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登台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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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的秀臉上沒有半點血,身子晃了幾晃,直
地往下倒去。陸游頓時大驚失
,雙手疾地抱住她:“蒽仙!”只見那張如花似玉的秀臉,已被淚水劃得悽愴無比。
恰在此時,簫聲響起,卻是從舞台一側傳來,曲調悲哀,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大部分觀眾的心都異常難受,為陸游、唐琬而嘆息;也有支持陸母者,覺得她此舉十分正確;但無論何方,都噓唏不已,暗命運
人。
簫聲淒涼悲愴,似泣似訴,聲聲落打在心頭中;一轉調,又似悲嘆長噓,一幕幕美好的畫面化作粉末,只剩下兩行清淚。
待簫聲消停,舞台上已經簡單地佈置了一番,有了點園林的樣子。
只見唐琬與一俊俏公子從舞台左側而出,那公子身着儒服,頭束方巾,一張俊臉極是白,正是婉兒所演的趙士程。她上
邊貼了兩撇鬍子,看起來年紀大些,目光很直,顯然很是緊張。
陸游從舞台右側而出,頜下已有山羊鬍須。
這已是十年之後,陸游早在陸母安排下,另娶王氏,生兒育女,又考取了功名;而唐琬亦嫁了給趙士程,那趙士程是皇家後裔,為人寬重,對於唐琬甚是憐惜,而唐琬也逐漸平復了情傷,這天沈園開放,她與趙士程來遊玩,竟與陸游不時而遇。
陸游與唐琬都呆立下來,恍恍惚惚,是夢,還是真?這十年來地相思,頓時從兩人心頭湧出,原來兩人,從來不曾忘記過對方一絲一毫。
“娘子,怎麼了?”見唐琬晃晃倒,趙士程急忙扶住她,温情問道。
唐琬依然死死望着陸游,不發一言,在重逢陸游的那一刻,她便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了。
陸游何嘗不是?只是四目相對,縱是兩人有着千般心事、萬般情懷,卻不能向對方傾訴。
趙士程順着唐琬的目光望去,看着陸游,眉頭頓時一皺,隱約猜到是什麼回事。他幽幽地嘆了聲,對唐琬道:“你與他聚聚吧,我先過去柳塘那邊等你。”唐琬聞言,一驚而醒,雙手慌地拽住趙士程,呆道:“不要,我們走吧…”趙士程理解她的心情,知道她對於這突然的重逢,很茫然不知所措,便想要逃離。他心中一嘆,點頭道:“好。”兩人從陸游身邊而過,陸游渾身微微顫抖,終於忍不住回過頭,張嘴便要喊住唐琬,只是話兒湧到嘴邊,卻始終喊不出。
他握緊右拳,狠狠地捶了口幾拳,發出呯呯之聲,嘶聲道:“啊——”他往前奔了數步,又停了下來,茫然望着天空;那邊唐琬跟趙士程在柳墉邊坐下,亦是三魂不守舍,呆呆地不知想着什麼。
舞台下的嘆息聲起此彼伏,不知何時,那悽的簫聲再次響起。
呆立半天,陸游驀然從懷中拿出筆墨,這筆墨是準備遊興高昂之時,作詩繪畫的。他握着狼毫沾了墨,便向身後石壁揮去,一邊疾寫,一邊大聲泣念:“紅酥手,黃縢酒,滿城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陸游書罷,向天悲嘆數聲,把手中狼毫扔下,奮步而去。
柳塘地唐琬呆滯之不見有減,趙士程見此,一嘆道:“蒽仙,你還是去與他一聚吧。方才我看他,想來與你地心情一樣。”
“我…”唐琬咬着嘴,心中亂麻麻一團。趙士程又勸了幾句,她終於點了點頭,起身往回走去。
撲通、撲通!心跳竟是如此之快,她想到馬上又能聽見陸游的聲音,腳步不加快,那纖弱的身子幾次險些跌倒。
她來到方才之處,哪還有陸游地身影?唐琬的心頭突然沉下來,茫地往前走了數步,卻瞥見地上有筆墨等物,她心中一驚,便往石壁望去,只見上面寫着一首《釵頭鳳》,落款正是“放翁”兩字。
唐琬慌步走去,雙眸睜大看着石壁,小嘴喃念,讀不至兩句,淚水便從奪眶而出,滴落於地。
“莫,莫,莫…”她舉着顫抖的手,伸向“放翁”兩字,幾次想撫下,又滯於空中,似乎有一重無形的阻隔斷開。
良久,唐琬的魂魄才似回來了一些,她把地上的狼豪拾起,沾了沾墨,便往石壁上陸游的《釵頭鳳》旁邊寫上“唐琬”兩字,邊寫邊念道:“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她書罷,憔悴的臉上滿是疲倦之,瘦削的身子晃了幾晃,腳下一軟,便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