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22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向氏以頭搶地,磕得額頭都青了,披頭散髮的哪裏還有一代寵妃的尊貴“皇上明鑑,臣妾冤枉吶。”隆慶帝頹喪無力地向後靠。
向氏的心漸漸往下沉,她在隆慶帝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善體上心”貴妃之位也輪不到她坐。到這個時候,隆慶帝不講任何真憑實據,只追問她“蛇果草”的事情,向氏就知道,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隆慶帝想要的結果只有一個。
向氏咬咬牙,只有冒險走“置之死地而後生”之途了。
“皇上,如果臣妾承認用蛇果草害死了先皇后,能讓皇上心頭好過些,那您就當是臣妾害死先皇后的吧。只是這一切同愈兒無關,還請皇上不要遷怒愈兒。只要皇上心裏能高興,無論叫臣妾做什麼,臣妾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向氏這一招捨車保帥也算是一片慈母心腸了“元氏女不貞不潔,勾引愈兒行那無恥之事,愈兒年輕氣盛,一時經不起誘惑,還請皇上責罰。可是元氏女有孕,臣妾不能讓她穢亂後宮,唯有行此下策。是我叫人在她的湯藥裏放附子的。”向氏承認了害死元淑妃的事實,卻依然對只承認用了附子,至於蛇果草,她的態度依然是,若隆慶帝非要她承認她沒做過的事情,她為着皇帝也願意承認。
不過向氏口裏的元氏女可不止元蓉夢一人,當初隆慶帝對先皇后恨之入骨,不也是因為她的“不貞”麼?有什麼樣的侄女就有什麼樣的姑姑。
向氏偷偷拿眼瞄隆慶帝,果然見他臉更加難堪,卻陷入了沉思。向氏抓住機會,膝行到隆慶帝腳邊,抱着他的腳道:“皇上,臣妾一時糊塗才鑄下吃錯,可臣妾也是因為皇上被元氏女再次矇蔽。為了皇上和愈兒,便是叫臣妾立時去死臣妾也願意。可是,皇上,當初您不是都查清楚了嗎,先皇后是因為怨恨皇上
她,才
服蛇果草自盡的。早在她懷孕的時候,她就服過打胎藥,如果不是四皇子命大,早就被她落了胎,後來,皇上命人看得盡,先皇后才沒能得手,可
夜夜地詛咒皇上,皇上您難道忘記了嗎?”向氏傷傷心心地哭着。
隆慶帝又陷入了回憶和無邊的痛苦裏,那段子真是他人生裏最黑暗和痛苦的
子。
他微服出宮時,對阿薇一見鍾情。可是阿薇入宮前,早有心心相印之人,卻被她戀棧權勢的父兄打鴛鴦送入宮中。他雖然明知道元亦薇心有所屬,卻自大的以為自己終有一天能剔除她心頭之人。
可是,他自己卻沒料到,他對才貌雙全的阿薇越陷越深,可卻始終走不進她的心。她不停地將他推給別人,他也試着去寵幸別的宮妃,可是卻只叫他的心越來越痛,彷彿被人擰着掐着轉了三圈一般。
他的阿薇連夢裏都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這叫他每每臨於暴的邊緣,卻又不忍傷着她。
他至今還記得他第一次對阿薇發脾氣是什麼時候。那天下着大雪,天陰沉得彷彿要塌了,他無心政事,跑去元坤宮看她。
元坤宮本名是坤寧宮,因為阿薇姓元,他為了討她歡喜,特地將坤寧宮更名為元坤宮,還被大臣上折反對。元者,天也,只得帝王配享。可他還是一意孤行。
可是他沒有料到正是在元坤宮,他發現他三年不孕的皇后居然在揹着他偷偷喝避子湯。時隔多年之後,他已經不太記得當初自己罵她的話了,可那種難受的覺,卻纏繞至今。
隆慶帝拿手摸了摸口,裏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再後來,他強阿薇懷孕後,阿薇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哭泣,夜夜
淚,以前温柔可人的阿薇,卻彷彿變成了惡毒的婦人,看到他就詛咒謾罵。
宮裏的嬤嬤跟他説,有些婦人懷孕的時候是會情大變,變得暴烈,他只當把這幾個月熬過去,待他和阿薇有了骨
,阿薇的心就會漸漸偏向他,他還有一輩子的事情同她熬。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阿薇平時被看得緊找不到機會,卻在生產那的催產藥裏動了手腳。
隆慶帝的手開始發抖,他恨不能自己眼睛瞎了,鼻子壞了,這樣就可以看不見那灘血,聞不到滿室的血腥味,阿薇也不會死。
他還記得阿薇當時的眼睛,像怨靈一般看着他,對着他道:“我終於解了。”她解
了,他們都解
了。
隆慶帝的心裏升起滔天恨意,為什麼她看不見自己的心,為什麼他比那個男人對她好一千倍,好一萬倍,她都看不見他,她恨他、罵他、怨他,連孩子也不願意替他生,居然狠得下心在生產的時候動手腳。
他的心涼了、碎了、空了,再也沒有了。
元亦薇的母就是苗人,蛇果草連太醫都認不出,所以才能被她動了手腳。儘管隆慶帝也懷疑過,會不會是有人害元亦薇,可是她是中宮之主,元亦薇雖然温柔和氣,卻絕不無能,她身邊又全是他的人,誰能害她?除了她自己!
大概是往事過得太久,以至於連隆慶帝也能稍稍地站在局外思考思考了,他有些記不起,當初是誰認出了蛇果草,從而指正,阿薇是自戕而不是被害。
隆慶帝眯了眯眼睛“蘇德海,去吧老四喊過來。”結果楚懋到紫雲堂的時候,六皇子楚愈也跟着衝了進來,後面的內侍既想阻攔,可又不敢阻攔。若是在隆慶帝盛年時期,這種事自然不會發生,可偏偏內廷眼瞧着不久就要換主,因而有些心思靈活的人也就樂得做個人情。
“父皇,求父皇明察,母妃絕不會害元淑妃的,以她今時今的地位,何須去害元淑妃。”楚愈一進門就撲倒在隆慶帝的腳下。
“愈兒!”向貴妃大聲地叫住楚愈,一個勁兒地給他遞眼。
楚愈雖然不知內情,可也知道不能在繼續求情,便住了嘴,默默地跪在隆慶帝跟前。
“父皇。”楚懋恭敬地喊了一聲。
隆慶帝打量着這個兒子,阿薇寧願死也不願生出來的兒子,他原本以為得之會興起若狂的兒子,如果不是他,也許,阿薇就不會死,隆慶帝無數次這樣想過,只是這一次他期望有人能給他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老四,你可查出來當初只認出蛇果草的那個太監誰了?”隆慶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