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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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承諾只維持到她上高三,考上大學後,她對找寶藏的狂熱已漸漸降温了。
她並非不再相信寶藏的事,而是她和大多數的人一樣,認為寶藏終究是個傳説,她一介凡人聽聽就好,可別當真想靠着寶藏發財,畢竟許多小説中找寶藏的人多半死於非命。‘人為財死’的教訓她得記取才行,千萬不能貪心。
況且在重考據的歷史系待久了,難免容易對許多事的可信度存疑。為了查證太爺的話,她特地研究過有關東南亞一帶的海盜歷史,可是有關這一段海上的‘傳説’似乎有許多漏,上頭
本沒有太爺
記中提到的三個華人海盜頭子的事。因此,她後來對寶藏與海盜的事就不再熱中,只有陪着爺爺聊天時虛應一番而已。
但是,爺爺走的那一晚,一向病奄奄的他忽然神大振,把她叫到跟前,將一本筆記本
給她,用着他一貫夢幻般的神情説:‘明非,這些就
給你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不是?’爺爺枯乾的手和企盼的眼神讓她沒多想就點頭,毫不遲疑地答道:‘放心,爺爺,你的心願就由我來接手了。’結果爺爺在和她説完話沒多久後,就安詳地走了。她緊抱住爺爺的筆記本哭得淅瀝嘩啦,關在房間兩天兩夜,終於決定利用暑假把找尋寶藏的事完成。
這是她和爺爺之間的約定!
她就因為這個約定而來到新加坡。家住新加坡的研究所學長潘至成答應讓她借住一整個暑假,她才敢獨自一人來到這陌生之地。有了學長的幫忙,她想尋寶的事應該不會太困難。
揮掉汗水,單明非往車道旁走去,等着學長來接她,不慎被一位擦肩而過的胖子碰撞了一下,踉蹌跌入車道。她還來不及站穩,一個短促又尖鋭的煞車聲把她嚇了一大跳;她睜圓眼盯着差零點一公分就撞上她的寶藍賓士跑車,心跳數驟升為兩百。
‘你找死啊!’車主從車上跳下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斥罵。
‘我…’單明非看着眼前穿着黑襯衫、牛仔褲,黝黑高大的男人,被兇得一時之間忘了要解釋。
‘這是車道,不是人行道,你不懂嗎?’男人雙手叉地橫她一眼,然後百般憐惜地彎身查看他愛車的保險桿,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
單明非的火氣在瞬間點燃!
敢情這個男人還以為她的玉腿會碰凹了他的車?
氣死人!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被人撞進車道的,你以為我會沒事站在這裏等着讓你的爛車撞嗎?下車不先道歉就像個瘋子一樣亂罵,一點禮貌都不懂!’她意思意思地拍着a字短裙下的小腿,口氣中全是責難。
那男人慢慢站直,一步步走向她,低頭湊近她的臉,一臉兇狠地瞪着她説:‘我沒聽錯吧?你説我的車是爛車?’單明非不畏懼地向他的注視,揚起下巴,才不管兩人鼻尖的距離幾乎不到五公分,猶然自若地道:‘不是嗎?那噁心又醜陋的顏
還以為有多炫人,其實靠的還不是那個變形的“囚”字標誌。哼!告訴你,要是你的車真的撞傷了我的一
寒
,我會把它拆成一堆廢鐵!’比吵架的氣勢,她單明非可從來沒輸過。
‘囚’字標誌?男人愣了半天,才會意她在貶損‘賓士’汽車的高級標誌。
‘你…明明是你錯了還這麼囂張!快道歉!’他生氣地命令。
‘道歉?真可笑,憑什麼要我道歉?’她不甘示弱地反問。理直氣就壯,她可不怕他那一七…不,可能一八幾的身高!
‘你…’男人顯然沒想到這個看來纖細的女人會有這麼硬的脾氣。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時,單明非前來接機的學長潘至成出現了。他愕然地走到她身旁,低聲問:‘怎麼了?’‘沒什麼,只是遇見一隻亂吠的瘋狗而已。’她拽起揹包,瞟了那男人一眼,大聲地説。
‘你這個女人…’那男人聽見她的話,氣得掄拳上前想揍人。
‘阿衝,你在幹什麼?’低柔的叫喚聲在這時了進來。隨着聲音,一個長髮嫵媚的女人踱到他身邊,秀麗的眉淺淺一蹙。
‘哼!我在幹嘛?在和一個不懂禮貌的潑婦吵架!’他一口氣重重地從鼻孔冒出,兇惡的眼神冷冷地向單明非。
‘哼!’單明非體內的怨氣也積得不少,她不介意統統回敬他。
‘你怎麼連來接機也和人吵得起來?真被你打敗了。少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快載我回家!’那女人翻翻白眼,的
抿成一道直線。
‘她不來犯我,我會卯上她?’男人指着單明非又要開罵。
‘喂喂喂!你客氣一點啊…’單明非哪忍得下這口氣,向前湊近他。
眼看着兩人就要打起來,潘至成和那女人一人抱住一個,硬是將他們兩人拉開。
‘夠了!阿衝,給我回去!’那女人扯着那叫阿衝的男人,將他推進跑車。
‘單明非,我們該走了。’潘至成瞄了瞄駐足觀看的人羣,不好意思地拉單明非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