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吃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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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終於到來了,從太陽一出頭,李偉就睜開了有些紅腫的眼睛,從牀上爬起來了,等他到廚房的時候發現彭輝和大馬牙早就起來了,他們兩個的眼睛同樣有些血絲,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看來這三個人昨天晚上都很動,興奮的沒有睡着,唯一沒有起牀的就是張壯了,他還蒙着毯子呼呼的睡的正香,看來還是這個小子能裝住事情,彭輝想到。

等張壯起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他抻了抻懶,,看着外面的紅花綠樹,深深的了幾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腳,做了幾個簡單的熱身動作,從身體的各個關節處發出喀喀的響聲,這是他每天堅持的晨煉的開始,最近大馬牙他們三個是死活也不和他一起練習了,他們是怕了他了,那是鍛鍊身體啊,簡直是“野蠻人的運動”這是大馬牙對張壯運動方式的評價。

做了十幾分鐘的熱身,張壯只穿着一件大短褲,來到了院子裏,對着一棵小孩細的楊樹,開始輕輕的踢打,楊樹上被他用一層薄薄的棉被裹了起來,很快,他的出拳和踢腿的力度逐漸加大,每一下動作出去,都震的這棵楊樹簌簌發抖,樹葉從樹冠上不斷的落下,他的動作越來越迅猛,其實他的動作很簡單,絕對沒有花裏胡哨的動作,只有劈。。錘。彈。揣。掃。砍。掛幾種動作,不過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被張壯鍛鍊的無以復加,每一招出去都能讓人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噴湧而出,這個是他在部隊的時候領悟到的,軍隊裏的招數很簡單,實際上很少有多餘的動作在裏面,但殺傷力卻是驚人的,拿個簡單的比方,如果武術是用來鍛鍊人身體的各個部位,強身健體的,那軍隊的招數就是要求一擊致命!

突然,一聲暴喝。只見張壯的身體騰空而起,右腿閃電般的向楊樹橫掃過去,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踢在上面,大的楊樹猛的晃盪了起來,一塊樹皮從樹幹上剝離下來,飛濺出去,落地的時候,張壯單膝跪在地上,一拳狠狠的打砸在地面上,一股灰塵撲的從乾燥的地面上被蕩起來。今天的練習算是結束了,每次張壯都把鍛鍊當成是真正的戰鬥,在他的字典裏,無論是誰擋在他的前面,都要當成敵人去消滅掉,這也是為什麼大馬牙他們幾個不願意和張壯一起對練的原因,每次都會被他收拾的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架,常常幾天都緩不過勁來。

終於到了傍晚,當西邊的太陽剛剛落山,李偉最先沉不住氣了,在屋子裏一個勁的來回晃盪,手裏的消防斧不停的在兩隻手裏換來換去的,大馬牙的眼睛都被他晃的有些疼了“老四,我説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就大點的事情,至於把你整的坐立不安的?”其實在説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是動。興奮的很,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恐懼和戰慄,只不過他不想讓別人,尤其是老四李偉看出來,省的那小子沒事就拿這個瞎咧咧,再怎麼説,他現在也是當哥哥的。

出刀庫裏的馬刀,仔細的用一塊絨布來回的擦拭鋒利的刀刃,這也是平息緊張心情的一種方法,大馬牙一邊擦拭刀身,一邊看着大哥彭輝和老三張壯,這兩個人都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美其名曰:養蓄鋭!尤其是老三,臉上平靜的象一潭死水一樣,看不出一點緊張或者動的樣子好象一會去賭場打劫和到銀行提取自己的帳户資金沒什麼兩樣,看到張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大馬牙突然覺心裏放鬆了下來,有這個怪物一樣的老三在,他就到有一種依靠,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他就是到跟着老三一起幹,很塌實。不光是他這樣想,彭輝和李偉也有這種想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當時針指向九點的時候,張壯突然睜開了眼睛,從眼睛裏猛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沙發的另一頭,彭輝也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向張壯看過來,問:“老三,怎麼樣?”意思是時間到了該出動了。

“走!”隨着張壯一聲低沉的聲音,四條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漆黑的夜幕裏。

太平區的郊區馬家河,一輛沒有牌照的黑的桑塔那轎車遠遠的停靠在距離那個地下賭場二百多米的地方,慢慢的挑頭,將車頭對着來時的公路,桑塔那車是大馬牙下午從車行租來的,三個黑影從車上跳下來,正是今天打算黑吃黑的張壯團伙。

“老四,你不要下車,注意,等一會我們一得手,你就去接應我們。”張壯簡潔的代着。

“放心!三哥”張壯又看了看彭輝和大馬牙,相互點了一下頭,一手從車上的坐椅下面出彎月形狀的馬來西亞砍刀,一手將頭上的絲襪拉了下來,轉身向賭場奔去。彭輝和大馬牙也有樣學樣,拉下頭上的絲襪,手裏緊握着消防斧和馬刀跟着向賭場的大門跑去。用絲襪來掩蓋自己的本來面目這招是大馬牙想出來的當張壯來到緊緊關閉的大鐵門前的時候,隱約能夠聽到從裏面傳來的嘈雜聲,人好象很多,一絲詭異的笑意從他的嘴角浮現,人越多就代表今天的收穫將會越大!他回頭對身後站着的彭輝和大馬牙,手裏的馬來西亞砍刀一揮,兩個人馬上隱藏在大鐵門的兩側,張壯把手裏的砍刀往嘴裏一橫,用牙齒緊緊咬住刀身,向後退了幾步,猛的加速起跑,想上一躍,左腳蹬在將近三米高的圍牆的中部,兩隻手已經搭住了圍牆的頂部,身子一擰,右腳踩在圍牆頭上,正個動作乾淨利落,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僅僅用了不到兩秒的時間,張壯就到了圍牆的頂部。

藉着微弱的星光,張壯迅速的將院子裏的情況打量清楚,院子很大,從大門到屋子還有三十多米的距離,屋子的窗户都用是東西遮擋的很嚴實,只從出的一線縫隙中透出燈光來,賭場的人很大意,連院子裏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張壯飛身從牆頭跳進院子,把關着的大鐵門打開,昨天來踩點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鐵門的設計非常原始,只是在裏面用橫栓別住,只要人從牆頭跳進來,就可以輕易打開。

隨着鐵門的慢慢開啓,門外的彭輝和大馬牙一閃身,竄了進來,張壯把嘴裏含着的馬來西亞砍刀重新握在手裏,三個人飛快的來到賭場的房門外,大馬牙伸手拽了拽門上的把手,向張壯搖搖頭,意思是門從裏面掛上了,張壯對彭輝一晃腦袋,彭輝來到門前,使勁的拍打着房門,大聲喊:“快開門吶!誰他媽的又把門掛上了!”裏面很快傳來聲音“誰在外面?”

“我!你聽不出來了!”裏面的人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把門打開了,他以為是賭場裏玩的人不經意間出去被鎖在外頭了。

當門剛剛打開一道縫隙的時候,張壯一個大力飛腳,將門猛的踢開,正在開門的打手措不及防,結實的房門狠狠的平拍在他的臉上,鼻樑骨一聲脆響,折斷了,痛的他捂住鼻子蹲在地上,這個倒黴的打手還沒來得及叫喚,就被已經竄到屋子裏的張壯用腳跟狠狠的踢在下巴上,堅硬的軍用三節頭皮鞋的鞋跟立刻在他的臉上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白花花的下頜骨,他哼都哼一聲,頭一歪,昏過去了!

“別動!”

“打劫!”正在屋子裏玩的正熱鬧的賭徒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三個頭上蒙着絲襪的黑衣人已經手拿消防斧。砍刀衝進來了!雪亮的刀刃上閃着寒光,兩聲響亮的聲音在屋子裏迴盪,所有的人立刻明白了,黑吃黑!

“所有人都蹲下,今天我們是要錢!別我要命!”一個冷的滲人的聲音從一個手裏拿着彎月形狀的砍刀的年輕人嘴裏發出來。

躺在裏屋牀上的炮子李小子的兩隻手正在一個體形豐滿。染着淡黃頭髮的小姐模樣的女孩的懷裏來回遊蕩,不停的捏着女孩前渾圓柔軟的兩團,女孩紅着臉,軟軟的靠在李小子的膛上,嘴裏哼哼唧唧叫着,這是他今天剛在大排擋吊到的鐵子,(鐵子原本是指關係親密無間的兄弟。朋友,但在東北的一些地方,則特指和男人鬼混在一起的女人),這時他的一個手下磕磕絆絆的踢開門,喊道:“大哥!有人掃場子!”沒等他再説下去,就見他的身體猛的飛了起來,狠狠的砸在裏屋的牆上,張壯活動了一下右腿,對自己剛才的那一腳很滿意,看着裏屋的幾個人,手裏的馬來西亞砍刀一指“都別動!打劫!”聲音裏充滿霸氣和狂妄!

李小子十四歲就開始輟學,跟着街頭的痞子混社會,到今年他二十八歲,身上的刀疤加起來幾乎可以用米來衡量,他在手下踢開門的時候,就已經反映過來了,一把將懷裏的女孩推開,隨手從牀上的被子下面出鋒利的本戰刀,從牀上蹦了起來,兇狠的盯着這個蒙着面的年輕人。

“弟兄們!上!”李小子喊道,屋子裏的幾個手下這時才回過味來,他媽的,老窩已經被人家給端了!

三個打手紛紛出砍刀,向門口的張壯殺去,至少有兩把雪亮的砍刀划着弧線砍向他的腦袋,急速的刀身劃破空氣,發出尖利的聲音。

一道兇光從張壯的眼睛裏掠過,瞳孔在瞬間集聚收縮,身子不退反進,肩膀一側,閃過一把砍刀,砍刀從身邊砍過,刀風帶動着他的衣襟猛的一晃,右手的馬來西亞砍刀向上格檔,鏜的一聲,一個賭場打手手裏的砍刀已經被磕飛了,手掌上的虎口震裂,鮮血立刻從傷口裏出來。右腿一個橫掃,三節頭皮鞋砰的砸在他的頸部大動脈上,賭場打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手裏的馬來西亞砍刀不停,劃了一個圓滑的大麴線,直接奔向另一個染着黃頭髮的打手,鋒利的刀鋒切進了黃頭髮的肩膀,直接砍斷了前的鎖骨,冰涼的刀身一進入人的身體,就被肌和熱血夾住了,張壯一砍刀居然沒有出來,剛剛落地的右腳再度提起,狠狠揣在黃頭髮的的肚子上,就看見他的身體猛的騰空,向後一擺,啪的跌落在地上,砍刀也順勢從身體裏落出來,鮮血很快從巨大的傷口裏湧出來,在地上匯聚成一片暗紅的血泊。黃頭髮趴在地上的身體不停的在血泊搐,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最後一個打手簡直傻了,這還是人麼!?兩個大活人在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裏就被重創了,完全喪失了行動的能力!手裏的砍刀突然好象變的無比沉重,哆嗦着沒有辦法揮舞出去,渾身象是被去了力量,直覺告訴他,別動了,千萬別動了!,“我再説最後一次!別動!打劫!”凌厲刺骨的殺氣瀰漫在整個屋子,這個手拿彎月形狀的砍刀的年輕人渾身彷彿燃燒着熊熊的火焰,沒有一點彩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壯不打算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速戰速決,省的夜長夢多,用刀一指拿着鋒利本戰刀的李小子“放下刀!蹲下!”撲通一聲,一個人扔掉了手裏的砍刀,哆嗦着蹲在了地上。是屋子裏最後剩下的那個看場子的打手。

李小子在自己的兩個手下倒的時候,就知道完了,他不知道今天來砸他場子的,外邊還有多少人,但只是這一個拿着馬來西亞砍刀的年輕人,就已經夠了!

“哥們!那條道上的?要是缺錢了,和兄弟説一聲,別玩的這麼狠吶!我是太平的李小子。大江大海是我的把頭大哥!個朋友吧!”看到來人兇悍無比,李小子開始報出自己的名號,並且抬出了h市比較有名氣的大炮子大江大海的旗號,大江大海是親哥倆,最近這兩年在h市的黑道混的很硬,手下的小弟幾百人,主要活動在h市的太平區,涉及的行業很多,象建築。批發以及情業,據説身家過千萬。

“別他媽的扯沒用的,今天我是求財,雙手抱頭蹲下!”李小子的臉立刻漲的通紅,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絲惡毒,不自覺的攥緊了手裏的本刀,但當他看到張壯沒有一點情冰冷的眼睛時,心裏一陣莫明的恐懼,長嘆了一口氣,把手裏的本刀扔在地上,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他也是個道上的老油條了,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他還是知道的,今天明顯是栽了,這夥人也不知道是混那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揹着案子的走動(指逃犯),這樣的人是什麼都不顧的,也什麼都敢幹,只要命能保住,願意拿什麼就拿什麼吧!

這時,一聲尖利的叫聲讓張壯皺了皺眉頭,是那個染着淡黃頭髮的小姐模樣的女孩,可能她的神經才反映過來,看到滿地的鮮血,終於忍不住了。

張壯走過去,用左手拽住她的長頭髮,把手裏的砍刀在她的臉上拍了拍,刀身上的鮮血沾在她的臉上“住嘴!”她馬上就把嘴巴閉上了,驚恐的看着這個可怕的男人,慘白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

彭輝和大馬牙也已經控制住了外邊的屋子,在彭輝手起斧落,用消防斧剁下了一個看場子的半隻手後,所有的人都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別看彭輝平時不願意説話,看着並不象是很有威脅的樣子,但一旦他動起手來,那種心狠手辣的勁頭在這個團伙中是僅次於張壯的。彭輝端着消防斧守在門口,大馬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旅行袋開始將賭桌上的錢裝起來,在劃拉光桌子上的錢後,大馬牙掂了掂口袋,好象不太滿意,把已經上的馬刀出來,反手剁在桌子上“媽的。都把口袋裏的貨拿出來,否則一會讓老子搜出來,老子挑了你們的腳筋!”

“快,一個挨着一個的來,都乖乖的把鈔票。黃金。戒指統統放進來!”大馬牙將旅行袋的袋口張開,讓屋子裏的所有人排成隊挨個把身上的東西扔進來,不時的恐嚇着。

你媽的,快點,當心我砍死你!

“兜裏還有有沒有了?要是敢藏起來,你就等着下半輩子坐輪椅吧!”

“就這點錢,你也敢出來玩,滾,下次要是還帶這點我就煽了你!”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張壯對彭輝和大馬牙一擺手“撤!”三個人相互掩護着迅速撤離賭場,鑽進了外面等候多時的轎車裏,老四李偉一腳油門,黑桑塔納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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