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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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來説去，我都是死路一條。”綠翻個身，看着房頂“喂，鳳玄澈，人人都把你説得很厲害，做一個厲害的人是什麼樣的覺？”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回答“無奈。”

“為什麼是無奈？為什麼不是驕傲？不是可以得意揚揚…”

“因為你不是我。”他打斷她的話。

“記得睡前多念幾遍我剛剛教你的偈語，可以防身。”

“知道了。”她似乎不大領情。

兩人就這樣結束了談話，各自睡去。

但是過了好久，綠忽然喃喃説道:“鳳玄澈，我現在覺得，你似乎也可以是個好人啊。”等了許久不見他回答，只聽到他平勻的呼聲，想他應該是睡了。

唉，這個人，該他睡着的時候他醒着，該他醒着的時候他偏偏會睡着，枉費她這句話還説得有幾分柔情意，真是白費！

這些天連續折騰下，她也真的有些累了。翻身睡去，沒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的玄澈卻慢慢睜開眼，望着窗外的明月如畫，嘴角浮起淡淡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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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為嫵媚歸正妖靈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每早中晚他得運功三次，以一種古老的心法為其引位。

他運功時綠幫不上忙，只能在門外等候。

在楚王府的下人面前，綠從不出現，她只喜歡和那隻黑貓説話。

“小貓，你的主人一年到頭都不在家，你不會悶嗎？”她伸手去摸那黑貓的長。

那貓跳到一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綠低下頭“不如你跟我吧，跟着我照樣可以吃好的、喝好的，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做，如果你用功修煉，也可以修個人身呀，難道你願意一輩子當貓，被人呼來喝去的嗎？”黑貓眼珠骨祿碌地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諂媚地笑道:“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連眼睛都會説話，要是變成了人，一定是個絕美女，到時候有多少榮華富貴可以享受啊！”黑貓當然不會回答她的話。

綠又説:“你的主人有什麼好的？你看他總是陰陽怪氣，好好的皇子非要裝成道士的模樣，其實壓兒就是個偽君子。你知道嗎？他的房間裏還藏着一張美女圖，嗯，一定是他老相好的畫像。”説到這裏，那原本懶洋洋趴在地上的黑貓突然弓身跳起，暗紫的雙瞳一瞬間亮得驚人。

“怎麼？你也見過那張美女圖？那你是不是認識畫裏的美女？”黑貓盯着她，玻璃般的眸子光四溢，有種難言的魅惑。

綠一瞬也不瞬地看呆了，好像這貓很有靈，可以與她對話一樣。

這隻貓果然非比尋常！她堅信自己的判斷。

但是要撬開貓嘴，叫她説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這隻貓是鳳玄澈心愛的寵物，要是要了什麼手段傷了她，自己八成會得到報應。

房門咿呀一聲響，玄澈從裏走出。他看上去有些疲倦，擦了擦額頭的汗，瞥了眼門口坐着的綠。

“又在想什麼壞事？”他走下台階，坐在她身邊，順手抱起那隻黑貓。

綠有些吃驚。在她眼中的鳳玄澈總帶着幾分高傲，説話做事非常講究，出身高貴又身負重任，怎麼也想象不到他會這樣自然地席地而坐，與她這個小妖談天説地。

她細細地端詳着他的側臉。論容貌，或許他比不了五皇子鳳玄城的美麗緻，也比不了他三哥鳳玄楓的優雅瀟灑，但他卻如高山之雲、天邊之水，悠然出塵，清俊純澈得不似人間景。

“看什麼？”黑眸神光投過來，依然是深不見底。

“看你原來也有些姿。”她嫣然笑道，心中斷定他身為大男人被她這樣調笑一定很生氣。

但他只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