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夏日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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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夏漫長天氣越來越熱,還好沈家後花園沒有湖泊,沈穆清不用擔心蕭悦影落水,但蕭悦影不睡午覺,每天午後太陽最烈的時候喜歡在林子裏玩,也頗讓沈穆清頭痛。

“大姑娘的皮膚可真是好。”英紛望着外面如火的烈,“天天這麼曬,比我還白。”

“她是小孩子家,你能和她比。”沈穆清笑着,“東西都置辦齊整了?”英紛點頭:“都置辦齊整了。您什麼時候過去看看?”

“過幾天吧!”沈穆清笑道,“靜姝姐快生了,她是第一胎,我還是多陪陪她的好。”英紛點頭,遲疑道:“陳姨娘前兩天找我,讓我跟任説一聲。説她在沈家生孩子,最好去廟裏求些符表來,免得沈家有血光之災。”沈穆清蹙眉:“我知道了。”她話音剛落,外面有小丫鬟稟道:“常師傅來了。”沈穆清整了整衣襟,去了堂屋。

常惠神有些不自然,道:“我想請六娘來家裏幫幾天忙。”

“你拿主意就行了。”沈穆清笑道,又囑咐英紛,“開銷就從我賬上走。”英紛應了,常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還需要一些藥材。”

“你開了單子讓英紛給你湊吧!”沈穆清也不多問,“要是連英紛都不到的,我再來想辦法不遲。”常惠應了,卻不急着走。

這有些不符合常惠的格。

沈穆清索問了:“常大哥可還有什麼事?”常惠猶豫了半晌,道:“我想幫悦影洗髓伐骨…”沈穆清一下子跳了起來:“她還不到三歲。”

“藥材難尋,要想開始,至少也要個半年。”常惠忙解釋,“何況這是打基,要想做到打通任督二脈,至少需要七次…”

“你給我説實話。”沈穆清面如寒霜,“到底有什麼危險?”

“沒有什麼危險,就是有些麻煩…”只是沒等常惠把話説完,沈穆清已道:“你是個豪之人,如果不是危險,不會在我面前這樣吐吐的。是不是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來,而且越往後,需要的東西越多,存在的風險越大?”常惠睜大了眼睛望着沈穆清。

也就是説,自己猜對了!

想到常惠所需的藥材越來越名貴,現在還把六姐招來當幫手,她的確心裏犯嘀咕。

“不行。”沈穆清直言拒絕,“我不能讓你把悦影當成試驗品。”

“不是,不是。”常惠忙道,“歷代祖師都是這麼做的…只是到我們這一代家庭沒落,沒有財力支持罷了。你們家自然不同,這件事對悦影沒有什麼危險的。”

“那你為什麼猶豫?”沈穆清不信。

常惠老老實實地道:“如果悦影是個男孩子,我一個人就行了。可悦影…我得找個內家功夫的幫手。只有六娘最合適…”沈穆清冷哼:“可六娘不願意!”常惠訕訕然地笑:“我想把悦影抱到白紙坊給六娘看看…她看了,定會喜歡悦影的。”沈穆清卻沒有這樣的把握,她淡然地道:“這件事以後再説吧!”常惠只得起身告辭。

沈穆清心裏煩,去後花園看悦影。

悦影正和喜鵲用樹枝做花環。看見母親,她笑嘻嘻地跑了過來。

沈穆清把女兒抱在懷裏,拿帕子給她擦鬢角的汗:“熱不熱?”悦影搖頭:“不睡覺覺。”沈穆清笑起來。

她常常中午到後花園裏來找悦影,然後把她帶回自己屋裏,試着讓她睡午覺。可她力太好,有時候自己睡着了,悦影還睜着大眼睛在那裏玩手指,一個月下來,一點進展也沒有——小孩子的習慣,通常一個月就能培養出來。沈穆清只有放棄。

她摸了摸女兒的頭,吩囑喜鵲:“小心中了暑。”喜鵲連連點頭。

悦影就蹬蹬蹬地跑到一旁的小徑上採了朵小花給母親。

沈穆清接過小花,悦影就捂住嘴笑起來,轉身又跑到了花園的林子裏。

喜鵲見了,拉着裙子就跟了過去。

沈穆清吩咐英紛:“每個月多給喜鵲五百文,從我的月例中扣。”英紛笑着應了“是”沈穆清就笑着和在林子裏玩的女兒“再見”去了大太太處。

大太太午覺剛醒,見沈穆清來,忙叫玉簪給她端冰鎮蓮子羹來,兩人歪在鋪了涼蓆的炕上説話。

“…姨娘讓靜姝姐去廟裏求個符表。我就想來求求大太太,看能不能由您出面跟姐夫説説——我畢竟是沈家的人,怕説了他們心裏有疙瘩。”

“這件事就給我來辦吧!”大太太點頭,“當初他們留在沈家,也是為了解老爺的寂寞,現在你回來了,突然要人家寫符表,換了誰,心裏都不舒服——他們又不是買不起房子。”沈穆清嘆氣:“姨娘做事沒眼,老爺年紀大了,少不得要讓着她點。只望她不要做得太過份,傷了大舍的顏面。”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嫁出去的女兒。

大太太笑着轉移了話題:“悦影呢?又在園子裏玩?”沈穆清無奈地點頭,把常惠的來意説了。

大太太笑道:“你也別太擔心,問問常惠,除了六娘,還有沒有誰合適。只要他能説出名字,我就能請到人。説實在的,我走南闖北,見的多了,孃家再有,婆家再多,不如自己手裏的。我們有這能力,悦影又有這機緣,就讓她跟着常師傅好好的學身本領,至少能保住自己啊!”沈穆清點頭。

封建禮教雖然嚴厲,可也是因人而異…朝中多的是怕老婆的大臣!

兩人説着話,玉簪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大太太,後院的桂花樹掛苞。”

“哦!”大太太很是高興的樣子,問沈穆清:“你今年還親手做月過不?要不要我讓玉簪幾個幫着醃幾罐玫瑰桂花糖做餡。”大太太喜歡桂花,沈穆清是知道的,聞言笑道:“那趕情好。我的桂花餡就指望着您了。”

“玉簪,你可聽見了!”大太太笑道,“***桂花餡沒了,就找你算賬。”

饒命!”玉簪佯裝害怕地拉着沈穆清的衣袖,“要是今年的桂花不開花,那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枉。”

“説桂花樹掛了苞的是你,擔心不開花的也你是。”大太太笑道,“哪裏來的這油嘴。”被玉簪這麼一鬧,大家哈哈笑起來。

大太太和沈穆清講以前的事:“…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什麼都不許我們喜愛,説什麼‘玩物喪志’,所以我見到蕭家那半坡特意為我種下的桂花樹時就想,嫁入這樣的人家也不錯。嫁了過去,公公果真對我不錯。事事維護我,處處幫着我。只可惜我和大老爺沒緣分,苦了兩個孩子。前幾年心中還有怨懟,這幾年年紀大了,看着悦影和興哥,這心裏的事也就慢慢淡了。”眉宇間果然沒有了往的悵然,平靜的近乎安詳。

反目,最後能找到各自的生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王家的事,我委婉地對芸娘説了,”沈穆清知道大太太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兩個孩子,“她一直沒給我回信,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大太太淡淡地一笑:“不管她是怎麼想的,既然婚事已經定下了,斷不會很快地有什麼舉動。”沈穆清微怔。

大太太就直言不諱地道:“她為什麼要和王家結親,不過是看中了王家在江南的生意,在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之前,她是不會放棄這個借勢而上的機會的。”

“也許沒您想的這樣複雜吧!”沈穆清有些言不由衷地安大太太,“説起來,蕭、鄭兩家也各有所長,不一定要借王家的力量。指不定是看中那王四公子的人品也不一定。”大太太微微地笑,沒有回應沈穆清的話,而是喊了玉簪:“去請了常師傅來。”沈穆清微怔。

大太太笑道:“兒是孃的心頭。子揚你親自帶着,過幾天又要換家了,裏裏外外都要忙。要是悦影的事辦不好,你也心緒不寧——小心病倒了!”沈穆清不由握了大太太的手:“還是您真心疼我!”

“哦!”大太太眼中出戲謔,“只有我疼你?是誰説一句京都的瓜果不新鮮,就惹得有人六百里加急從甘肅送了甜瓜過來!”沈穆清臉微紅,嘴硬道:“那是送給皇上的,順便帶了幾筐回來!”大太太呵呵笑,目光落在了沈穆清的腳上。

那是一雙用蘭草編的草鞋,柔軟涼美秀氣,是蕭颯特意讓人從甘肅帶回來。還在信裏調侃,還好有雙大腳,要不然,草鞋縱然涼只怕也沒有用。

沈穆清不由縮縮腳,想把它藏到裙裾裏。

“好孩子,”大太太眼睛笑成了彎月亮,“你們能這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如果不是有“過繼”這回事,大太太真的是個很好的婆婆。

想到這些,沈穆清就在心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有些意興闌珊。正好有小丫鬟神緊張地進來稟道:“大太太,任那邊紫荊姐姐過來,説任發作了,請大太太、過去看看。”(吱吱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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