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謠言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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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娘娘。”深口氣，鏡香只有如實回答道“外面那些宮人在議論的是有關娘娘的一些舊事，也就是數月之前已經傳過的，説娘娘並非是真正的鬱七小姐，而是千年妖化身的那件事。只不過，這次的謠言，比之之前的，又稍稍有了一些變化。”

“是什麼變化？”反正不説也是説了，鏡香索全都説了出來。

“鬱氏一族雖然已經敗落，但謠言卻從未中斷過，這次便是有人在坊間謠傳，説鬱大將軍一向正直不阿，今次之所以會做出通敵叛國這等大罪，説到底都是因為娘娘您。外面傳，娘娘不僅用千年妖術惑了鬱大將軍，更是遼國派來的細，所以才會使鬱大將軍做出如此糊塗之事，這一切歸究底都是娘娘的錯。”聞言，紅襲十分動地喊道:“不是的，小姐才不是妖，更不是細，那些人是在瞎説。”鬱簫沉聲説道:“紅襲，你先別出聲。鏡香，你繼續，我相信你要説的不止這些。”

“娘娘您真的很聰明。”鏡香突然若有所思地嘆道。

她繼續説着。

“今次的謠言，正是因為與月前鬱大將軍的叛國案有關，所以傳播的非常之快，不過一功夫，便已傳遍囂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包括眾多大臣的府裏。所以，就在不久之前，又有幾名大臣聯合上書，要求皇上即可將娘娘貶入冷宮，甚至是…賜死娘娘，以絕後患，但皇上卻嚴詞拒絕了。”

“之後呢？”

“幾位顧命大臣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他們也害怕那謠言是真的，娘娘會化身成妖去加害於他們，所以他們便提議在囂皇城裏舉行一場法事，這場法事就定在今午時，陽氣最盛之時。”鏡香快速説完這席話，臉這才稍稍變回之前的樣子。

法事？鬱簫冷笑道:“古人就是這些，罷了，他們要就讓他們吧，反正我也無所謂。”見鬱簫似乎一臉輕鬆，鏡香突兀的又説道:“那不知另外這一件事，娘娘是否有所謂了？”聞言，鬱簫微微皺眉，她傾身向前，沉聲問道:“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是有關長公主的，娘娘可要聽嗎？”鏡香輕聲説道。

長公主？看來這鏡香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最起碼比她可是厲害多了。

“你説。”停頓了幾秒，鏡香半笑半不笑地説道:“就在謠言愈演愈烈之際，長公主突然要求面見皇上，皇上念在長公主貴為先皇的親姐姐，便應許了她進宮。可誰料，這次長公主卻不是一個人來見皇上的，她還帶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相信娘娘可以猜到吧。”長公主帶的人，鬱簫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是她！”那個真正的鬱簫，只可能是她。

鏡香微微頷首，説道:“至於長公主會對皇上説些什麼，想必不用奴婢再多言了吧，娘娘。”帶着真正的鬱簫去面見賀勳，突兀間，鬱簫發出一絲悽慘的冷笑。

“果然，説什麼相信我，不該懷疑我，都只是敷衍我的話。大娘啊大娘，你最終果然還是比較在乎你自己的命，和鬱家的榮耀，難怪你會這麼着急的跟我撇清關係。可是，你怎麼不想想，如果我真是那所謂的千年妖，我還會傻傻的被關在這裏，寸步難行嗎？”一陣無奈之後，鬱簫抬眸問鏡香:“鏡香，你知道長公主為何要這麼做嗎？”鏡香垂下眼，迴避着鬱簫的目光。

“奴婢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鬱簫冷笑道“外頭才剛剛開始起謠言，長公主就這般着急的要與我撇清關係，無外乎就是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相助。那個人一定承諾她，只要她聽命行事，就能保護自己，乃至鬱氏一族的命，所以大娘才會選擇犧牲我的，你覺得我説的對嗎？”只是單單聽到鏡香的一面之言，鬱簫便可以猜到那麼多，鏡香實在是很佩服鬱簫的頭腦。

她不出一絲笑容，沉聲説道:“奴婢一直都覺得，娘娘是最聰明的人。”聰明？聰明又不能當飯吃，鬱簫笑道:“再聰明又能怎樣呢，還不是被人利用，做了活靶。”

“娘娘可千萬不要這麼説，您別忘了，您的手裏還有一張王牌。”鏡香暗示道。

王牌…聞言，鬱簫突然兩眼一亮，她抬眸與鏡香對視，嘴裏吐出兩個字。

“皇上…”鏡香微微頷首，她道:“沒錯，就是皇上，皇上的寵愛可是娘娘如今翻身的唯一機會。只不過，在這之前，娘娘似乎還得先處理一件事，那就是向皇上説明這一切，如果娘娘可以安全的度過這一關，那麼以後的事情…自然就可以刃而解。”是啊，鏡香説的沒錯，但有一點她卻不知…“想過這一關…很難。”想來自己當初如此信誓旦旦的要求賀勳立下承諾，彼此之間不再有任何的隱瞞，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隱瞞他最深的反倒是自己，不知道賀勳知道以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深口氣，暫時不去想這些，鬱簫抬眸盯着鏡香，淡淡説道:“鏡香，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小的奴婢，見識到廣泛的，看來我是小看你了。”話落，鬱簫似突然想起某事，她略帶暗示的對鏡香説“有機會的話，幫我跟你主子帶聲好，你就告訴他，我現在過得很好。”鏡香恭敬的頷首答道:“奴婢遵命。”揮揮手，鬱簫讓鏡香先下去。

“你先下去吧。”鏡香告退之後，紅襲終於可以開口説話了。

“小姐，這個鏡香她究竟…”鬱簫打斷道:“紅襲，你就別管這麼多了，你只需要知道，鏡香對我們沒有惡意就行。”

“是，小姐。”紅襲微微頷首，又問道“可是小姐，那些謠言…我們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謠言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上一次都讓我們避過去，還怕這一次嘛。”

“而且，其實我早就已經有打算將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訴皇上，畢竟這個秘密在我心底積壓了兩年多，實在太過沉重，如今鬱家已亡，我也再無牽掛，而且我始終相信，他是我值得託付終身的人，我不怕告訴他我真正的身份。”

“小姐，紅襲支持你。”聽完鬱簫的分析，紅襲也覺得是時候可以將秘密告訴賀勳，但是…“可是，皇上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踏進卿塵居了，小姐要如何告訴皇上你的秘密呀？”聞言，鬱簫輕笑道:“紅襲，你相信這世上有心有靈犀嗎？相信我吧，皇上很快就會來的。”