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閒居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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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少神慌張的望着她,剛才那些變故,早將這尋常的婦道人家觸
的驚駭不已。眼看着紫鵑手提着寶劍向她走來,竟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女兒摟緊,身子還不停的在往後退,眼裏盡是警惕的目光。
紫鵑知道她是受了不小的驚嚇,並沒有埋怨她的失禮,還輕聲安道:“大嫂,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那些惡人已經被我打跑了。”將佩劍回鞘,摸了摸一旁小女孩的額頭説道:“小妹妹,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好嗎?”那婦少想起紫鵑方才的模樣還是有些害怕,但她女兒則沒有大人那些顧慮。在她幼小的心靈裏只是
覺到,那些大壞蛋欺負她和媽媽,而眼前的姐姐將那些大壞蛋通通打跑了,她用自己稚
的聲音還略帶點欣喜的回答道:“我叫小嫺,姐姐你好厲害呀,幾下就將那些壞人打跑了。”罷才那樣危險的情況,小嫺的母親嚇的舉止失常,但在這五六歲的小女孩看來竟如同母親講的故事般,紫鵑微微的笑道:“嘻嘻,姐姐很尋常的,只是這些壞蛋太差了。
在小嫺眼裏的紫鵑,卻沒有她説的那般平常,看見剛才那幾個很兇的大人,卻被她三下兩下的就打的落荒而逃。
而那個最壞的壞蛋,此刻還癱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只是因為這位姐姐不許他動。
在她幼小的心目中眼前的姐姐,彷彿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求,派下來拯救她們母女的仙女般,望向她的眼中便攙雜了些欣羨。
文定從一旁的樹叢中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紫鵑,詢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小瞧我,這樣的狗奴才再來幾個,姑娘也照樣不是問題。”紫鵑揚起頭,一副自信滿滿的俏模樣。
這丫頭在有些方面倒是和燕顏那個小魔女有些相似,都是屬於爭強好勝的類型,文定也惟有順着她説道:“好,知道你厲害。”紫鵑從鼻腔裏發出個輕微的“哼”給了他個“你才知道”的眼神。
好心問侯她,反而被她一陣搶白,文定實在是拿這丫頭沒有辦法,走過去安小嫺的母親道:“大嫂,不必慌張,沒什麼事了,那些惡徒已不能再傷害你們母女二人了。
小嫺的母親也終於從震驚中醒轉過來,身上的衣物被惡人拉扯的皺痕累累,雲發也是鬆散開來。
然而更為難堪的是知道了正是因為眼前這自己曾力圖躲遴的少女,才使自己母女倆免陷於泥沼。
然而自己對恩人卻是如此的失禮,不但沒有表達,反而去躲閃。小嫺母親為自己的舉措而羞紅了臉領,怯生生的來到紫鵑他們身旁,小聲的説道:“多謝二位俠士搭救,不然小熬人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整件事自己都只是在一旁旁觀,對於小夫人的
謝,文定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大嫂,你客氣了,在下是一點忙也沒幫上。再説這朗朗乾坤,青天白
之下眼見這歹人肆無忌憚的橫行,但凡有絲良知之人本就當出來仗義執言,遏止住這些窮兇極惡的歹人。”小夫人再次答謝道:“
命是小,貞節為大。二位俠士的恩德,妾身縱使做牛做馬亦難報答。”文定趕緊説道:“大嫂,不必在意,路見不平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看着文定説着一套套的大道理,紫鵑在旁邊連着咳了兩聲,忍不住譏嘲道:“喲,喲,我們的柳才子説的倒是在情在理,實在是可惜了,剛才隱身在樹林中,不見出來與那些惡人過兩招呀!”這丫頭真是絲毫顏面也不為他留存,為掩飾自己的難堪,文定尷尬的笑了兩聲,對小夫人説道:“大嫂,在下實在是未曾做過什麼,真正為你解了危難的是在下這位同伴。”然後他指了指紫鵑。
罷才的一切都發生在眼前,小嫺的母親自然是清楚不過了,她拉着小嫺説道:“閨女,是這位俠女救了咱娘倆。來,我們給她拜拜,謝謝她的救命之恩。”母女倆作勢便要一同向紫鵑下拜。
紫鵑救她們完全是出於憤,看不慣惡少等人欺凌婦孺,也沒期望着她們的答謝。
在看見她們要向自己下拜時,剛才面對三個壯漢手執木衝過來,也絲毫不懼的紫鵑,反而一下子給嚇的手足無措起來。
還沒等她們真的下拜,紫鵑便慌忙將她們扶起,説道:“大嫂,你這不是在折煞我紫鵑嗎,這種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再説那惡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任誰見了也不會輕饒了他的。”不過心中覺得更可惡的該是那一旁的柳文定,正是他的一席話害的自己陷入這窘境。
看着自己手忙腳亂,那臭男人倒是一副氣定神閒,安然看戲的模樣,紫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心底對他的記恨又多了一筆。
聽到紫鵑説這事任誰也會出來主持公道,小夫人搖了搖頭説道:“不怕女俠士您見笑,我男人姓王,是做那泛舟載客營生的,我們母女本是去寶坪村等他回家,可萬萬想不到竟會遇上這個惡徒。”説至此又回想起傷心處,暗暗啞咽起來。
紫鵑想起剛才惡少那令人厭惡的嘴臉,就心火直冒,腳下用力一勾,就看見一塊小石子向那惡少癱坐的地方飛去。
接着響起一道低沉的悶響,就聽到惡少大聲的嚎叫起來。剛想要朝這邊罵來,就望見了紫鵑那一雙寒星般的秀目,轉瞬間又從洪亮的啼哭轉為細微的嗚咽,一顆獐頭歪向另一邊,一雙鼠目還偷偷的瞄着紫鵑她們。
那惡少栽倒在紫鵑的手裏,真是一點脾氣也不敢有了,文定將他們這些舉動看在眼裏,不想起一句古話來…“惡人還需惡人磨。”紫鵑則又轉過頭來柔聲細語的寬
王大嫂道:“王大嫂,你不必太難過,只管往下説,有什麼委屈我紫鵑定當代你討回來。”有了紫鵑的支持,王大嫂也大着膽子説,只是神情很有些沮喪:“從寶坪村市集時這惡人就開始糾纏我們母女,那市集上人來人往的,可憑誰也沒有出來説句公道話。説起來我夫家也算是這村裏王氏族人,哎!無奈之下我只好帶着小嫺往家裏跑,誰知剛到此處就被他們給攔下來,不但瘋言瘋語的,還…”説着又開始喂泣起來。
後面的情形王大嫂不説,文定他們也大多知道了。世態炎涼,許多時侯,人們往往都是先想着如何能保全自己,當事情沒落在自己頭上時都是漠不關心。
大多時侯又正是因為有大部分的人都是抱着這種觀點,才助長了譬如眼前惡少惡僕之類的惡徒,讓他們更加的肆無忌憚。
聽完了王大嫂的敍述,文定情緒雖然也很憤,不過總還是保持冷靜,而紫鵑則早已是怒不可遏。
她急走兩步過去就是數腳,瑞的惡少遍地打滾,口裏還求饒的喊着:“女俠,饒命呀,女俠,饒命呀!”紫鵑哪會讓他如願,邊踹還邊叱罵道:“讓你再害人,讓你再強搶民女,讓你再無法無天。”惡少來回的翻滾着,但始終躲不過這挨踢的厄運。
漸漸的惡少滾動的力氣也沒有了,還是文定看不下去了,過去拉扯住她勸道:“這些教訓已經夠了,你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紫鵑掙掉文定的手臂,怒斥道:“你怎麼沒想想,剛才他何曾為王大嫂想過,如若不是我們碰見了,王大嫂還不知道被他怎麼樣了。今天我就是要打死他,免得這禍害再去害別人。”她這話讓在場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惡少自是驚惶不安的求饒,文定也怕這瘋丫頭真的下手。就連被這惡少肆意欺凌的苦主王大嫂,也怕真如這俠女所言,殺了這惡少,那自己母女倆不是還攤上人命官司了嗎?
普通的百姓誰也不想輕易去和衙門扯上關係,再説還是這種遭人調戲的醜事。要是紫鵑真的將惡少給殺了,那這事情就絕對瞞不下來了,王大嫂畏怯的望着紫鵑,嘴裏已經有了些畏葸退縮的語氣:“女俠士,能不能聽我説兩句呀?”
“大嫂,你叫我紫鵑就是了,要不就叫妹妹也行呀,不要老是女俠士,女俠士的,聽起來怪彆扭的。”在紫鵑的鼓勵下,王大嫂還是醖釀了老半天,才大着膽子生硬的叫道:“紫,紫鵑妹妹。”剛叫完自己還臉紅了起來。
紫鵑倒是高興的,欣喜的應道:“誒,王大嫂,有什麼事你就説吧,是不是也想到要如何懲罰這個無恥之徒。”
“不,不是的。”王大嫂急忙辯説道:“我是想請紫鵑妹妹你,請你放了他算了。”紫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這惡少一心想要禍害她,王大嫂卻反過來幫他求情,求證道:“可,王大嫂,剛才正是他要對你們做出那種握艦之事,你怎麼還幫他説話呀?”王大嫂膽怯的望了望躺在一旁的惡少,看着他縮成一團灰頭土臉的,鼻子也被打破了,鮮血的滿臉都是。王大嫂有些不忍的説道:“妹妹,他已經受到該受的懲罰了,再説我們母女倆也好在是安然無恙了,你就饒了他吧!”紫鵑卻不肯答應,只是文定與王大嫂紛紛要她就此算了,勢單力薄的她將主意打到小嫺身上,摟着小嫺對他們説道:“這樣吧,小嫺説怎麼辦,姐姐就怎麼辦。”轉過頭對小嫺説道:“小嫺你説吧,怎麼處置這個壞蛋?”想不到她竟會將一個人的生死,
給小嫺這麼個小孩子來決定,文定在暗裏大搖其頭,心想這個丫頭太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