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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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了崎嶇的山頂,俯身往下望去,卻見着山的另一面是一片平緩的盆地。更讓文定他們驚訝的是,此處不但有茂盛的樹林,還有大片綠綠葱葱的農田,遠處隱約還有幾處零星的房屋,在眾人看來,簡直便是與陸仲簡原本那個村落一般無二。
文定忍不住向陸仲簡問道:‘陸老伯,這個村子你知道嗎?’陸仲簡卻是一臉的茫然,道:‘一直以來,我們村子的人便都是過着與世隔絕的子,若要出門,也就是由你們所來的方向去雒縣,再遠些的便是成都了,從未聽説過這竹林背後的大山之中,還有這麼個村寨的存在。’陸仲簡居住的村子已然可算是遠離喧囂的偏遠所在了,而這個藏在重重山巒之內的村寨顯然比之更甚。
文定望了望天,向眾人道:‘燕小姐、楊兄,現下天
已行將入暮,諸位又多有傷在身,而那山
又輕易難尋蹤跡,不如我等便前往此村寨借住一宿,待明
休整一番後,再行商定行程如何?’‘此處安歇未必穩妥,不過一
來疲於奔命,此刻也只好如此了。小姐您説呢?’雖然楊括急切想找出那暗藏寶物的山
,可眼下奔波了一整
,他也是勞累不堪,那些懷有功夫的高手一個個則多多少少都帶着傷,實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燕小姐默默的點點頭,道:‘楊管事,我與幾位師太略有些不便,你且與柳掌櫃二人上去打點一番吧!’讓一班尼姑‘眷上前接洽自然是不妥,楊括、文定二話也沒説便應承下來。一路上二人都虧得眾人庇護,而此事對於作為商人的他們來説,正是發揮自己特長的時機,接下這種差事可謂是順理成章。
臨走楊括還不忘拉上陸仲簡,雖説他也不認識這裏的村寨,可有他這個本地人在場總是會有些便利之處,俗話説,親不親故鄉人嘛!
三人緩緩的走向這個處於盆地的村寨,走近了方才知道這裏與陸仲簡那座村子倒有些不同。陸仲簡那裏是由十來間木板房胡亂搭建而成,有的高、有的矮、有的寬、有的窄,有的相互間離的很遠,就如同陸仲簡的花圃,有的則是兩家人共有一面牆,整體上毫無任何章法可尋。
而這座村寨只在外觀上便有了大大的不同,它有一道長長的圍牆,雖然這堵牆只是由些簡陋的竹子搭建的,差不多隻有一人來高,哪怕是陸仲簡這般年紀的老頭,也不會被它所阻隔,可它畢竟是一堵牆,將這個小村子給團團的圍攏了起來。
有了這堵牆,它便成了一座山寨,便將它與那些隨意搭建的小村子給區分開來。文定等三人懷着忐忑的心,猜測着眼前這山寨的用途以及裏面的居民,綠林強盜的棲身之所?沒落豪門隱居之地?似乎皆有可能,可又無人能給此下定論。
而寨門上高高豎起的瞭望塔,彷彿也在為他們揭示着此地的不尋常。楊括開始有些後悔之前的決定,這個村寨或許並不是他們理想的歇身之處,他們三人止步不前,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疑問。
楊括乾咳了一下打破這惱人的寂靜,向陸仲簡問道:‘陸居士,以前在你們這方圓數十里地內,有強人出沒嗎?’陸仲簡詫異的道:‘沒有呀!一向都是太平的呀!除了要提防林子裏的猛獸外,我們這沒聽説有匪患呀!不過…’他暫緩了一下口氣,自嘲道:‘小老兒在此活了大半輩子,若不是有今
這趟劫難,就連此處有座村寨都不得而知,又有何面目辯説強人呢?’三人這下實在是不知該不該入村求宿了,恰巧此時身後有一陣歡快的聲音傳來,還不等三人反應,便聽見有一道驚奇的童音喚道:‘陸爺爺,太好了,您終於也找來了。’文定等人轉過頭去,只見有四、五個頑童嬉笑打鬧着朝這邊走來,而叫喚陸仲簡的那位則
急的連連跑了幾步來到近前。
陸仲簡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到的,表情懷疑的問道:‘小扁,你們怎麼在這裏?你父母他們人呢?’這羣孩子都是陸仲簡村子上的頑童,可是叫他難以理解的是,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小扁很自然的説道:‘大夥都在這裏呀!只差陸爺爺您了,這下好了,您也來了,我們村子所有人又在一起了。’小扁沒有注意到這三個大人臉上潛藏的疑惑,只是依照自己小孩的情,高興的手舞足蹈着。
而這時玩伴們也紛紛走到近前,怯怯的向陸仲簡叫了聲:‘陸爺爺。’顯然陸仲簡在他們眼中屬於難以接近的怪老頭,心底又總是不自的產生一股畏懼,看見他,便自覺的想聽從父母的吩咐,躲的遠遠的。
陸仲簡對其餘的孩子也不是怎麼愛搭理,從口裏輕輕發了聲‘嗯。’便算是應過了。
見到了久違的陸爺爺,這羣頑童中也就只有小扁是笑容滿面,口裏不停的説着話。
而小夥伴心裏則早已打了退堂鼓,暗下向小扁示意了好幾遍也未果,只好在一旁提醒他道:‘小扁,早點回去吧!玩了那麼半天,爹孃該不高興了。’小扁卻若無其事的道:‘不礙事的,你們先入寨子吧!爹孃知道我和陸爺爺説話,不會埋怨我的。’小夥伴們還要説些什麼,可當着陸仲簡的面,又只好將口裏的話生生的了回去,怏怏的進了村寨。
小扁則興高彩烈的説道:‘陸爺爺,小扁好長時間沒見着您的面了,您都跑哪去玩了呀?若不是我前去澆水,你家的那些個花花草草只怕早就給渴死了。’陸仲簡捋着鬍鬚,故做嚴肅的道:‘我説呢,那些個花草一株株怎麼都像霜打的茄子般,一猜準是你這個小
怪乾的好事,果不其然,就是你
澆水給泡壞的。’小扁連忙擺手辯道:‘不是我,不是我,準是前幾
下雨給淋的,要不就是樹林裏的猴子來澆的水,您知道它們就是喜歡四處搗亂,陸爺爺,您可不能算在我頭上呀!’隨即,陸仲簡嚴眉深鎖的臉上
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孩子便是如此喜歡逗自己開心,只有在望着他的時候,陸仲簡才會
出會心的笑容。
天實在不早,還有一大行人在等着自己,楊括不得不打斷這天倫之樂,道:‘這麼説來,陸居士村子上的鄰里都住進了這座寨子咯。’雖然陸仲簡有些不樂意,可想到那幾個還在山上等着他們迴音的傷者,也不好意思再推延了,緊忙道:‘小扁,村子裏的大人們呢?帶我去找你爹,陸爺爺有事找他。’小扁摸摸自己的小腦袋,道:‘這會兒地裏的活多半是忙完了,他準保是在家歇着呢!陸爺爺您跟我來,我帶您去找他。’‘陸居士不急,不急嘛!離天黑還有段時間,犯不着這麼着急嘛!’這時楊括卻搶先一步將爺倆給攔下來。
他彎下身,先對小扁出了個慈善的笑容,再對他説道:‘小扁平
定是個非常聽話的乖孩子,是吧!’文定隱隱覺得楊括是在擺
着心眼,這話裏便暗藏着玄機,就算是自己那頑劣的四弟碰上陌生人,也不會承認自己任
。
果然小扁急忙點頭道:‘是的,小扁平時最聽大人話了,從來也不撒謊。’説的彷彿自己生下來便是老成的得道高僧般。
楊括也不説破,很是高興的點點頭道:‘這樣的孩子最討人喜愛了,伯伯問你幾個問題成嗎?’在楊括的算計下,小扁果然上套,似乎還有些急迫的要表現自己,道:‘伯伯你問吧!只要是小扁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哼!’陸仲簡實在是不齒楊括的行徑,對這麼個小孩還要繞這麼大的***,將臉別過一旁置身事外。
小扁還以為陸爺爺是在生自己的氣,連忙謹慎的問道:‘陸爺爺,您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氣小扁沒將花草照顧好?’楊括則依然是帶着那副慈善的笑容道:‘陸爺爺沒事的,只不過叔叔伯伯與你陸爺爺一道,從你們原來住的村子裏過來,走了兩,他有些累了而已。’小扁點點頭説道:‘原來是這樣呀!從我們村子到這真的是好遠呀!我們大夥過來的時候,走了快有一
半那麼久。’對於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小扁來説,一
半已經是好遠好遠的路程了。
楊括呵呵一樂道:‘是呀!是有點遠。小扁覺得這裏的村子好玩,還是原來的村子好玩呀?’小扁愉悦的道:‘當然是這裏熱鬧多了,這裏小孩也多大人也多,不像我們原來的村子,看來看去就那麼些人。’‘哦,人多了,那確是要熱鬧些。對了小扁,剛才你説你爹之前下地幹活去了,在這裏,你爹和原來村子裏的叔伯們都要種田的嗎?’‘當然要了,夏裏本就是繁勞的時候,這裏的叔叔伯伯們分了好多的田給爹他們種,還給了牛呀農具什麼的。這幾
裏,爹呀叔叔他們一個個笑開嘴,別提有多高興了。’看來陸仲簡原來的鄰居們,在短短數
裏,似乎就這麼融入了這個村寨。楊括又要張嘴,可陸仲簡卻忍不住了:‘好了,囉嗦個什麼呀!小扁,帶我們去找你爹,陸爺爺有事要與他説。’小扁連忙歡蹦亂跳的領着他們三人進了村寨。
走近寨門時,文定仰首往上望去,竹製的寨門上寫著“赤村’三個大字。進了村寨後,三人才算又見識了一番,這裏的屋舍皆由青竹製成,這樣四、五十座竹屋一座挨着一座排的非常整齊。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一入寨門竟然還有一條寬敞的道路擺在眼前,寬的都可以容納下一輛馬車自如的行駛,覺就像是一座縮小了的城鎮,地方不大可五臟俱全。
道路的兩旁都有好些個人,在文定他們進來之前是有説有笑的,可當他們看到與眾不同的文定和楊括後,相皆合上了雙,呆呆的望向他們。
文定被人凝視了半天,自己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向一旁的楊括問道:‘楊兄,為何他們都盯着你我二人?照説我們和陸老伯都是首次來這寨子,沒道理只看我們而不看陸老伯呀!’這點楊括也發覺了,壓低聲線向文定道:‘這裏所有人穿的都是自家紡的那種織布,陸居士也不例外,而你我二人穿的卻是綢緞,所以特別醒目。’經楊括的提醒,文定也發現這個暴自己二人的破綻,這裏的人包括同來的陸大爹皆是樸實的農家打扮,而長年在外經商的他與楊括當然不能如此了。
説來好笑,這原本是件極易察覺之事,可這幾皆是在緊張中度過,自己也有些變的疑神疑鬼了。
好在小扁家的房子沒有多遠,很快他們便跟着他走進一户竹屋裏。
‘爹、娘,快出來呀!快看是誰來了呀?’一進家門,小扁便高聲叫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