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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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過度的震驚讓洛蓁頻頻搖頭.最後她腿雙一軟跪坐在地上。
“一定是你在騙我,對不對?”
“蓁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如果對方是個身體健康、品行端正的人,我遊彥文也就認了,甚至還會默默祝福你;但事實真相併非如此,那歐陽濂不知何時會斷氣,而你,卻註定一嫁過去就是要守活寡,我…我怎麼忍心?與其這樣錦衣玉食過一生,不如我們兩個清清苦苦地過子,雖然生活艱難,但總比那種了無生趣的生活好吧?”彥文蹲下身子.握住洛蓁的雙手“蓁兒,我已經託人找好地方,打點好一切,就等我們過去,不要再猶豫了。”
“可是…”洛蓁依然無法相信她所聽到的。
“不要再可是了,遲了就米不及!來,我們現在就離開。”彥文半抱半扶起洛蓁,走出廂房大門,往後門方向走,當他一推開門,門後站立的兩個人卻讓他大驚失。
“姑姑,姑丈!”
“彥文,我梅家待你不薄,為什麼你要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竟想誘拐我梅聖堯的女兒,倘若傳了出去,梅家還能在開封立足嗎?”梅聖堯氣急敗壞、滿臉怒容地指責着錯愕的彥文與女兒。
“還有你,蓁兒,剩沒兩開就要出閣,竟然還和男人摟摟抱抱,你還有一點羞恥心沒有?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
“爹!娘!”洛蓁神慘然地雙膝一軟,跪倒在父母親的面前,面對父親的責罵,她是既羞又愧,長這麼大別説是打,就連一聲重話也沒有讓父母親説過,加上得知真相的心慌意亂,讓洛蓁倍
委屈,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滑落雙頰。
“爹,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
“姑姑,姑丈,求求你們成全我和洛蓁,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一旁的彥文也跟着跪下,並牽着洛蓁的手哀求着。
“我成全了你,那誰來成全我們梅家上下百來口人?況且以你現在的狀況,養得起我們洛蓁嗎?”
“可是你不覺得將重振梅家聲望的重責大任託付在蓁兒身上,太過沉重了嗎?她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如何擔負得起?這本就是賣女兒,不是結親家…”彥文的話還沒説完.梅聖堯的一巴掌便將他打得偏過頭去。
“爹!”
“老爺!”洛蓁和梅夫人齊聲尖叫着。梅夫人萬分不捨地蹲下身婦.撫着外甥紅腫的臉頰,洛蓁則讓女親的舉動給嚇得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見父親發這麼大的脾氣。
梅聖堯怒不可遏地吼着:“這是我梅家的事,不勞你這外人心!嫁過去歐陽家一輩子不愁吃穿有什麼不好?再説女兒是我生我養的,要她儘儘孝心難道也有錯嗎?”
“穿金戴銀、過好子誰不想要,可是對一個心靈空虛痛苦的人來説有什麼用呢?縱有滿桌的山珍海味,也是味如嚼蠟;即使有滿室的金銀珠寶也買不回蓁兒一個真心的微笑,這樣的
子,比路上行乞的乞丐還不如!甚至讓全開封的人説梅家賣女兒才換來榮華富貴,這種萬世自名值得嗎?”這話説得聲
懼厲、義正辭嚴,讓梅聖堯聽了連退幾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姑丈,這就是休要蓁兒過的子嗎?”‘住口!住口!”梅聖堯氣得身子直髮抖,他一手指着後門説:“給我滾出梅家、滾回江寧去,我們梅家從此沒有你這種親戚!”
“走就走!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我一定會回來帶蓁兒離開,即使她嫁入歐陽家,成為歐陽家的媳婦也一樣,我絕不死心!”
“滾!賓!來人啊!把這個畜生給我打出去!打出去!”
“彥文!”洛蓁急急站起身想留住彥文的腳步,卻讓一旁的奴僕給拉住了。
匆促中,遊彥文遞給她一條手絹,口中還不斷喊着:“蓁兒!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等我!”
“把他給我拖出出!永遠不准他靠近梅家一步!”梅聖堯怒罵着,一面轉向啼泣不已的女兒“至於你,好好的給我待在房裏,等着當新娘子!來人啊!扶小姐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離開房門一步!”
“爹!您不能這麼做,爹!”洛蓁極力掙扎着,她想去看看遊彥文,想看他是否無恙,更想跟着他離去。她不希罕做什麼歐陽家的少,更不要過什麼榮華富貴的
子,她不要,全都不要!
“小姐,回房吧!”兩個丫環一左一右架者洛蓁往繡樓走去。
梅夫人則擔心地跟在身後,因為她最瞭解女兒的個,如果不好好疏導疏導,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怎麼跟歐陽家
代哪!
“我不要回去!彥文!彥文!”悲慼的哭聲劃破寂靜的午後,驚散了枝頭上棲息的小鳥,彷彿連它們不忍聽見這令人心碎、教人斷腸的哭聲。
夜晚,梅夫人披着外衣來到洛蓁居住的繡樓,才推門而入,便看到翠墨正苦口婆心的勸着洛蓁。
“小姐.喝點湯嘛!再這樣不吃為喝下去,會生病的。”洛蓁側坐在窗前,手中握着那條手絹,呆呆地望着窗外,既不哭也不鬧,好似木頭娃娃般,所有的知覺、情全離她遠去。
“我來吧!翠墨。”梅夫人走上前接過那碗蔘湯,靠近女兒身旁“蓁兒,你這樣不吃不喝,娘會心疼的。乖,把湯喝掉,好不好?”但是洛蓁還是一動也不動地望着窗外,好像如此就可以看見彥文的笑、彥文的憨、彥文為她仗義直言的真情。
梅夫人見女兒仍舊無動於衷,只好長長嘆了口氣”唉!你以為娘不知道你和彥文的情嗎?娘也很希望能把你嫁給彥文,讓他成為我們梅家的女婿,只恨造化
人哪!誰教你爹遇上了吃人
不吐骨頭的騙子,冒用梅家的名號四處招搖撞騙不説,還將你祖父留下來的祖產變賣一空,幸好歐陽老爺出面,收拾了那個你爹視為知己的大騙子.將被變賣的租產重新買回來.還為我們到各個受害的商號去道歉、賠償,這份恩情,你説我們能不報嗎?起先,歐陽老爺也不敢提起婚事,是你爹自己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什幺報答的方法,才會想把你嫁過去。蓁兒,你要原諒你爹,他也是
為得已的。”
“可是他也不能把我嫁給一個打將就木、離死不遠的病人啊!”洛蓁收回視線,望着母親哀怨地説着。
“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除此之外,不有什麼辦法可想呢?況且那歐陽公於的病情是不是真像外面傳的一樣,就不得而知了。”
“娘見過他嗎?”
“沒有,但據見過他的人説,這歐陽濂長得其實一表人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
通,還練了一身的好武藝,可惜他從孃胎就帶來一種怪病,每隔一陣子就會發作.一發作的時候,神智全無,像個活死人,怎麼叫他、灌他什麼葯都沒有效。聽説最近病得更嚴重,一躺就是十天半個月起不來,歐陽老爺擔心這樣下去還得了,所以才想幫他娶房媳婦沖沖喜,看會不捨好轉些。”
“而我就是那個將被送去沖喜的新娘了?”洛蓁帶有三分譏諷地説着。
“蓁兒!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娘也捨不得,可是你教娘如何眼睜睜看你跟着彥文試悽,你説娘忍心嗎?”説者説者,梅夫人也紅了眼眶,頻頻以手絹拭淚。
洛蓁沉默了好一陣子.她默默看着自己的母親,突然發現母親原本秀麗的一頭黑髮,不知何時開始,竟也有了一絲絲的銀白。是啊!娘都如此,爹就更不必提了。難道自己真的忍心讓一家子因為她而淪落街頭?讓年邁的父母親還得為生活奔波?更眼睜睜地看着在梅家待了幾十年的老嬤嬤、老管家、老長工無處可去嗎?不!她不能!如果真的有人必須犧牲,那就讓她來吧!
“娘!您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到時候歐陽家一定能如願娶得新娘子過門。”洛蓁輕聲對母親保證着,秀美温柔的大眼中多了一絲的堅毅,而雙手則緊緊握着手絹,心中默默唸着手絹中所題的詩。
“知有前期在,難分此夜中。無將故人酒,不及石尤風。”表哥,你就當作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