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審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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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再一次看到文復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軍統的刑法之殘酷,只有親眼見到的人才會知道,十個進入刑訊室的,九個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招供。

不過這個文復,很巧合的就是那剩下的一個人。

説來也奇怪了,這麼斯斯文文,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年輕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抗過了一次接着一次非人的折磨。

戴笠衝着鄭永搖了搖頭,低聲説道:“門了,這消息真能抗,差不多所有的刑具都用光了,居然硬着就是不説。”

“我們已經查過了,徐恩曾對他有恩,好像他母親死的時候,徐恩曾還派人送去了幾百大洋,不然文復連下葬的錢都沒有,他對徐恩曾得很。”一起參與審訊的人鳳皺着眉頭説道:“我們還了解到,小時候文覆被十幾個同學毆打,這小子居然硬抗了一個多小時,愣是一句求饒的話沒有説,從小就那麼能挨,現在…戴局長,鄭總指揮,我看咱們得另外換個辦法才行…”鄭永笑了一下:“幫他治下傷,喂他吃點人蔘補補身子…”看到戴笠和人鳳怔在那裏,他笑着説道:“秘書,明天給我來審訊,你幫我準備一間屋子,一定要狹小一些。\/*/\而且必須要隔音。準備三把椅子,一張桌子,其它什麼也不要擺設了…”人鳳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地時候鄭永才重新來到這裏,看了下幫他準備的房間,完全都是按照自己昨的要求準備的。

看到文覆被帶了進來,鄭永讓其他人出去,屋子裏只留下了自己、戴笠和文復三個人。

屋子空蕩蕩的,身上到處都能看到傷痕的文復,似乎有些緊張不安,看了看周圍。除了三個人以外什麼都沒有,他伸手好像想抓住點什麼東西,但又很快縮了回去。

“大學裏學的是什麼?”出人意料的,鄭永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文復愣了一下。説道:“歷史…”

“歷史好,我以前也想學歷史。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這身皮。”鄭永淡淡笑着:“我記得以前有個人和我説,學歷史地理這些東西一點用沒有,將來大學畢業了連份像樣地工作都找不到,還不如一個有手藝的小夥計…”

“對,社會就是那麼不公平!”文復憤憤地説道:“我有個學長學的也是歷史。\//*/\\可大學畢業後,家裏沒有門路。整整一年一份工作都找不到,那些有門路的人,一個個都進了洋行什麼地。有幾次他去找工作,人家一聽他以前學的是歷史想也不想就回絕了。

我親眼看到一次他去應聘當地税務部門地職位,人家聽他是歷史系畢業的,居然諷刺地對我的學長説,等我們税務局開始研究唐太宗怎麼死的時候,你再來應聘吧,後來才知道,那些什麼招聘都是假的。職位。早就被有錢有勢地人給定下了…”

“是啊,不公平。的確有很多不公平地地方。”鄭永頻頻點着頭:“有才能的人得不到發揮,廢物卻佔據着高位,不過我相信這樣的狀況總有一天會改觀的…”文復盯着這個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説什麼。

“對了,你是哪裏人,資料上好像沒有寫明。\\*\”鄭永翻閲着手裏的卷宗問道。

“杭州…”

“杭州?好地方,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那地方我去過,美,美得很。”鄭永嘖嘖地讚不絕口:“以後等到不打仗了,我一定還得去一趟,説不定還得麻煩你幫我帶下路。”文復一片茫的點了點頭。

鄭永翻來覆去問的,很審訊一點關係也沒有,無非就是什麼家裏有幾口人,畢業了準備做什麼,大學裏有什麼有趣的事,得邊上陪審的戴笠一頭霧水足足一個多小時的訊問,一點實質地東西都沒有,鄭永然後站了起來,收好了桌子上地卷宗:“我和戴局長還有些事,你就在這好好休息下吧。”文復茫然地目送這兩個人離開,鐵門沉重的響了起來,接着燈都從外面被關了,空蕩蕩地室內變得一片漆黑…

“恆淵老弟,你究竟在玩什麼名堂?”戴笠苦笑着問道。

鄭永點燃了一煙,了幾口:“他一進去,看到裏面什麼也沒有,會產生一種無所遁形、陌生而又孤立無援的覺,腦袋裏會有讓我出去的意識。\\/*\至於我問的那些問題,是要讓他一步步慢慢放鬆對我的警惕,甚至,對我產生一些好

現在屋子裏一片漆黑,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會讓他覺得害怕、孤獨,神也會一點一點崩潰,等到他想要吃的、喝的時候,就説明他支持不住了,再關上他一個晚上,等到我們明天再進去的時候,雨農兄,我想他會開口的…”戴笠看着他微微嘆息了聲:“恆淵老弟,以前只認為你會打仗,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不過我很懷疑這對文復這樣的人會不會有效果…”

“就是因為他太烈了,刑具對他沒有作用。”鄭永淡淡笑了一下。閒聊了近兩個小時。人鳳匆匆走了進來:“犯人想要煙。”

“他以前煙?”鄭永問了一句,看到人鳳搖了搖頭,鄭永又笑了起來:“不要給他,什麼也不要給他,也不要和他説話,不要給他任何吃地和喝的,不許任何人走近那間屋子,要保證屋子周圍的安靜,儘量一點聲音不要發出!”抬腕看了一下表,才剛剛下午三點多。\/*/\“二十四個小時後我再來。之前就按照我説的做吧。”鄭永站起了身,當他推門走出去的時候,聽到關着文復的那間屋子裏傳來了敲打聲和文復大聲叫着的聲音。

鄭永整了下自己今天特意穿來的西裝,正了正領帶。微笑着離開了這裏…

“這人實在太古怪了。”看着鄭永的背影,人鳳嘀咕了句:“剛才我還不相信他的審問方式能起什麼作用。可文復還真地想要煙了…。。”

“是啊,這人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戴笠的眼神有些陰鬱:“幸運的是目前我們和他還是盟友,假如被徐恩曾搶先一步地話,有些事情就不好説了,他身後有財神爺撐。又那麼得到老頭子的信任,想要對付誰地話…”他沒有再説下去了。但他知道,早晚有那麼一天他和鄭永也許會反臉的…

“昨天情況怎麼樣?”當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重新換上了軍裝的鄭永問道。

人鳳臉上堆滿了笑容:“服了,真的服了,都被鄭總指揮料準了。到了晚上地時候,文復拼命在那叫着要吃的喝地,但我們沒有理他,後半夜他開始用凳子砸門,我們依舊沒有理他。

大概這麼鬧騰到了凌晨,我們聽到他在裏面哭了。好像哭得非常傷心。凌晨三點左右。他大聲説要見白天和他説話的人,就是你。説有事情要和你説,還是沒有人回答他,一直到了清晨的時候才沒了動靜,不過,剛才我們依然聽到了他的哭聲…”鄭永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給了身邊的副官:“二十四個小時,差不多了。”當鄭永重新推開那扇鐵門的時候,在他的示意下,屋子裏的燈一下亮了起來,文復就蹲在牆角邊,一晚上神和心理上的折磨,讓他啊老了不少,才二十來個小時地關押,一個人看起來足足老了十來歲。

驟然亮起地燈光,讓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文復一時無法適應,他用手擋住眼睛,過了好一會才放了下來,等他看清了面前地人,一下怔在了那裏。昨天鄭永穿的是西裝,今天卻換上了國民政府一級上將軍服。

“長官,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回過神來的文復踉蹌着站了起來,衝到鄭永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起來,起來。”鄭永把他扶起,然後又擺正了椅子,將他按在了椅子上,掏出一塊手絹遞到了文復面前:“我叫鄭永,聽説你昨天找我,是嗎?”聽到“鄭永”兩個字,剛才還拿着手絹擦臉的動作一下停了下來,怔怔地看着面前這個軍官卻什麼話也説不出來。

“説吧,要是有什麼委屈的話可以對我説。”鄭永語氣平和地説道。

他這些現在的文復,雖然神已經被折磨垮了,但心理上還剩下最後一道防線:“對了,我昨天卻看了一下你的妹妹,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吧?還好我去得及時,不然,不然你妹妹就要被壞人綁架了…”

“不可能!不可能!”文復一下大聲叫了出來:“徐局長答應我會好好照顧我妹妹的!”猛然發現自己説漏了嘴,文復很快又咬着嘴停了下來不發一言。

鄭永輕輕嘆息了一聲,站起身走了幾步:“文復,你太年輕了,那種人的話你也能信?我知道,當初徐恩曾對你有恩,可是現在在他心裏你已經沒有一點利用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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