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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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的神態依然如此孤傲,他不理會眾妖的眼光,兀自淡淡地説道:“現在那些修仙者早有提防,我們要是這麼莽撞過去,他們必定會預先發覺,遠遠對着我們施展那威力強大的法寶,除了雷妖王,試問誰能夠在虛空中躲避的開?再則霸佔乾坤沙漏,或則從那裏殺過去都是件非常不明智的選擇。第一,據妖王的描述,那是個物質貧乏的小世界,沒有任何靈氣可供使用,僅僅依靠耗費本身靈氣來建造防禦是非常愚蠢的行為了;第二,我們對乾坤沙漏那邊的情況可謂一無所知,對方要是在彼端設下伏兵,那麼我們只有自投羅網,降風便是明證。總而言之,放棄優勢,鋌而走險看似主動,實則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方。”黑風對他頗有成見,冷哼道:“依你之言難道我們就要眼巴巴等人來消滅了?”顧西笑道:“我有七成把握這些修仙者不會以毀滅這一界達到他們的目的。”雷沸雲大奇,道:“顧兄何出此言?還望賜告”顧西向他微躬行禮,道:“妖王還是直呼我名字好了,賜告更不敢當。現在我們的生死存亡全繫於您如何引導,這已是不變事實,對於妖王,我等責無旁貸,自當全力輔佐,顧西不懂得如何進行大推算,只能依仗多年遊歷人間,以淺薄之識,對各種形式進行理論分析罷了。修仙者既然受命的是天道,就懂得什麼事物是該剷除的,什麼是該保留的,何謂天道,任何關於天道的闡述中都有所提及,那應該是種恆古存在的自然規律,那就是除去我們生靈的一切物質,這個世界本身便是天道規則的產物,而我們只不過是其誕生的意外罷了。”眾妖及那些地仙都被這番話聽得滿頭霧水,烏元説道:“顧兄可否説明白一些,你的這番話我們可費解的很。”顧西道:“那是你們從來都小覷了那些普通人的智慧,他們雖然無法擺身的限制,在神境界上卻卓爾不凡,他們早就認識到自身不過是這天地的一個借宿者,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必須改變自然,無論個體的能力如何渺小,都是種對自然的破壞,同樣是種逆天的行為,只不過他們沒有從本上對天道造成影響。而我們則不同了,隨着修為不斷提高,天道的規則已不能再行束縛我們,我們不懼怕洪水,不懼怕雷電,不懼怕山火,甚至不再懼怕天雷劫,因此天道循環誕生出比我們更加強大的修仙者來對付我們。”眾人開始有些明白到其中的意思,但還是不明白他説這番話的用意,笑雨顏睜大着眼睛道:“這麼説並不僅僅是我們,而是隻要是生靈,便具有逆天的質麼?”

“沒錯,所有的生靈都是具有逆天的,因此天道所針對的只會是生靈,一旦超出了天道規定的界限,威脅到自然的平衡,那麼只有面臨着毀滅。然而天道是不會對自身進行無端毀壞,舉個例子來説,我們就好比存在於身體內的害蟲,它要清除害蟲,須得用藥,斷不會因為頭痛而將腦袋割下來的道理…因此我才説有七成把握修仙者不會以毀滅一界的代價來消滅我們。”笑雨顏聽他舉的例子有趣,忍不住輕笑了出來,隨即搖頭道:“我們才不是什麼害蟲呢!”雷沸雲聽了這一番分析,對於天道的領悟更進了一步,以往存在內心的好些疑問也刃而解,聽到笑雨顏説話,嘴角不出久違的笑容,道:“任何事都看你站在什麼角度而言吧,無論我們是什麼,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站到了天道的對立面,不戰勝,只有被毀滅,我們沒有選擇…”他回頭望着面目俊朗,舉止瀟灑的顧西,由衷敬服,問道:“顧兄分析果然獨到,不過既然如此,又為何説只有七成把握呢?”

“那是因為修仙者他們並非完全等同與天道。”

“這話的意思是?難道説…”雷沸雲心中一動。

“修仙者和我們其實和我們一脈相承,同屬於這天地間的生靈,他們的出現應該是針對着我們而誕生,雖然他們已經受到天道的控制,不過自主意識並沒有完全被抹煞,因此出現背叛天道行為也不難理解,就好像劉羽臣這樣。這樣一來,他們的本思考和天道總是存在着某種衝突,對於他們來説要殺死我們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整個一界毀滅,一勞永逸,雖然這樣做會損害天道本身。”雷沸雲道:“這就是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對吧。”顧西點點頭:“我能推算的只有這麼多,雖然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我還是贊成留下來。”黑風搖頭道:“不對啊,如果修仙者消滅不了我們,那麼他們還會去顧慮這一界的存在麼,毀滅一個世界對天道來説也沒什麼吧。”

“這是你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天道運行一切必須依照它的自然規律,它並不是以着最大利益去考慮,天道沒有思想,僅有天規,無論是修仙者還是我們,在它的眼裏其實並沒什麼不同,都是規律被破壞後的產物,而任何一界的存在才是天道的本身,就算這一界對它而言只是微不足道地一部分。”雷沸雲不由陷入了沉默,他心中不由暗自長嘆,雖然説這樣一來形勢並沒有到達窮途末路的境地,但無形之中順應着他所推算出的結果進行,他彷彿看到無數修仙者從龍歇苑上空俯衝而下,戰火瀰漫,那一幕終究還是無法避免地發生。

難道天跡真的無法改變麼?雷沸雲自然明白,如果他放棄龍歇苑,那麼只會將所有的兄弟更快推向死亡,他別無選擇!

之後,依然沒有餘夜盈的消息。説起來對方並沒有逃離出這個世界,雷沸雲曾對上古蓬萊的下落進行過一番推算,説來奇怪,他居然尋找不到上古蓬萊的軌跡,這件物品能讓他的推算陷入一片白茫茫的境地裏,連同餘夜盈的行為軌跡也被掩蓋了起來,唯一能肯定的是,對方尚處在這個世界裏,就是無法推斷出他們的具體方位。

雷沸雲知道,這是上古蓬萊作為神器的特,當年劉羽臣就是憑着它擺修仙者的捕殺。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心中越發焦急,一旦修仙者發動攻擊,他就在沒有力去追查上古蓬萊的下落了。

深夜,他遙望天際,那一輪圓月靜靜懸掛虛空,看起來如此恬靜,雷沸雲卻強烈地覺到有股可怕的力量不斷聚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對多少的修仙者,但他堅信自己和龍歇苑所有的夥伴這麼多時的努力不會白費,必定能給他們頭痛擊。

那麼之後呢?之後他又該何去何從?他轉念又想,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種惘之中,這不僅僅是一場二場的戰鬥,既然不容天道,那麼就算完全擊退了修仙者,還會產生更大變數。

既然沒有去路,那麼唯有抗爭下去,與自己抗爭,與天抗爭,這是為了生存而掙扎吧?這是生命的意義麼?劉羽臣他所走的道路是不是和自己相同?不!他不是為了生存,對劉羽臣而言,沒有什麼比掌控一切來的更重要吧!他要這天臣服於他!

雷沸雲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出對方的掌控,那個人類有着太大的神通,就目前而言,似乎都如對方所料進行,令人擔憂的是,連雷沸雲本人也不敢肯定他佈下的屏障能不能阻擋對方,在那次對天魁星君的推算中可見,劉羽臣將會完滿出關,並加入那場大戰。

難道劉羽臣依然掌握着整個局勢麼?他憑什麼!憑什麼?

他為何選中了我?難道僅僅是個意外?不對,他一定預知到些什麼,他預知到些什麼呢?

倏然,一個古怪的念頭冒上心頭,細想究竟,有種骨悚然地覺讓他全身顫慄。

這些子以來,雷沸雲發現自己的一言一行對他人的影響越來越大,似乎沒人真正抗拒過他的意願,無論是資長的老妖還是那些歷豐的人類,同時他也越來越瞭解對方的想法念頭,就好像上次顧西的分析,雖然寥寥數語,而他在那個時候,卻幾乎瞭解到對方整個生命的歷程,彷彿那也是他的一部分。

餘夜盈曾告訴他,天妖擁有能夠影響到這一界的能力,這個能力所指的又是什麼?難道指的是他將控制這一界所有要生靈?

控制所有的生靈!這就是劉羽臣所預見的自己?這就是他選擇自己的緣由?那麼他的下一步將會幹什麼?想到這裏,這種比恐懼更讓他心悸的冰冷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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