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零四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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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選清華?中央委員的領導人出自清華的比例更高。”我搖搖頭:“那是建國初期到經濟高速發展時期,國家需要理工科領導發展國力,而90年代開始逐個趨勢已經開始變化,中央委員中來自北大的比例在逐年上升,技術與管理的分離是導致這個趨勢的主因。而且北大的藏書量是800萬,國內第一,去那裏開開眼界也好。”

“藏書量可不等於人均藏書量。”尉文龍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浙江大學的人均藏書量才不過耶魯的十分之一。中國大學的教育的確存在弊端,但是修行主要是要靠個人。”我微微一笑“如果沒有一顆向上的心,在哪裏都是一樣的下場,文龍。”

“一個沒有受到獻身的熱情所鼓舞的人,永遠不會做出什麼偉大的事情來。”尉文龍用帶着讚賞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説了一句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話,之後他沒有再説什麼,來來回回兩個眼神之間,我們彼此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我將旗北方,尉文龍將盤南方,我們兩個之間,將隔着一條長江,一條黃河遙遙相望。當有一天,我們兩人相會時。

中國,就會在我們手中哼哼唧唧地**了。

或許過程會萬分坎坷,或許我會掉落坑底,或許我會受到紅狐狸的尾巴撥,或許悲傷和煩惱的雪花會鋪滿前路。

可,那又如何?

美國著名的偶像破壞者,亨利?門肯説過:“人活着總是有趣的,即便是煩惱也是有趣的。”回到家後,我打開門,看到一名穿着素絲綢長裙的女子慵慵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本小冊子,趕蚊子似的輕輕扇動着,烏黑的長髮大半都瀉在了地上,可是這個女人卻是渾然不覺,又或者是毫不在意。

“看樣子心情不錯。看來你的那位同志已經洗了嫌疑,不用對簿公堂了?”

“別用同志那個詞。聽着彆扭。還有,尉文龍洗嫌疑也是預料之中的。”我掃了沙發上的狐仙一眼,皺皺眉道。

“今天沒去看宋道明?”

“道明已經出院了,回茅山乾元觀修養身子去了。等一月之後方能下山。”狐仙淡淡的道。

“回去了?”狐仙的回答讓我略微驚訝。

“是啊,回去了。”狐仙道,一口潔白素淨的牙齒一閃而過“道明説在乾元觀內更便於知曉其他宗門的動向。”我漸漸沉下臉來:“他也不給我留個口信。”

“我就是口信。”狐仙看着我,迅速接口道。

“好吧。”我在這個女人面前只能繳械投降“不過他既然把你留下來,起碼説明對我還是比較放心吧。”

“與其説是放心,倒不如説是道明退出了。”狐仙突然沒來由地説了一句,語氣裏帶着幾分的憂傷。

“退出什麼?”我坐在狐仙的沙發邊上,問道。

“你心裏既已明白了,還需多問?”狐仙懶散地看着我,給了我一個懶於解釋的表情。隨即這個女人用一隻右手支撐着沙發的邊沿,緩緩地支起了上半身,兩處口的豐滿與圓潤緊貼在素衣長裙的領口下方。

“你對我和道明在一起的事,就沒有點別的念想?”我一怔,隨即笑起來:“什麼念想?怕一個年逾古稀的老男人依舊雄風不減、寶刀未老、金槍不倒,然後對一個守身如玉幾百年的‘花季少女’痛下殺手?這算是什麼?一樹梨花壓海棠還是一樹海棠壓梨花,還是兩樹梨花長芽?其中一樹還是鐵梨花?天哪,那太瘋狂了,別嚇我。”聽到我這麼説,狐仙當即有些笑得合不攏嘴,但是一張絕美的緻臉龐上卻是着温怒之,她隨手抓過沙發上的一個坐墊砸過來,面容卻是恢復瞭如水的靜,道:“你便是這麼説,也未必這麼想。你便是這麼想,道明也未必這麼想。道明他年紀也大了,單是他一人,他知自己無法再如往年那般守護於我,是以才會信服於你,自己放下一半心吧。”

“是麼,有這樣的覺悟倒也好。只是怎麼都覺得有種禍水東引的覺。”我眯起眼道“不管怎麼樣我的大計劃還有兩個月才要啓動,在那之前就讓他自己再做心理調整吧,估計他在茅山應該也還有點塵緣要了結。要這麼快還俗也不實際。”

“知道就好。”狐仙簡潔地道,隨即一雙明眸撲閃撲閃地看着我,道“明個兒開始回學校了?”

“嗯,是該回去了。”我點點頭“當然主要不是為了學習,是因為學生會主席這個名額。高中全年級入黨的名額只有一個,一般都是學生會或者黨團幹部才有戲,我要爭取到那個名額。把簡歷漂亮點,然後參加六月份的高考,去北京。那時候,你和宋道明也跟我一起去。”

“上京?”聽到我這麼説,狐仙的面變了一變,眉梢間夾起了一絲陰翳之

“上京。”我重複了一遍,語氣肯定,不容置疑。

“當然要去北京最起碼在八月份之後了,在那之前,我要先拿到原始資金,再參加高考,再去美國一趟。事,還多着呢。”我兀自在一旁説着,一邊説着一邊拿起茶几上盛着清水的茶壺往瓷杯裏倒着,灌了一小口,潤了潤喉。

喝完一小口茶,我才發現狐仙壓沒有聽完我説的後半句話,只是依舊在那裏面陰晴不定,喃喃自語:“上京…上京…呵…京城,那可是龍虎之地呢。”

“而且離那個男人也更近了一步。媽走了,煙煙走了,阿雪也在那個男人手裏,無錫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遲早是要離開的。但是每年清明和冬至,我都會回來這裏看看媽。”我語氣裏帶着得化不開的悲傷。一想到媽,我的心情再次陰沉而痛苦起來。

“愛一個人就要趁他活着的時候,死了之後一切都是虛無。”狐仙乾脆利落地説道“再怎麼抹眼淚也不過是無謂而多餘的做戲和自我藉罷了。”狐仙的話再次戳中了我的痛處,這個女人的嘴何時才能不犀利?

這個女人,哪怕只剩下一張嘴,都足以把全天下的男人轟成渣吧。

“你説得對,狐仙。”出奇的,這一次,我沒有反對狐仙。

狐仙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她閉了閉鮮紅的嘴,思忖了一陣後,再次道:“是了,道明臨走前,幫你測了一卦,託我送你紙條一封,説你今兒申酉時分能遇貴人,若是你想達成你那空幻的心願,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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