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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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玉嫺一起牀，就趕快跑到曼曼的房間——看到曼曼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她才放心。

到浴室梳洗的時候，她邊刷牙邊瞪着鏡子，有點心不在焉…漱口後，她看着鏡子，把自己的臉頰左掐右，然後喃喃説:“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啊，真的只要一點小技巧，就可以改變嗎？”雖然她自己很懷疑，不過昨天晚上，珍屏確實已經做示範了。

“嗯，既然這樣，那我自己也來試試看好了！”她咕咕笑，好玩的成分居大。

想起昨天珍屏送了她一些小發夾保養霜、睫膏和一瓶，玉嫺跑回房間找到她的小包包，把珍屏送的東西全都拿到浴室。

雖然一開始她並不想去什麼燭光晚餐，但玉嫺不能否認，談鋭司確實給了她一個令她很難忘的夜晚。所以，她決定要當面好好謝謝他，玉嫺也知道想在學校找到談鋭司，只能到學生會會辦去碰運氣。

下午到會辦，玉嫺看到學長在跟幾名學姐説話，她便安靜地站在一帝，邊等待邊偷偷看學長…等到石競常代完事情，回頭看到玉嫺，他愣了一下。石競常不説話，玉嫺以為自己偷看他的舉動被發現了…“學長！”她故作開朗地叫一聲。石競常還在發呆，過了幾秒鐘才恢復正常。

“學妹？”他咳一聲，聲調有點低沉。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問，目光一直停留在玉嫺的臉上。

“五分鐘前就到了，可是你在跟學姐説話，所以我不敢打擾你。”她解釋，有點不安，因為學長今天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是嗎？”石競常笑了笑，表情有點不自在“學妹，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嗯？”玉嫺愣了一下。

“頭髮，還有…嘴亮亮的。”石競常提醒她。

“喔，”玉嫺眨眨眼睛，有點尷尬“因為昨天有一個很好心的女生，她教我用髮夾綁頭髮，還送我，今天早上我就想説試試看好了…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不會，”他凝視她“這樣，很漂亮。”語調很認真。

聽到石競常誇獎自己，玉嫺高興得差點不能呼“真、真的嗎？”她不敢相信地問。

玉嫺別開眼，突然不敢看石競常…

“嗯，真的很漂亮。”石競常怔怔地瞪着她看。玉嫺屏住氣，抬頭那瞬間，兩人眼神剛好對在一起，然後又像被電到一樣的各自別開，氣氛突然有點尷尬…

這時候談鋭司剛好走進會辦。

“你也在？”看到玉嫺，他有點驚訝。

談鋭司的出現，適時解除了玉嫺的尷尬。

他忽然眯起眼，走到玉嫺面前“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他很自然的把手掌放到她的額頭上。

“沒、沒有啦！”她拍掉他的手，一臉怒意“我哪有臉紅？！”急得反駁，本不敢看學長。

談鋭司搭下眼，低頭研究她。

玉嫺呼口氣，想起自己到會辦的目的“對了，我有話要跟你説！”

“嗯？”談鋭司哼一聲，手到褲袋裏。

“謝謝你昨天晚上請我吃飯，”玉嫺説“還有，要謝謝你的安排，昨天晚上真的讓我很難忘。”聽到玉嫺的話，石競常臉微變。

“就為這個，你特地來找我？傻瓜！”

“幹嗎罵我啊？”玉嫺睜大眼睛。

“吃頓飯就道謝？那你教我游泳，我要怎麼謝你？”他問。

游泳？石競常沉下眼。

“也對哦！”這樣説來她好象也沒有佔他的便宜啊！

“笨蛋！”回頭看到石競常怔怔地看着玉嫺的目光…他眼底掠過一抹暗影。

回頭，談鋭司突然叫玉嫺:“你過來。”

“幹嗎？”

“你頭上有東西。”

“真的嗎？”玉嫺傻傻的走過去。

談鋭司突然伸手把玉嫺的頭髮撥亂…

“啊，你幹嘛啊？”玉嫺抱住自己的頭，瞪大眼睛，哭無淚。早上她花了二十分鐘才夾好的頭髮，瞬間就被他的翻雲覆雨手整個亂了！

“幫你把東西從頭髮上撥下來啊！”談鋭司很有理。

“那也不用那麼魯嘛！”玉嫺很想哭。

現在她頭髮亂七八糟的，一定很像瘋婆子！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很丟臉，本不敢抬頭看學長的眼睛…

“因為髒東西撥不下來啊！”抓住她的手，談税司乾脆把她拉過來，抱住她，不管玉嫺怎麼哇哇叫，繼續亂撥她的頭髮。

“你不要再亂撥了啦！”玉嫺終於打掉他的手。

石競常的臉很沉，沉默的注視着兩人的親暱舉止。

玉嫺知道學長正在注視自己，她心跳得很快，因此刻意避開石競常的雙眼，但在會辦小小的空間裏，她卻還是不經意跟他對視了…

就在兩人目光對視那一瞬間，玉嫺的臉孔更紅，立刻把頭低低的垂下，一面不安地用手指耙着自己被談鋭司亂的頭髮。

她不同於平常大刺刺的表情和動作，不但臉紅還顯得羞澀的模樣，讓談鋭司順着玉嫺刻意逃避的視線，他對到石競常的雙眼。談鋭司眯起眼，突然，他抓起玉嫺的手——“你又要幹嘛？”玉嫺又被他嚇到。

“你不是想謝我？那就請我喝飲料吧？”談鋭司抓着她就往會辦外走。

石競常臉僵硬。

“可是，”玉嫺莫名其妙“剛才你不是説不用——”

“現在我後悔了！”他不講理。

“可是——”玉嫺本沒機會反對就被拖出會辦，只能在臨走前匆匆回頭看石競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