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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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他參加一個在西西里的泰那魯斯舉行的音樂比賽,得了冠軍,崇拜他的人紛紛贈送許多值錢的禮物給他,那些受僱來送他回科林斯的水手頓時起了貪念,不獨搶去他所有的獎品,並且要殺死他。阿里翁對船長説:“請准許我唱最後一支歌。”船長同意,阿里翁身穿華麗的長袍,走到甲板上,以充滿情的歌曲求神祗保佑。

一曲既終,他縱身跳入大海,然而,他的歌聲引來一羣喜愛音樂的海豚,當中一條海豚把阿里翁馱在背上。當天夜裏,他就趕上那艘船,好幾天就回到科林斯。海豚不願意跟阿里翁分手,堅持要把他送到宮廷。在宮廷裏,它在榮華富貴的生活中,不久便喪掉生命。阿里翁為它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這些子以來,我忽然頓悟到原來我是神話中的海豚,在翁信良最悲痛的子載他一程。我不該和他一起生活,我會因此喪掉生命。

馬樂,那十頭鬆獅是不是已長大了很多?麻煩你把它們賣掉吧,那筆錢是我還給你的。相思呢?相思是不是已經還給他?

信封上沒有附上地址。

馬樂望望鳥籠裏的相思,他一直捨不得把它還給翁信良。他自私地想將它暫時據為已有。現在,是把它物歸原主的時候了。馬樂讓它吃了一頓豐富的午餐,然後把它帶去給翁信良。

“我以為沈魚把它放走了。”翁信良説。

“她臨走時叫我還給你的。”翁信良把鳥籠放在手術桌上,相思在籠裏拍了兩下翅膀,吹出一連串音符,是翁信良對着海豚吹的音符。

“為什麼它會唱這首歌?”翁信良詫異。

“這是一首歌嗎?好像只是一串音符。我把它帶回家之後,它便一直吹着這一串音符。或許是有人教它的吧。”馬樂説。

翁信良知道是沈魚教它的。他曾經教她吹這一串音符,這件小事,他並沒有放在心裏,可是,她卻記着了。翁信良把鳥籠掛在窗前,相思仍舊吹着那一串此刻聽來令人傷的音符。這個女人對他的深情,他竟然現在才明白,他從來沒有好好珍惜過。

馬樂把每一場自己有份演出的演奏會門票寄到巴黎給沈魚。信封上寫着巴黎唐人街中國餐館沈魚小姐收。馬樂每一次都在信封上標奇立異,希望引起郵差注意,將信送到沈魚手上。本來他可以問翁信良緹緹父母的餐館的地址,但他答應過胡小蝶不再跟翁信良提起沈魚的事,而且他也不想翁信良知道他對沈魚的深情。他不想去巴黎找她,他不想打攪她的生活,他寧願等待她快快樂樂地回來。那十隻鬆獅他並沒有賣掉,他期望它們的主人回來。

偶爾他會跟翁信良見面,但堅決不再到他家裏作客。

“沈魚有沒有消息?”翁信良問他。

“她寫過一封信回來。”

“你和胡小蝶怎樣?”馬樂問翁信良。

“很好,很平靜。”翁信良笑着説。

“或者她比較適合你。”窗前的相思又吹着那一串惱人的音符。

“總是時間人。”翁信良説。

“你有沒有讀過希臘神話裏歌手阿里翁的故事?”馬樂問翁信良。

“沒有。”

“你應該看看。”當天下午,翁信良跑到書局買了一本《希臘羅馬神話一百篇》,找到了海豚救了歌手阿里翁的故事。這個故事是馬樂自己看到的,還是沈魚叫馬樂通知他看的?沈魚是那條在危難中救了他的海豚,現在他們卻分手了。

翁信良當天夜裏打電話給馬樂,問他:“沈魚是不是回來了。”

“她也許不會回來。”馬樂説“她回來又怎樣?你想再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嗎?”翁信良無言以對。

“這個週末晚上有演奏會,你來不來?有一節是我個人獨奏。”馬樂説。

“來,我一定來,你還是頭一次個人獨奏。”翁信良説。

“那麼我把門票寄給你。”馬樂説。

“不,我怕寄失了,我們約個時間見面,我來拿。”翁信良説。

翁信良約馬樂在赤柱餐廳吃飯,那是他第一次跟緹緹和沈魚吃飯的地方。

那天赴約之前,他去了海洋公園一趟,探望很久不見的大宗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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