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服化骨散苦心遭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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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曹雄早已有了戒備,右手陡然加力,馬君武立半身麻木,左掌剛剛舉起,又軟軟地垂了下,曹雄卻藉機指點肘撞,連點了馬君武將台、期門、章門、白海四
。
他緩緩把馬君武的身軀平放大石一例,鬆了他右肘關節,笑道:“友之道,最重坦誠,如果不把這包藥效用詳盡説出,只怕馬兄死後也要記恨兄弟。”馬君武身軀雖沒法掙動,但他神智仍甚清醒,耳目如常,曹雄之言字字入耳,但很
道受制,無能抗拒,只好強按心頭憤慨,冷冷望了曹雄幾眼。
曹雄伸手移來一塊山石,放在馬君武頸下笑道:“這等荒山中,也沒有被褥枕頭之物,就請馬兄委屈些吧。”臉上笑容可人,話中情意切切,只氣得馬君武圓睜雙目,不得罵他幾句,以消
中憤怒。
曹雄綏緩打開手中藥包,笑道:“兄弟這物藥最珍貴的原料並蒂香蓮,產在藏邊的冰天雪地之中,和雪蓮一般同用極為珍貴之物,雙花並蒂,濃香深長,不管人獸,只要聞得這種香味,立時血脈加速,神智昏,即使虎豹之類猛獸,在聞得這種異香之後,亦難自
,大都狂奔亂滾,不是摔下懸崖躍死,就是觸壁碰巖而亡,實為天下第一等猛烈毒物…”説至此處,一笑而住。
這幾句話,確使馬君武大驚駭,登時
出緊張神情。
金環二郎曹雄望着馬君武,洋洋自得地接道:“不過,馬兄儘管放心,兄弟所説只是那並蒂香蓮效用,至於兄弟手中這包化骨消元散效用又自不同,當今之世,只怕也沒有幾人有此物藥…”馬君武驚震地啊了一聲,道:“什麼?你手中物藥是化骨消元散?
…
”曹雄格格大笑,接道:“不錯!看來馬兄是聽人談過這化骨消元散了。”馬君武臉如死灰,黯然一嘆,道:“除此之外,不管曹兄用什麼慘酷之法,迫害於我,我都不會記恨於你,請曹兄看在咱們一場相情分之上…”曹雄截住了馬君武的話,道:“兄弟如不念咱們相
一場,也不會讓你服用這化骨消元散了”他得意地冷笑一陣,接道:“你龍師姊常常罵我是天地間最壞的人,卻稱頌馬兄為人最好,我要讓她親眼看着心目中最好的人,變為一個白痴,是以,兄弟想待馬兄服用這化骨消元散後,就把你移放在你師姊龍玉冰現下存身之處…”馬君武冷哼一聲,道:“我師姊罵得不錯1你確是比禽獸不如…”曹雄趁馬君武説話之際,右手突然疾伸而出,緊捏馬君武牙關,左手趁勢把一包化骨消元散倒在馬君武口中,拔下壺
,用水衝入馬君武腹中,鬆了緊捏馬君武牙關,笑道:“半個時辰之後,藥力行開,馬兄就可在令師姊前表演一番,七
之後,藥力侵入骨髓,馬兄全身骨路就開始軟化,十五
後,馬兄即可忘記已往之事,渾渾疆僵的永不會再有憂慮煩惱,不過馬兄大可放心,你還有三年壽命好活,三年後全身骨路化盡而死…”馬君武心膽俱裂,他雖有視死如歸的豪氣,但卻沒有
接這慢
化骨消元散之苦的勇氣,他呆呆地望着天上星辰,忍不住湧出兩眶淚水來。
但聞曹雄格格笑道:“天已經四更過後了,在五更之前馬兄的藥力就要發作,做兄弟的豈忍看着你受晨
侵襲之苦…”他微微—頓,伏身抱起馬君武,分開大岩石後密集的荊棘,一躍而下。
原來那大岩石後,有一個數尺大小的口,只因那叢荊棘很密集,所以,不知內情之人,很難看得出來。
曹雄似是很悉通道形勢,走得異常快速,片刻工夫,到了一處丈餘大小的一座石室之中。
只見石室一角,點燃着一支蠟燭,強烈松油氣味撲鼻襲人,但燭光卻十分幽淡,照得滿室一片昏黃。
一個長髮散亂,滿臉倦因病容的少女,依壁仰卧,一見曹雄抱着一個人進來,立時怒聲中道:“你還進來幹什麼?快給我滾出去,我死也不願看到你了…”金環二郎曹雄冷笑一聲接道:“我來給你送個陪伴之人!
大概你可心平氣和地死啦?”説完,把馬君武放在那少女身側,又道:“你們師姐弟好好地談談,恕不奉陪了。”轉身向外走去。
那少女忽然兩手—按石地,似想身躍起,但她失敗了,上半身剛剛離地數寸,立時又摔倒在地上。
金環二郎曹雄回頭一笑,道:“你兩腿經脈,都已被我用拂手法制住,氣血不能通行,別説你那點微末內功基礎難以自行打通,就是崑崙三子到齊,也是無法可想,三
之內,我定會再來看你一次。”説完,轉身疾奔而去。
那少女只是腿雙難移,上半身和雙手都可自由轉動,她側臉望了馬君武一眼,驚道:“啊!你…你真的是馬師弟嗎?”馬君武嘆息一聲,道:“小弟正是馬君武,龍師姊不是和他很要好嗎?怎麼會落得這般模樣?”龍玉冰滾下兩行淚水來,道:“我的事説來話長,你先告訴我,你怎麼被曹雄擒住?”‘“馬君武苦笑一下,正待答覆,忽覺小腹中一股熱氣直向口衝上。全向血脈突然加速運行,不
心頭一驚,急道:“龍師姊可會推宮過
的手法嗎?”黯然昏黃的燈光之下,忽見馬君武雙頰泛紅,血氣上湧,龍玉冰只看得呆了一呆,道:“我雖學過推宮過
手法,但現下腿部經脈受制,只怕力不從心,推不活師弟受制
道。”馬君武急道:“師姊快請推活我將台、期門、章門、白海四
,愈快愈好。”龍玉冰看他焦急神情,不再多問,側轉上身,雙手齊出,用盡全身氣力,推拿馬君武四處要
。
所幸曹雄點制馬君武道的手法並不很重,準備讓藥力發作後,那加速旋轉的血
能自行活開被點
道,是以,經過龍玉冰一陣推拿,再加藥力發作後,催速血
運行,使全身經脈暴張,不到一盞熱茶工夫,四
竟然—齊活開。
這時,馬君武已覺出心神不定,所幸他的神智尚未昏,突然一個翻轉。
身躍起,一用力咬破舌尖。
一陣急疼,使那迅速上湧的血氣消減不少,但他已知厲害,哪裏再敢停留,頭也不轉地疾向石室外面奔去。
但聞龍玉冰急促的呼喊之聲從身後傳來,道:“馬師弟,馬師弟,請你留步片刻,我有緊要的話要對你…説…”馬君武已被化骨消元散藥力引動氣血,聽得龍玉冰連續不斷的嬌弱呼喊之聲,為恐讓她見着難過,哪裏還敢答應,反而加快腳步向前急奔。
那條彎曲的通道,只不過數丈長短,片刻已到出口之處,但見一片黑暗,那口已經封閉。
原來曹雄出之後,就用山石把出口堵
。
馬君武強熬那迅速擴展經脈的血奔
之苦,猛
一口丹田真氣,縱身上躍,雙手用力一推,想把那堵死出口岩石推開,一則因他雙足懸空,力道難以用實,再者因那迅速擴展的血
,使真力大大消減,這一推,競未移動分毫。
只曹雄的尖鋭的大笑之聲在口外面響起,説道:“馬兄果非常人,競能在藥力推活
道之後,暫不為藥
所制,佩服啊佩服。只可惜馬兄來晚了一步,這個出口已為兄弟堵
,哈哈!委屈馬兄之處,尚請原諒,恕兄弟不奉陪了。”但聞笑聲搖曳遠處,轉瞬消失…
馬君武已被那化骨消元散藥力推動的血,衝得頭暈腦脹,金環二郎曹雄説些什麼,他
本就沒聽清楚,只知
口被堵,難再出去,當下返身又向石室奔去。
龍玉冰見他去而復返,大意外,一聲馬師弟還未説完,忽聽馬君武大聲叫道:“這石室是否另外有出路?快説,快説!”他已是神智昏亂,全仗十幾年修為內功,和堅決出
這信念支持着,抗拒那身受之苦,哪裏還能保持住彬彬有禮的言行。
龍玉冰傷心地湧出兩行淚水,幽幽嘆息一聲,道:“我已是將死之人,縱然有十惡不放大罪,也望師弟看在同門一場份。上,聽我幾句遺言…”忽聽馬君武大叫一聲,雙手揮動,劈劈啪啪,打了自己兩個耳括子,隨手一扯,一件黑夜行服被他當
扯爛了。
龍玉冰呆了一呆,眼睛看去,只見他雙頰浮現出十個宛然指痕,那兩掌,競是打得很重。
她腦際迅速地閃過一個念頭,忖道:“我師弟不知被萬惡不放曹雄用的什麼毒手,害得神經錯亂…”不及再往下思索,一咬牙身坐起,右手撐地,左手指着石室一角,大聲説道:“那石室一角,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出路…你快些走吧。”這幾句話,盡了她全身氣力,馬君武雖在神智錯亂之際,亦聽得字字入耳,縱身躍到壁角,雙手用力猛一推那石壁,只覺全身向前一傾,跌入了一條黑暗的石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