪敢受禮,急忙閃至一旁,避開正面,躬身説道:“先生這是要小的難堪了,小的不過是將軍帳前一個親衞。怎敢當此大禮。”隨即話鋒一轉説道:“我軍將軍如今正在屋中歇息,請先生稍候片刻。我這就去通稟。”+:|以為這是一個統軍將領,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僅僅是一個親衞,劉封身旁地一個親衞就有如此厲害,頗通長幼尊卑之序,不由讓他暗暗稱奇。

這時準備停當的劉封在魏延的護衞之下走了出來,他們哪需要韓風通稟,澤還未靠近之時,他們就已經看到了。

劉封跨出屋中的一刻。只看了一眼,澤便徹底驚呆了。

劉封原本便長的魁梧高大俊俏異常,只不過自從樊城以來悉了連番的廝殺之後,他便隨意慣了。在他看來,説不定哪天自己就像普通士卒一般戰死陣前,被戰馬、敵卒踩踏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哪有時間去管自己的形象,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練點本事,在戰場之上也多一點生存的希望,所以一直以來他便隨意披散着自己的長髮,胡亂的了一件皮甲穿於身上,那柄鋒利無比地青鋒劍更是被道道布條緊裹背於背上,看起來又又厚,絲毫沒有美觀可言。

在魏延等人的“迫”之下,劉封終於改頭換面地認真打扮了一番,別説,魏延做事還真是細心,所買衣物長短大小適宜,穿在劉封身上直如量身定作的一般,而他所買衣物皆乃上品,華而不嬌,貴而不豔。龐統知道劉封平俸祿都是分給其他士卒的,身無分文,所以來時特地拔了一些銀兩讓魏延帶着,終於發揮了作用。

只見劉封身裹錦袍銀衫、頭裹青巾、腳踏薄靴,間一柄美玉垂下,須隨風動,儒雅的緊,而那柄常年背於背上的青鋒劍也被魏延摘了下來,除去緊裹布條,擦拭雪亮懸掛間,直如世家子弟一般。尤其是他那張一直給人冷冰冰的臉,經過昨天沐浴泡洗之後灰塵盡去,疲勞漸消,十七歲少年如同女子一般柔的皮膚光澤隱現。

到劉封如此模樣,一下子哪裏接受的了,頓時看得呆了,其實別説是澤,便是常隨劉封身後地韓風也瞪大了眼睛,覺十分的不可思議,他不由轉身朝魏延望去,難道這玩大變活人的戲法?

魏延對眾人的反應極為滿意,今天可是大公子見準丈母孃地子,不打扮的光鮮一點,豈不讓人笑話我荊州軍都是土包子,如今大公子風度翩翩,智勇雙全,若是一眼便能讓太夫人給看上了,那這門親事可就八九不離十了。

劉封對於自己突然轉變的形象還有點不適應,看着澤呆了目光,不由發窘起來,臉上憋地通紅,這下可把眾人樂壞了,沒想到殺人如麻,悍勇無比的大公子,盡然跟個雛似的,還會臉紅。

笑聲沖淡了空氣之中的尷尬,互相問安之後,劉封與澤同上馬車,魏延、韓風領五十親衞隨侍馬車兩側同往甘寺而去。

寺位居柴桑城東十里處,山勢不高,卻極為寬廣,山間樹木繁盛,鬱鬱葱葱,直讓四周盡顯綠,養眼至極。山上層巖秀石,峯豁萬千,風景秀麗,讓人一眼望去便能徹底陶醉了。寺廟修在主峯之上,隱於樹木之中,因寺中有一山泉自不息因而得名。

太夫人有早起的習慣,極早便到了這裏,等劉封一眾人到時,她早已祭拜過神靈,正陪同喬國老説着閒話,也許是因為今是為女兒擇夫的子,太夫人今也特地裝扮了一番,加上她那慈祥的容貌,盡然好似菩薩一般,令人徒生親近之。而江東之主孫權今也放下一應事務隨侍在母親身側,他要親眼看看劉備這廝到底了一個什麼樣的假子前來求親。

劉封一行速度不算太快,為了保證身旁士卒體力不過消耗過重,劉封以傷勢尚未全愈,輕不起過度顛簸的藉口讓澤放慢些個,以至於抵達山腳之時,已過一個多時辰了。

—看着四周葱葱郁郁的山林樹木,山頂隱約可見的寺院,劉封不由讚歎一聲,好一處修身養之所,好一處佛門聖地。但嘆歸嘆,看見樹林,他身體本能的便提高了警惕起來。

劉封數月未曾上陣廝殺,本以為自己的警覺定會大大下降,但當他躍下馬車步行小道上山之時,他猛然便覺到了林中四處傳來的濃濃殺意。

劉封駭然心驚,難道是孫權找個藉口把我們騙到此地想要一舉全殲?他本能的便握住間懸掛的利劍,停下腳步朝身後眾人使了個手勢,魏延這時也覺到了異常,看到劉封的命令毫不遲疑向身後悍卒揮了揮手。

五十名悍卒毫無徵兆的便動了起來,他們行動如風以劉封為中心,立即便散成圓形緊執刀盾,凝神靜氣觀注着密林之中,眨眼之間便將劉封等人牢牢的守衞在中央。

向劉封問道:“公子此事何意?”劉封目不轉睛緊盯着遠處的一顆大樹,嘴角不由自主的出一股笑意,頭也不回淡淡説道:“林中有埋伏,先生你怎麼解釋?”草木清香傳來,讓他神清氣“公子怕是説笑吧,這裏如此安靜詳和,哪來的埋伏,怕是公子多疑了。”劉封看到澤神自若的樣子更加狐疑,伸手從親衞手中接過弓箭,扣箭上弦,直指向遠處,側過身去,劉封的人也繃的像弦一般堅硬,肅然説道:“先生真的不知?”在此布有埋伏想將他們全部誅殺?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情況,不會是主公怕自己秘密,故意不與自己的説的吧?抑或是主公要讓自己做誘餌,以自己的一條命將他們帶進伏擊圈?澤一時之間難以想通,也難以琢磨出孫權的心思,如果主公真要解決他們,那地點又是在哪?

面對着劉封那股人的氣勢,澤心中雖有些慌亂,但表面之上卻毫無異,看着他彎弓反搭箭指向遠處的樣子,他不由含笑説道:“只怕是什麼林中野獸引起了大公子錯覺吧。”劉封看澤直到這時還在裝瘋賣傻,也不知道他是真糊還是假糊,隨即不在遲疑,立即鬆開弓弦。箭矢疾如利電一般直向遠處一顆大樹頂端飛去,隨即在澤的驚疑聲中,一道人影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之中破空而出,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奪命箭矢。

近身旁,戰刀倒握,緊緊的鎖定住了他。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