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雪山決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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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虹道長嚇了一呆,慌忙也退到玉虛子身邊,他頓時內心惱怒,朝楊聰喝道:“楊盟主!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救這妖女不成?”夏得楊聰這一擋,趁機便退到了石階之上,楊聰持着長劍朝場中正在廝殺的眾人大聲喝道:“大家住手!快住手!我有話要説!”他的聲音用內力傳出,洪亮充沛,猶如洪鐘遠遠地傳了出去,場中雖然打得烈,但人人都能聽得見,楊聰連喝了三聲,丐幫眾人首先退到了一旁,其他門派的弟子不知道楊聰是何意,也持兵器退到了一旁,彌勒教眾人更是趁機退到夏的身邊,場中只剩下楊聰一個人單獨站在中間。那彌勒教的弟子此時正被殺得筋疲力盡,見眾人退後,一個個連忙聚集到了明覆夏的身邊,大口大口地着氣。趙小豐和青松道長等人也被楊聰這一舉動驚呆了,不知道他是何意,連忙也退到了一側。

楊聰見眾人突然停了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剛才也只是一時情急之下口而出,現在見場中的眾人都盯着自己,一個個鴉雀無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説什麼才好,他只得長劍朝明覆夏一指,結結巴巴地喝道:“老魔頭!

當年你害死我爹!殺害我楊氏鏢局四十多名鏢師,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今天我要親手替我爹爹報仇!”明覆夏見楊聰剛才盪開玉虛子和天虹道人的長劍,救了夏一命,對他氣也消了許多,冷笑一聲道:“哼!你爹自己自殺而死,於我何干?至於你們鏢局其他的鏢師,有的早已回家,有的已經入了本教,又有誰被本教殺了?你何不問問他們…你爹當年是怎麼死的?”説完只見明覆夏回頭朝剛才與恆山派的林忠賢和崆峒派的燕揚天打鬥的四個彪形大漢喝道:“阮氏四雄,你告訴他當年他爹爹是怎麼死的?”只見那四個彪形大漢站了出來,朝楊聰仔細看了看,眾人見這四個大漢相貌頗為豪。一個短鬚如戟的虯髯漢子朝楊聰左看右看,吃驚地道:“你叫楊聰?你父親叫楊威?”楊聰見這四人雖然滿身是傷,但仍然威風凜凜,不失英雄氣概,大聲道:“不錯!我爹爹就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閻王判官’楊威,你們又是誰?”那四個大漢聽了,睜大着眼睛看了看楊聰,突然一齊大聲歡叫道:“你是少鏢主?你真是少鏢主?”説完只見那四人突然抱在一起,哈哈大笑道:“大哥!大哥!他真是少鏢主啊!”楊聰見這四人突然哈哈大笑,好像忘記了此時是在生死相博一樣,眾人均到吃驚,連楊聰也到納悶,喝道:“你們是誰?你們少在我面前耍花樣了!”那四人大笑了一陣子,剛才那個大漢朝楊聰道:“少鏢主,你不記得我們啦?我們是阮叔叔啊!”説完他指着自己道:“我是阮大叔,”説着他又指了指其他三個大漢道:“他是阮二叔,他是阮三叔,他是阮四叔,你不記得了?我們每年在你生的時候都給你戴上長命鎖的啊!你忘記啦?”楊聰吃了一驚,這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小時候生的時候,每年都有許多伯伯和叔叔給自己送東西,其中確實有四個叔叔每年都給自己佩帶一個黃金打製而成的長命鎖,只是這些東西后來都被那陸羽夫婦收了去,一個大漢朝楊聰笑道:“你的翡翠玉佩還在嗎?那是阮二叔在你七歲生的時候送給你的,你還記得麼?”楊聰聽了腦子裏靈光一閃,驚叫道:“你們是…阮虎阮大叔、阮熊阮二叔、阮豹阮三叔、阮鷹阮四叔?”那四個彪形大漢聽了,互相看了看,開心地笑道:“少鏢主!你果然還記得我們,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原來,這四人正是當年追隨楊威的阮氏四雄,是楊威的得力助手,楊聰小時侯也常聽韋氏和陸莊提起過這四人,因此模糊地記得起這四人,他只道這四人與自己的父親也一同遇害了,現在突然見這四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真是又驚又喜,他正想上前相認,突然瞥見這四人正互相開心地大笑,頓時想起了慘死在玉門關外的父親,便內心一陣冰涼,他朝四人冷冷地道:“好啊!原來四位早已入了彌勒教啦!真是可喜可賀啊!想來四位這十幾年來一定享盡了榮華富貴了吧?可惜我爹爹這十幾年來含冤死在大漠,做一個孤魂野鬼!”那阮氏四雄見楊聰正是楊威之子,正在開心地大笑,突然聽到楊聰這句話,頓時一愣,一個個都僵住了。楊聰冷笑道:“當年我爹爹待你們不薄,我爹爹慘死於彌勒教之手,你們不思為我爹爹報仇,反而助紂為,你們四個居然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我們楊氏鏢局沒你們這樣貪生怕死之輩!”那阮氏四雄被楊聰這一罵,頓時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説不出來,阮虎愣了一會兒,這才嘆道:“當年總鏢頭待我們阮氏四兄弟確實如親兄弟一般,總鏢頭當年自殺而死,我們卻苟且偷生了這許多年,也心滿意足了,只是當年總鏢頭確實是自己自殺而亡,教中的人並沒有他,而且教主在總鏢頭受傷的時候,還運內力替總鏢頭療傷,少鏢主你誤聽了別人的讒言了。”楊聰聽了冷笑道:“你已經入了彌勒教了,當然為他們粉飾太平了,你説出這番鬼話也不怕我爹爹的厲鬼找你算帳麼?”阮虎聽了楊聰的話後,嘆道:“少鏢主信也罷,不信也罷,總鏢頭自殺身亡後,我們四十多人都被押到了這裏,這裏的人並沒有待我們,我們被關在這裏幾年,後來才知道彌勒教是彭瑩玉佛祖親手創立的,是以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為宗旨的組織,我們四十多名鏢師也都加入了彌勒教,除了已經病死的幾個鏢師之外,幾年前我們把總鏢頭的遺骸送回北京城外與夫人一起合葬,眾鏢師也都去了,現在王二他們幾名鏢師因為年紀大了,已經離開總壇隱居在北京城郊外的夏家莊,教主派他們每年護理着總鏢頭和夫人的陵墓,少鏢主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問他們,就知道我説的話是真還是假了,我們也曾經派人四處尋找過少鏢主,卻一直沒有少鏢主的消息,直到前不久少鏢主出現在少林寺上,打敗了褚護法和陸護法等人,我們才知道少鏢主的消息。”楊聰聽了冷笑道:“你這鬼話連篇,也只能騙騙三歲小孩而已,我念在當年你們跟隨我爹爹的份上,就姑且相信你這鬼話,只要你們現在懸崖勒馬,與我一起殺了他!替我爹爹報仇!我就相信你們的話!”説着楊聰長劍一抖,朝明覆夏指去。明覆夏朝楊聰掃視了一眼,冷笑一聲,負手並不説話。阮虎看了看明覆夏,又看了看楊聰,朝阮熊、阮豹、阮鷹三人會心慘笑道:“我們兄弟四人苟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尋找少鏢主的下落,現在少鏢主已經長大了,我們也該隨總鏢頭去了。”説完阮虎和阮熊、阮豹和阮鷹四人哈哈大笑,四人突然雙掌互相向對方的手掌拍去,頓時只見四人的鼻子和嘴角邊慢慢地出了鮮血來,四人含笑慢慢軟倒到了地上,便一動也不動了,臉上仍然堆着詭異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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