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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本章的親們不要急,過一段時間就會替換噠,不明白可詢問作者“父皇下旨了?”沈令月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下旨賜婚給我和謝初了?”沈躍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才誇你兩句呢,就又原形畢了。”
“哎呀,大哥,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沈躍平時沒少這樣説她,因此沈令月也毫不在意,只催促道,“你倒是説啊,父皇他有沒有給我和謝初下旨賜婚?”沈躍不答,含笑瞥了一眼侍立在沈令月身後的大宮女留香。
留香立刻會意,帶着其餘幾名宮女退出了湖心亭,自己遠遠的在一旁候着,雖然沒有像其餘幾人一樣退得看不見,但也待在亭外,聽不見亭中兩位主子的談話聲。
沈令月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由心中一跳:“大哥?”沈躍這麼做明顯是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跟她説,甚至連她的貼身宮女留香也聽不得…
沈躍要説的肯定是大事,而且還是一件對她極為不利的大事。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心中形成。
“我、我被退婚了?”她結結巴巴道。
“胡説八道!”沈躍登時怒了,“你腦袋瓜裏成天都在想着什麼呢,誰敢退你的婚?我第一個饒不了他!而且你都沒定親呢,哪裏來的退婚?誰來退?上哪去退?”
“沒定親?”沈令月一愣,“父皇還沒下旨賜婚?可他明明都答應了我,説是今天給我和謝初賜婚的。”沈躍就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到底是東宮太子,多年所歷練出來的威壓不是常人所能及的,雖説這一眼並沒有他尋常看向下屬來的那樣嚴厲,使人後背發涼,只是含着淡淡的探究而已,但也讓沈令月莫名地心中一虛,有些發憷起來。
“大哥,你這麼看我幹嘛?”她乾笑道,“有什麼問題嗎?”沈躍緩緩道:“妹妹,哥哥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相告。此事關係到你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能有半分隱瞞,要不然,就算哥哥再想幫你,也是枉然。”沈令月更加心虛起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心虛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好,你問。”
“你到底喜不喜歡顧審言?”沈躍皺眉,“當你在長林宴上挑選謝初為駙馬,到底是真的喜歡那謝初,還是在和顧審言慪氣?”
“…”沈令月覺得她快要瘋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她!喜歡!顧審言!
就因為她和顧審言多説過幾回話嗎?可那是因為那個顧審言實在文采斐然,又頗通音律,他總是能接上她的話,和她把天聊下去,並且不卑不亢,不像其他人,要麼就戰戰兢兢,要麼就諂媚討好,所以她才喜歡找顧審言説話啊!她還和徐瑾談得上話呢,怎麼她們就是好姐妹,她和顧審言就是一對了?就因為他們兩正好是一男一女?這都什麼年代了,前朝程德朱的那一套歪門説都被摒棄多久了,怎麼他們還是一個接一個地誤會?她要真喜歡顧審言,還會等到這時候嘛!
沈令月深了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維持着平靜:“大哥,我都説了多少遍了,我真的不喜歡那個顧審言!我就是和他多説過幾回話而已,怎麼你們都以為我喜歡他?我要是喜歡他,我早就去求父皇給我們賜婚了,還會等到現在?”沈躍笑道:“那可不一定,説不定你就是想在長林宴上正正經經地指顧審言為駙馬呢,結果你們兩個正好吵了一架,你在氣頭上,那謝初又恰好拔得了頭籌,你一氣之下就選了他為駙馬,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沈令月氣急,忍不住頓了頓腳,“你到底要我怎麼説你才肯相信?難道要我發毒誓?”
“哎,別別別。”沈躍連忙阻止,開玩笑,他若是因為這事得她發毒誓,改天父皇和母后就能教訓得他連毒誓也發不出來,“好了,我也不是不信你,”他見好就收,“實在是接下來的話我不能貿貿然説,得先問清楚你對顧審言的態度才行。”沈令月看向他:“什麼話?”沈躍這回問得有點小心了:“既然你不是因為什麼別的亂七八糟的原因選的駙馬,那你是真心喜歡我那表弟了?”她點點頭。
“那你喜歡他什麼?”沈躍又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和那謝初雖是表兄妹,早年也曾在一起玩過幾趟,可那畢竟是幼時的事了,你總不能從小就喜歡他吧?他十歲就被舅舅帶着去邊關鎮守,直到半年前才回來,今年的除夕宴你又因為病了沒去成,説起來,除了上次的長林盛宴之外,你和謝初都沒有在長大後彼此見過一面,怎麼你就喜歡上他了?”這真的不能怪他多疑,實在是他這個妹妹真的和那謝初表弟沒見過幾次面,更何況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那謝初長得一表人才,又在長林宴上大出風頭,她一時被晃得眼花繚亂,心神盪之下就擇了謝初為駙馬也是有可能的。可這樣頭腦發熱之下做出的選擇又有幾分是正確的?萬一她嫁給了謝初之後又後悔了呢,又或者是當
勝出的人不是謝初,而是另外一個王公貴子,那她還會選謝初為駙馬嗎?這些都是問題,還是很大的問題,由不得他不問。
更何況今天早上謝初還找他説了幾句話,這些問題就顯得更加嚴峻了,所以他才會在早朝之後沒有回東宮,而是直接往她這邊過來,為的就是好好問一問這些話。
沈躍並沒有把心中所想的這些都一一羅列出來,畢竟他這個妹妹雖然平裏行事衝動了些,但到底還是聰明的,這些問題一點就通,絲毫不用他多費口舌。
“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果然,在他説完那些話後,沈令月當即道,“你是怕我選謝初只是一時頭腦發熱,以後會後悔,對不對?”他笑着點點頭:“妹妹聰慧。”
“可我早就説好選駙馬的標準了呀。”沈令月道,“兩年前我就説過,我沈令月若要選駙馬,那自然要選這天下最好的男兒來當。謝初勝出了長林盛宴,不就説明他是最好的那個嗎,我自然要選他當駙馬,有什麼問題嗎?”
“…”自大夏開國以來,這長林盛宴就是皇帝選拔青年才俊的一個渠道,天下所有有點家世的男子都會削尖了頭往裏鑽,為的就是能在此宴上一展才華,得皇帝青眼,所以雖然沒有明説,但在大夏的所有世家之中,於長林宴上拔得頭籌者即為同輩中最為出者這一點已經成為了共識,就連父皇也是默認的,他妹妹這話説得還當真沒錯。
謝初在長林宴上拔得了頭籌——為同輩人中最出者——他的妹妹曾經放言要嫁這世上最好的男兒——選謝初為駙馬,沒有任何問題。
邏輯很通順。
可他怎麼就覺得那麼怪異呢??
不,不對,不能被她繞進去,他一開始是想説什麼來着?
哦,對了,是理由,理由。
沈躍定定神:“除此之外呢?你還喜歡他哪點?”這一下,沈令月是徹底笑顏如花了,還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羞澀與憧憬,坐回一旁的石凳上,笑道:“自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呀。”沈躍:“…”她説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好。”沉默半晌後,沈躍才終於找回了那一點被風吹得凌亂的思緒,“那也就是説,到目前為止,你還是很喜歡那個謝初,想嫁他的,對不對?”沈令月點頭。
“那…我這裏有個壞消息。”沈躍頓了頓,“今天下了早朝之後,謝初來找我,對我説,那一顧審言身體有恙,他勝之不武,所以他希望能和顧審言重新再比試一下,並且很隱晦地表示,若是你和顧審言兩情相悦,他願意成全你們。”沈令月:“??”她一下子拍桌而起:“你説什麼?他不想娶我?!”
“…雖然他沒有明説,”沈躍摸了摸鼻樑,有些艱難地道,“但是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哪有那麼簡單。”沈令月一手撐腮,興致缺缺地嘆了口氣,“不過就是被罰跪而已,誰還沒被罰跪過幾回了,還能在乎這點小小的恩情?就説他小時候吧,也曾因為害我從樹上掉下而被舅舅打了一頓,嚎得滿謝府都是他的哭聲,我給他求情,也沒見他對我涕零、心生愛慕啊。這條路行不通,”她揮揮手,“放棄放棄。”
“你和他小時候還有這麼一段事?”徐瑾來勁了,“我怎麼沒聽你説過?”
“説給你聽幹嘛?讓你嘲笑我啊?”沈令月瞥了她一眼,“不過聽你這麼説,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徐瑾連忙催促。
沈令月就在那邊跟她分析:“若是去謝府,肯定是不行的,畢竟我和謝初的事還沒公開,父皇也還沒有下旨,現在這麼貿然過去有點不太好。”徐瑾撇了撇嘴。
這還叫沒公開?整個長安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什麼長林盛宴什麼相贈寶馬,就説昨的賞花宴,就有不少貴女偷偷地向她打聽具體情況,問問那謝初到底是怎麼得了三公主青眼的,也就她沈令月覺得還沒有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