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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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嶽不羣已死,天下雖大,又有誰能同嶽夫人行這法子?再説據書中記載,此法受醫之人只需曉些移經的法門便可。
但醫人者卻非有極深的易筋功力不可。當今世上,除了少林那研習易筋經久的高僧,便只有令狐沖有這般功力了。
一念及此,令狐沖忍不住兩行熱淚便奪眶而出,這些時殫
竭慮,便是想要找出一個法子來,能夠救師孃一命,好不容易有了這條明路,卻是絕對不可行、不可通的死路!
盈盈、鳳凰二人自然知道他為何淚,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都沉默不語。
“姐姐,你這書中的記載,絕對可信麼?”良久之後,盈盈稍稍展眉,問藍鳳凰道。
藍鳳凰毫不猶豫地點頭,説:“我這教中典籍上的記載,千百年來都是應驗如神,絕無差錯。”盈盈想了想,沉默半晌,這才又説道:“衝郎,這要看你如何決斷了,要救你師孃的命,眼前只有一個辦法了,而且既然姐姐説了此法絕無問題,那隻要你肯,師孃的傷勢,便絕對可以痊癒。”令狐沖愕然轉頭,看着盈盈,説道:“你是説…你是説…要我…”盈盈堅決地點點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這…絕對不行!”令狐沖斷然説道。
“衝郎!”盈盈柔聲説道:“若有他法,此事自然萬萬不可,但現如今師孃只有數之命,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若不行此道,便只有眼睜睜地看着師孃死去了!”她頓了頓,説:“我也知道,此事無論對你,或是對你師孃而言,都絕不想做,但師孃的生死之別,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我…”令狐沖在兩位嬌之前,此時已是淚
滿面“師孃待我恩重如山,我決不能…決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去!但…但…這…這…我令狐沖怎能去做那禽獸之事!”
“衝郎,你一向灑,世俗之事,又豈能介懷那許多?”盈盈畢竟是出身魔教,魔教中人,對這些
之事,看法本就不同於正道。
“再説我們在這梅莊之中,不問世事,只要能救回師孃,又何必…”
“盈盈説得極是。”藍鳳凰也在一邊説道:“夫君,這種事在我們苗人邊境之地所在多有,救了師孃之後,你若不想在此地久居,我們搬到那邊隱居便是了。”令狐沖看着兩個嬌,他行事向來是從心所
,絕非那些一板一眼的正人君子,只是放
形骸之中,心中對大義正氣卻看得極重。他從小孤苦,在他心中,一向是將嶽夫人看作是自己母親的。
這時要他去跟嶽夫人做那合之事,又如何能夠?但形勢所迫,若不如此,則嶽夫人的
命必然不保,這當真是讓他無從抉擇的巨大難題!
不過在修習易筋經多年之後,夜受那“大歡喜神功”的影響,令狐沖對男女之事的看法,在他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然改變了許多。男女之事乃是天道,只要與人無礙,雖至親骨
,也可
合,這種思想已經漸漸溶於他的身心。
“既有生機,便決不能讓師孃就此逝去!”想了約莫一炷香功夫,令狐沖牙關一咬,重重地説道。
“只要能救師孃,今後便是讓我墮入畜生之道,也説不得了,盈盈,我們明便教師孃易筋經的功力!”***天明之後,令狐沖和盈盈、鳳凰見過嶽夫人,盈盈便跟嶽夫人説起她在古籍之中覓得一個法子,只需修習一門內功,可醫治她心脈之傷。
嶽夫人淡淡一笑,這些時她早已心如槁木,自知時
無多,便只等那一時刻的到來而已,心中早斷了醫治之望。
不過藍鳳凰説這個法子是她教中的典籍所載,靈驗無比,嶽夫人素來知道五毒教使毒的功夫天下無雙,卻不知道她們還有醫人的本事,要待不信。
但令狐沖等三人都言之鑿鑿,都説只要練了此功,便絕對可以痊癒,説得嶽夫人也不由得不信了,於是找了個靜室,由令狐沖口傳,將《易筋經》中的一些入門心法,傳予了嶽夫人。
然後令狐沖退下,盈盈、鳳凰二人陪同嶽夫人,練起了這門神功。嶽夫人乃是華山氣宗,練功最重練氣,昔年華山派嶽肅、蔡子峯二人到福建莆田少林寺向住持紅葉禪師借閲《葵花寶典》,兩人約定各強記一半內容,卻因後來兩人發現所背誦的內容居然背道而馳,蔡子峯注重招式成為劍宗始祖,嶽肅則是氣宗始祖,也因此華山派氣功大多便是由嶽肅所記《葵花寶典》中的隻言片語所來,相對而言偏重於道家修習的方式,跟佛門神功的易筋經本來是大相徑庭。
好在嶽夫人重傷之餘,一身功力全失,便跟當年令狐沖重傷之餘,全無內力一樣,反倒便於修煉這門神功了,令狐沖又只挑了一些入門的移經法門來教,嶽夫人既有修煉內力的基礎,練起來便毫不為難,這樣過了十多,嶽夫人功力雖無進展。
但移經之術卻已有小成,盈盈教她如何移經聚氣,嶽夫人試了幾次,只覺經絡移轉之後,內力雖依然聚不起來。
但心頭那種時不時的煩悶之,卻已經一掃而空了,這一
她心中歡喜,跟盈盈説起,這法子真能治好自己心脈的傷勢也説不定。
盈盈便含笑叫她安心,説五仙教記載之法斷然不會有錯,讓她安心修煉,自然痊癒可期,但有一節,嶽夫人卻無法跟盈盈明説了,那便是她自從修煉這門移經功力之後,身體便在不知不覺之中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起初她以為這只是練功之後的必然結果,但最近這幾,越來越覺得這跟昔
她修習華山內功時的經歷截然不同。
練這內功時,白覺還不明顯,只是當前西湖正是
光燦爛之時,有時目睹梅莊中花木盛放的景象,心中難免起些漣漪。
但是一到了夜裏,別了令狐沖夫三人,自己獨自回到房中,房門緊閉之後,只消稍一安靜,便會
覺似乎有一絲異樣的
覺,由丹田發出,緩緩全身擴散,使得她心煩氣躁,似乎
中有一團火在炙烤,説不清是什麼滋味。
嶽夫人向以端莊嫺雅聞名,多年前嫁給嶽不羣之後,身為華山派掌門之,她平
裏除了自己練功習劍,相夫課徒之外,便少有其他消遣。嶽不羣雖為虛偽君子。
但他所求之物乃是權勢武功,對女卻看得極淡,平時他與嶽夫人在牀底之間少有樂趣可言,再後來嶽不羣練了那“辟
劍法”夫
二人更是沒有房事的可能,也因此嶽夫人的一顆心早已如古井不波,早將男歡女愛之事遠遠地拋諸腦後了。
也正是因此,當她驚覺這竟是體內的焰橫生之時,不僅又羞又怒,不斷地暗罵自己,怎麼竟會在這樣的年紀,還去起那不該有的綺思?想是這樣想的,但到了夜靜更深之時,體內的這種煩躁卻不由得她自己去控制,窗外陣陣花香襲來,更是讓嶽夫人心神不寧,勉強更衣躺到牀上去,卻有輾轉反側,偏偏這時,耳邊若有若有地竟傳來一陣陣女子的
聲,聲音雖低。
但在萬籟俱寂的夜裏,凝神細聽,也聽得出來那是盈盈和藍鳳凰兩人在牀第間的叫聲,偶爾竟還聽得到令狐沖的
息身、牙牀的晃動聲…
嶽夫人只聽得牙關緊咬,雙手不知不覺地緊緊抓住了身上的錦被,體內的燥熱越來越明顯,她的鼻端開始一張一合地煽動着…足足聽了約莫有大半個時辰,好容易等到那邊的聲音都沉寂了下去。
嶽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卻發現自己已經是滿頭香汗,手指抓着錦被的地方,十個指痕清晰可見,差點便要將錦被抓破了。
起身喝了一大杯涼水,中的火焰似乎平息了一些,但走動之時,竟
覺自己下身之處涼颼颼的,嶽夫人解開束裙一看,不由得滿臉羞紅…原來她的下體水漬斑斑,
水竟在不知不覺中
出來極多,把個束裙都浸得濕透了。
換過一方乾淨的束裙,再度躺到牙牀之上,嶽夫人眼睜睜地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波濤起伏,又哪裏能夠入睡?令狐沖的房中雖早就沒了動靜。
但嶽夫人卻似乎還能聽到剛才那種令她情動不已的男女歡好之聲…衝兒,衝兒…她不自地想起了令狐沖那瀟灑的笑臉、
拔的身軀…萬萬不可!
突然一個聲音就像驚雷一般,在嶽夫人的腦中炸開,自己怎麼會起這般的念頭?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要睡是睡不着的了。
嶽夫人突然想起平聽説的那些事,説有那盛年守寡的節婦,逢到那
暖花開的時節,長夜難眠,便是摸着房內地上的青磚,一塊一塊數過去。
想到這她連忙起身,也去摸地上的磚塊,一陣涼意從手心傳來,果然身體的燥熱便消了幾分,原來那一塊一塊的貞節牌坊,竟是這樣換來的!
想起幾十年的孤燈長夜,嶽夫人不僅打了個冷戰,這,可如何熬得過去?這一夜就在輾轉無眠中度過,次見了令狐沖夫
三人,嶽夫人竟覺得臉頰霞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令狐沖照例問過安後,盈盈便連同藍鳳凰一塊,帶同嶽夫人練功去了“師孃。”盈盈與嶽夫人四手相抵,兩人體內的勁力,氣轉周天之後,輕聲説道:“這移經之術,你已初步練成了。
從今之後,只需按部練下去,不僅心脈的傷勢可保無恙,就連功力,都要比以前強上許多呢!”嶽夫人吐納一番,心頭也甚是歡喜。
雖然體內的內力依然無法凝聚,但移經之後真氣暢通,卻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她畢生習武,乃是華山派氣宗傑出人物,自然是內功的大行家,知道此刻雖然功力未復,但走的路子卻是對了,盈盈説的絕非虛言。
“生死之事,我都已置之度外了。”嶽夫人淡淡笑説:“功力強弱,又哪管得了那許多。”想想平夫人當初所計的時,自己的斃命之
,就在五天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